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恪被凤鸣修擒住,押送回了楚都。
路上,凤鸣修身后的副将笑呵呵地与身后的人道:“姥姥的!终于能回去了!这个破地方老子是呆够了。”
有人回道:“回去可以看看老婆和老娘!总算能歇着了。”
凤鸣修嘴角一抹似有似无得笑。
回去可以见到鱼姜了!
楚都七皇子府里,鱼姜看着眼前画了一个月的图谱,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
若是凤鸣修看到这张图谱,恐怕会被震惊到吧!
两张图若不细看,几乎一模一样!
鱼姜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只要是想记住的东西,都忘不掉,这个没人知道。
既然七皇子想要图谱,鱼姜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原本的图谱已经被人拿走了,自己只好画一张给他。
既然是手绘出来的,免不了有些差错。
画楼来找过鱼姜的几次里,都在给她灌输凤鸣野如何打压凤鸣修,鱼姜对凤鸣野更加没有好感。
对于凤鸣野,鱼姜有种说不出的不喜。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危险的感觉,也或许是因为七皇子府中经常出没的那个管家展青。
展青身材高大,体型魁梧,与那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子身形很像。
只是那日的男人蒙着面,看不出长相。只是从轮廓上看的话,的确有些相像。
不过鱼姜确定展青并不是那个人,在他的身上嗅不到那股危险的气息。
“鱼姜,”凤鸣野敲了敲门,推门进来了,“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四哥已经回京了,再过半个月就到了。”
说话间眼神一直盯着鱼姜的脸。
对鱼姜来说,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闻言,眼睛都亮了。
她会留在七皇子府就是因为凤鸣修,尽管他回来知道自己在七皇子府,或许会恨自己。
这个表情却让凤鸣野有些失落——凤鸣修有多好?才会让她念念不忘?
鱼姜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明显,凤鸣野一眼遍能看出她对凤鸣修情根深种,她却还以为自己掩盖的很好。
瞬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鱼姜忽然有些不适应。“图谱已经画好了,等墨干了就可以收起来了。”
鱼姜出言打破沉默,但是凤鸣野似乎还在神游,盯着角落里出神。
不知道凤鸣野在想什么,见他不理自己,鱼姜也就不在再说话。
殊不知凤鸣野此刻却在脑子里悄悄形成了一个计划,望向鱼姜的目光复杂深邃。
宸霄宫里,医老将尧皇穴位里的银针如数拔了出来,银针底端已经完全变黑了。
“前辈,这是怎么回事?”陆皇后醒过来后,经常来宸霄宫,这却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医老给尧皇治病。
尧皇躺在,脸色如常,除了嘴唇干燥,看不出什么异常,仿佛睡着了一般。只是这一觉已经睡了快四个月了!
医老看着银针发黑的底端,眼中露出些许震惊。
他师出唐门,最擅长的自然是用毒,世间小小的毒他什么没见过?但是这银针上却让他奇怪不已。
尧皇中的中的这两种毒都是寒性毒药,药性虽强,却不是能融入血脉的。尧皇身上没有伤口,必然是以进食的方式体内的,那么头顶穴位的银针怎么会发黑呢?
见医老不说话,陆皇后也不敢多嘴,尧皇的身体还得靠他救治。
医老的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判断,不过这种想法除了自己,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相信吧!
“皇上的毒不能根治,老夫只能解七成,剩下三成,就要靠太医院好好养着了!”医老省去了一些话,只告知她一部分实情。
听闻医老的话,陆皇后也松了口气,能解七成已经很好了!
只是这医老是老四的人,这次只好让他得宠了。
陆皇后看着医老的背影有些愣神,直到梅清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才缓过来神来。
看着陆皇后离开宸霄宫,医老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的尧皇。
既然百草枯和荣枯草都不能让毒血脉,那么尧皇应该还中了第三中毒,甚至可能不止三种!
下毒的人如果不是与尧皇有深仇大恨,就是想将尧皇炼成毒人。
与尧皇有深仇大恨的人恐怕不多,就算有,深宫高墙,除非是绝世高人,否则想来去自如恐怕不可能。
但也不能排除是宫里的人做的……
想到这里,医老不禁想起了凤鸣野,那个眉眼让人不舒服的人。
算了算了!这些宫闱里的事,他一个老人还是不要掺和了。
收拾了东西,医老回到偏殿,站在窗前看着前方的空地出神。
尧皇的毒就算解了七成也没什么用处,毒已经积累在体内了,哪怕天上的神仙也救不了他。那七成不过是表面功夫,剩下的三成才真正会要了尧皇的命!
尧皇也是可怜人,几个皇子没有一个继承人。听说尧皇最宠凤鸣野,这个七皇子自那日起便没在来看过他。
再者凤鸣野将鱼姜留在皇子府的事情让医老极为不喜,对他更加没有好感。
大行王陵宝藏一事,江湖上人尽皆知,鱼姜身为王陵守陵人,自然与王陵机关图谱脱不了干系。
凤鸣野把鱼姜留在府上,说不是为了图谱,又有谁能相信呢?
鱼姜还是个孩子,不懂得人情世故,凤鸣野的殷勤她不一定能懂。若是为了报答他在朝堂上帮她的行径而将图谱交给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宝藏落到这样的人手中,恐怕一旦登基就是血雨腥风。
他像是一条蛇,那日在宸霄宫里时,自己那般不给他面子,他都能忍气吞声,这条蛇可不是一般的毒!
自己还是喜欢凤鸣修多一!天人之姿,看着心里也舒服!更何况他还救过鱼羌的命。
医老与鱼家的渊源很深,一生未娶的他对鱼家的两个孩子视如己出。凤鸣修救了鱼羌一命,他就是医老的恩人。
两相对比之下,胜负可见。
想着想着,医老不禁自嘲起来,自己真的是老了,总爱胡思乱想!等解了尧皇的毒,自己就可以离开皇宫,带着小姐回邳郡,安安分分地过完一生。
宫里虽然自在,却始终不习惯,尧皇的毒更让他头疼不已。既然是凤鸣修请自己来的,也得等他回来了再离开。
再有十多天他便可以到达楚都,那时尧皇的毒也差不多解了,剩下的就交给太医院吧!
宫闱深邃,关在深宫大院的人,多少都会郁闷气短,即便顽童如医老,住了几个月也有些压抑。
“前辈,想什么呢?”画楼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忽然出声。
医老武功不弱,却因为出神被吓了一跳。
“丫头真不懂事!神出鬼没的,小心没人娶你!”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医老不禁嘟哝起来。
画楼却想到了洛西风,他先主子一步去禹州的,主子要回来了,他也应该快回来了。
想到那个对自己死缠烂打的男人,画楼却并不厌恶,脸上的神色柔和了下来。
“前辈,晚辈是想问问皇上的身体如何。”发现医老看向自己的眼神亮了起来,不等医老开口打趣自己,画楼敛起神色,抢先问道。
果然,提到尧皇的毒,医老就没了方才的不正经。
画楼虽然不是内行人,但是自己是他们请过来的,自然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便将尧皇的身体状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