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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微微怔了怔神,神色坚韧道:“若真是这般简单,就算娘不说,烟儿也会这般去做,就怕到时烟儿愿意承担所有罪行,这许致远也不会轻易放人,毕竟以前的恩怨是因我而起,自然也由我来结束,请娘放心,就算赔上我这条贱命,我也会把二爷给救出来,我欠唐家的太多了,不能让二爷再替我背黑锅。”
苏氏疲倦无力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挥了挥手,便示意她退下。
佟雨烟刚从大厅出来,便见到不远处几丫鬟在墙角处叽叽咕咕着什么,纷纷看着她的眼眸带着几分厌恶和鄙夷,她如今就犹如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女子如今也没了精力理会背地里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回到屋子,好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早就身子疲倦不堪,香怡忙吩咐底下丫鬟们上了好几样可口的饭菜。
女子想了想,接下来便是一场拉锯战,她不能就这般轻易被打趴下,便强逼着自个吃了两碗饭还有一蛊汤。
香怡难得见到主子胃口大开,不由心中顿感欣慰,待女子用完膳后,香怡便命底下的丫鬟将餐具给撤走了。
过了一会后,这夏盼瑶便神色阴郁的来了,佟雨烟挥手示意一干人等退下,待屋子内,只余下两人后,女子方才轻启红唇,“姐姐,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女子抿唇半许后,斟酌了一下,这才缓声道:“我不知妹妹到底是否真跟乱党勾结,我不想瞎猜,但二爷顶替妹妹入狱这是事实,许致远此番前来,好不容易抓住二爷的把柄,想必会想方设法的置他于死地。”
“当年他和二爷之间的梁子是因妹妹而结下的,这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妹妹肯去求情,兴许二爷还有一线生机。”
夏盼瑶见她半天都未曾言语,不由又小心的探视了一下她的神色,又补充道:“当然这也是权宜之计,我知道这让妹妹为难,据说你的孪生姐姐是因为顶替你的名号而嫁给许致远的。”
“当然,我也不想让你们俩姐妹因此而生出嫌隙,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举,还望妹妹三思而行,毕竟那牢房就如同进了地狱一般,当今之下,自然是救二爷要紧。”
佟雨烟转目看向她,此女子机智聪慧,就连她姐姐顶替她的名号嫁给许致远,她都能设想到,如今她的想法又跟自个不谋而合。
要想让许致远松动,确实只有利用一下他们之前那微薄的情谊,她必须打感情牌。
她刚刚就在暗自思酌着这件事,如何让许致远信任她才是真正的佟雨烟,她若道出实情,有几分胜算,会不会这几月他和姐姐朝夕相处,早就萌发了别的情缘,他早就不在乎谁才是真正的佟雨烟了。
她此刻担忧的不是因为此事会跟姐姐闹翻,她是在揣摩自个在许致远心目之中的份量是否足够重。
她淡淡解释道:“姐姐多虑,二爷同样也是我的男人,咱们俩想要救出二爷的心是一样的,就算穷尽所有,哪怕是不择手段也罢,我也会救出二爷,姐姐就请放心吧!”
送走夏盼瑶后,佟雨烟又独自思量了一下,便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启笔写了一封书信给许致远,还让碧桃亲自给他送过去。
碧桃从屋子内出来的时候,恰好在长廊上碰到香怡,香怡那审讯的目光在她身上兜弄了一圈,质问道:“你又去给二少奶奶干嘛呢?”
碧桃眼眸微微闪动了一下,双手反剪在身后,慌慌张张的打算将那封信藏匿在衣袖之中。
香怡自然火眼金睛的一下洞察到了,突然纤细的手臂灵动一伸,一把抢过了那一封书信,瞥了一眼上面的收信人,微微凝眉,碧桃有些气结忙一把将那封信给抢夺了过来。
“二少奶奶让你给许致远送信干嘛?难道是想使美人计不成?”
碧桃扁扁嘴,咕哝着小嘴,嘀咕道:“主子的事,当下人的少过问,你知道为啥主子什么事都喜欢吩咐我去做不?”
香怡一脸好奇,问道:“为什么?”
碧桃解释道:“你比我机智,也比我聪明,可为何主子却如此信任我这个笨蛋,因为你的好奇心太重,会害死人的,别什么都想要弄个清楚明白,这底下的丫鬟只需要做到听命行事,不问不听,专心办事。”
香怡却是一脸正色,凝重开口道:“我问你,前阵子你跟主子鬼鬼祟祟的,到底是不是干那事?”
碧桃眉梢一皱,嘟哝道:“瞧瞧,这好奇心又上来了不?刚刚我的话算白说了不?”
香怡一脸的不耐,“行了,我只是担心主子,那像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迟早会出事的。”
碧桃想着主子的正事,也懒得跟她多费唇舌,撇撇嘴,便转身走了。
某小洋楼门口,碧桃本想着亲手将信交到许致远手中,却被门口肃穆的警卫兵给拦截了下来,她好说歹说好半天,都无用,只好给其中一警卫兵悄悄地塞了点碎银子,然后将信封交给他,拜托他一定要将信亲自送到许致远手中。
那警卫兵点了点头,刚拐进客厅内,佟佳茹瞥了一眼那人手中的一信封,随意问道:“行了,交给我吧,待会我给你长官送上去,昨夜他一宿都没睡好,你就别打搅他了。”
那警卫兵愣了一下,恭敬的将那信封交到女子手中。
女子接过后,挥了挥手,示意那人退下。
这会她淡淡的目光睨着那信封的字迹上,秀气温润,当初为了模仿佟雨烟的字迹,她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只需一瞥,便知这定然是佟雨烟写给许致远的无疑了。
她不由心中一晃,忙拆开信封一瞧,也不认识上面的字,如今这唐君萧被抓了起来,但估摸着也是想约许致远见面之类,蓦然楼梯间传来笃笃的靴子踩在地面发出的沉重的声音。
她心尖一抖,急忙悄默声息的将那封信藏匿在衣兜之内。
这会,女子忙蹁跹的迎了上去,温润一笑,“怎么不多睡一会?瞧最近几天给忙的,这眼窝都陷进去了,这公事就算再重要,也得多注意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