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仿佛一切都静止了,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李德顺同样惊诧地张大了嘴,闪着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凌少云,忘记了手臂上的伤痛。
李月儿原本内心已经万分绝望,根本不敢相信眼前得这一幕,当看到场中器宇轩昂、犹如天神般的凌少云时,顿时万分激动,天啊,这是平时儒雅文弱的云哥哥吗?
凌少云顾不上众人诧异的眼光,伸手扶住了李德顺受伤的手臂,李月儿也惊喜万分,满眼含泪地跑了过来搀住了父亲。
这时传来了两声闷哼,只见钱龙用手捂着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钱如贵和一众家丁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跑过去搀扶。
钱龙抚了抚胸口,他哪里知道凌少云从未和人交过手,只是为了救人,仅用了不到五成功力,并没有存心置他于死命,否则他哪还有命活。
钱龙感到自己的伤势并无大碍,觉得对方也不过如此,面目狰狞地看着凌少云恨声道:“原来是你这野小子,好一个外人,小爷我还真看走了眼,敢插手李家的事,今天你死定了。”
凌少云谨遵母命,本不想生出是非,可是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伯父死于非命吧。
面对钱龙的叫嚣,凌少云神情淡定地看着钱家众人道:“我不想过多惹事,刚才只是出手救人而已,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请各位离开李家。”
钱龙听罢不怒反笑,老子堂堂的铁骑帮副坛主岂会怕了你,出口骂道:“呸,哪来的小杂碎,会两手三脚猫功夫敢在小爷面前撒野,你以为你是谁啊?”
这时只见老奸巨猾的钱如贵若有所思地看着凌少云,终于想起来了,这小子是自小在村里长大的一户外姓人。于是一脸阴险地奸笑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这不是李家二十年前收留的小寡妇的儿子吗?嘿嘿,当年那小寡妇大着肚子来到清莲村,也不知道是被哪个野男人搞大了肚子,想不到这小野种竟然长大了,一身贱骨头居然出现在人前,小野种,当年你母亲为了求我钱家收留还差点下跪呢……”
钱如贵说完后,身后的一众家丁跟随着哄然大笑,然后七嘴八舌地骂了起来,原来是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小野种啊……
听到钱如贵对凌少云如此恶毒的言语,李德顺父女包括整个李家的人个个怒火中烧,想不到钱家竟如此卑鄙无耻。
面对钱家众人的恶语讥讽,凌少云整颗心仿佛在滴血,内心一直以来不为人知的痛楚被人生生的戳中,父亲是谁?
一股凄凉孤独的寒意由心而生,仿佛跌入了无边的冰窖,瞬间取而代之的却是气涌如山、毁天灭地的怒火布满了全身,愤怒,占据了他的一切,他容不得任何人侮辱自己的母亲……
看到脸色惨白的凌少云,钱如贵接着辱骂道:“小野种,回去问问你的母……”亲字还没说出口,一道电闪般身影出现在钱如贵的眼前,只听得“啪啪啪啪”接连不断地数声脆响,钱如贵削瘦的老脸上被狠狠地扇了十几巴掌,凌少云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冷峻的脸庞现出了无穷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钱如贵带着无比惊讶的眼神,满嘴牙齿尽落,削瘦的脸颊瞬间高高肿了起来,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死过去了。
等钱龙反应过来,看到钱如贵被打得昏死过去,顿时暴跳如雷,怪叫一声:“小野种,找死。”
只见他身影一闪,施展夺命阎罗爪用尽全力抓向凌少云,身后的钱家众家丁也是一拥而上。
两道阴毒霸道的劲气犹如练蛇般地冲着凌少云迎面而来,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李家父女内心也是焦急万分,不由替凌少云一阵揪心。
凌少云依然一动不动,默运自幼修炼的内家心法,无形的气息布满了全身。
眼见钱龙的夺命阎罗爪离凌少云的身体只差一点点,凌少云身形一动,手捏剑诀,化指为剑,如影似幻般地切向了钱龙的右臂,听得一声“咔嚓”,接着一声惨吼,钱龙就像死狗一样被踢飞了出去,紧接着凌少云行云流水般的身影过后,钱家众家丁哀嚎不断,此起彼伏,一个个断手断脚倒地不起。
刹那间,凌少云又回到了原地,站立在当场。
所有的人面现惊愕,这是什么武功,简直骇人听闻。
地上的钱龙满嘴鲜血,捂着断裂的右臂,胆颤心惊、面如土色地看着凌少云,好像看到了鬼魅一般,此时他才知道眼前的凌少云是真正的高手,而且是那种杀人的高手,只觉得一股丧魂失魄的寒意从他脊背侵袭而来……
“滚!”只听得冰冷的一个字从凌少云口中说出……
钱龙和众家丁如释重负,一个个挣扎着爬起身子,搀扶起地上的钱如贵。
出门之时,钱龙满怀怨毒地看了一眼凌少云,带着众人仓惶离去……
眼见钱家人狼狈离去,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以充满敬畏的眼神看着凌少云。
“云哥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多亏你救了我父亲,真的谢谢你……”李月儿是又惊又喜,飞快地跑了过来,带着深情的眼神对凌少云说道。
李德顺也拖着受伤的手臂走了过来,一脸疑惑而又激动地说道:“少云侄子,你瞒得老夫好苦啊,一直以为你是文弱后生,想不到竟然身怀绝学,真是想不到啊,要是今天没有你,老夫这寿诞就变成忌日了,我李家在这里谢谢你了。”
李家众人和之前面露嘲弄之色的宾客也都上前来表示感谢,对凌少云赞口不绝……
面对李家众人的感激涕零,声声赞许,凌少云内心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同样多了一些感慨,这是多么善良的村民啊,为什么却要饱受欺凌。
此时的凌少云面色缓和了好多,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拱手向众人道:“各位乡亲不必多礼,我只知道多年来李家对我和母亲照顾有加,李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更何况钱家父子实在可恶,理应出手相助。”此言一出,又是引来了一片赞许之声。
听到凌少云说“李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李月儿不由得满心欢喜,心里生出了一丝爱慕之意,开始打心眼里喜欢上了凌少云。
李德顺更是喜出望外,对凌少云越发的顺心满意,脸上布满了笑容,甚至忘记了手臂上的伤痛。
寿宴经此一闹,虽然钱家落败,但是宾客们深知铁骑帮的狠辣手段,个个心生忌惮,纷纷找借口相继离去,李德顺心里自然明白,也不便强加挽留。
等到李德顺包扎好伤口,人已走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一些帮忙收拾院子的李家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