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城中百姓早已沉沉入睡,便是守城将士也都哈欠连连。
此时,许褚与周仓,一脸肃穆,脸色狰狞,眼中杀气蕴藉,好似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夜风微微,马蹄如飞,这二人伏在马背上,突然对视一眼,各自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
那意思,只有一个字,杀!
果不其然,二人仿佛心有灵犀,突然猛的一夹马肚,驾马如飞,直奔东门处。
东门有一支守门队伍,大约两百人,但此时,这两百人都懒散的靠着城墙。哦不,不足两百人,因为有一批人根本都不在这儿,比如这支队伍的队长,他就不在这儿。
许褚与周仓的速度,那简直就是看来去无影,几百米的距离,几乎瞬间就到。而他们身后的陌刀卫同样不简单,速度虽不如他二人,但也极为快速的杀奔过来。
在他们杀过来的时候,准确的说,是许褚一马当先,而周仓紧随其后,如猛虎下山,饿狼扑羊。
杀!
一声极低的嘶吼,从许褚喉咙深处发出来。而与此同时,许褚手中的镔铁大刀,也如鬼影一般劈出去。这索命的刀,在敌军惺忪而惊恐的眼神之中,轰的一声劈中了一个人。
仿佛连锁反应,第一个人倒下,大刀如嗜血的魔器,更加疯狂的砍向其他人。但实际上,不是刀嗜血,是人嗜血,是许褚嗜血,是许褚的速度太快。
那些守门士兵,根本反应不过,别说是逃了,他们连叫声都没发出来,就被许褚连连杀死。
当然,凭许褚一人自然不行,可还有周仓,周仓的长刀也不是吃素的。他只要猛的一个横扫,长刀如镰刀,瞬间就收割许多敌军的性命。那场景,真的就像割稻。
不仅有周仓,还有心如铁、杀人如寻常的陌刀卫。这些陌刀卫可是刘裕特训过的,个个杀人如麻,身手了得,可谓汉末特种兵。这不,他们一来,当即各自游进战阵,疯狂的屠杀起来。
没有嘶喊,没有怒吼,只有刀子砍进肉里的声音。这场东门之战,是一场无声的厮杀,除了死亡的声音,就只有生者的喘息。然而,敌军足足有两百人,纵然许褚他们再能杀,杀的再快,也不可能完全堵住那些人的嘴。
这不,杀到最后,终究还是有人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并不很大,但在这死寂的夜,简直就是刺耳无比。
尽管许褚很快一刀甩过去,甩中那人,让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发出的声音,毕竟是阻止不了。
如果刘裕没有去找贾诩,如果刘裕和他们一起,那绝对不会有人来得及发出声音。就是发出了,敌军察觉了,也来不及了,因为他们已经逃之夭夭。闻声而来的敌军,只能看着他们潇洒的冲阵而去。
可是,刘裕终究是劫贾诩去了,而这边也终究发出了声响。
“周仓,速速打开城门;许褚,你领军在此接应。”随后而来的鲁肃,见敌军发出警报,当即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现在这情况,只在一个快字。刘裕快,则逃出升天;张绣快,则围杀刘裕。
说到快,就不得不说说双方的行动。
先说刘裕,他在许褚等人厮杀的时候,就已经杀到了贾府。一来贾府,他二话不说,立即率军破门。
贾府护卫根本没有防备,毕竟这宛城从来没人敢冲撞贾府。于是乎,刘裕不费吹灰之力就攻进了贾府。但此时,意外发生了,一是外面居然有巡夜士兵来了;二是遍寻不见贾诩。
“好个贾文和,当真是机灵,这个时候居然都能躲起来。”刘裕心头大怒,龇牙狰狞一笑,道,“来人,给我拿下贾诩妻儿,随后给我喊:一分钟不出来,我就杀一人。”
说完之后,刘裕调转马头,率领剩下的亲卫,直冲巡夜士兵。
“刘某人连许都都敢杀,难道还怕区区一座宛城?”
铜爵马一跃出府城,撒蹄就冲进敌军之中。马上刘裕毫不慌张,高举的战矛狠狠劈下,一劈就将那队长劈成两半。
剩下的士兵见此,不由脸色大骇,也不敢停留,惶惶张张就四散逃去。巡逻的士兵,你指望他们多厉害,他们可连守城士兵都比不上。如果不是这个特殊时期,估计这些巡逻士兵会更渣。
刘裕见敌军四散逃去,也不追赶,再次回到贾府,见贾诩还没出来,而贾诩的妾室已经杀了几个。
似乎是不耐烦,刘裕亲自上前,一手抓起贾诩的儿子,森然说道:“贾文和,若再不出去,某就让你贾家绝后。三、二、一……”
以刘裕的果断,可真的会动手。实际上,刘裕也可以发动士兵寻找。但一来太耽误时间,二来刘裕不愿这么窝囊。
不得不说,贾诩此人虽然狠毒,但对自己的家人还是很在意的。之前那些妾室,他可以视而不见,但儿子和妻子,他不可能视而不见。因此,当刘裕数到一的时候,他就急忙跑出来,并且喊道:“将军且慢动手,且慢动手!”
“贾文和,某还道你不会出来。”刘裕狰狞的看着贾诩,厉声说道,“来人,给我带上贾诩一家。哈哈,贾文和,你与张绣那点勾当某已知道,所以……某要冲阵出城,你就陪某走这一遭。哈哈哈,生死,你看老天怎么做吧!”
贾诩闻言,不禁脸色一白,他真没想到,刘裕居然让他陪同冲阵。这,岂不是要拉他一起,死一起,生也一起?
他死倒没什么,可他的妻儿……
念及到此,他当即就要说话,可不等他说话,刘裕已经调转马头,道:“儿郎们,且随某投东门而去。”
就在刘裕终于捉住贾诩,纵马直往东门的时候,张绣终于得到消息。不,准确的说,是已经得到消息,这时候穿戴整齐,就要率军杀向东门。
“该死的,胡车儿,速速取某枪来,某今夜要杀了那刘裕。”
夜色渐深,血腥渐浓,战事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