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不多的几名乘客齐唰唰回头望过来。
雷振宇略有些尴尬,抱了抱腿上的书包,遮掩身体蓦然间放纵的变化。
司机没理会,继续慢悠悠开车。
正熟练给新上车乘客卖票的女售票员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咱这是公共汽车,有固定站点的,不能随便停靠;您要是有急事,就前头下车打出租。”
雷振宇被臊着,扭头继续看窗外。
公交车实在开得太慢,跟乡下老牛拉破车的,开出几分钟,回头他还能看见花店女窈窕的身影。
她仰起脸跟身边男客人笑着解释什么,看起来楚楚可怜,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玩欲迎还拒的把戏。
雷振宇双眼猛地眯起,恍惚间觉得她这个角度看上去有些眼熟。
使劲看了两眼,雷振宇突然想起来她像谁了,苏宓!
不过死丫头乳臭未干的,完全没有这女人成熟窈窕的身段;倒是那种特别会装可怜,专门会勾引男人的调调如出一辙。
怪不得他会看着这女人起反应,原来他的身体比他的头脑更快一步地清楚,他想要蹂躏这女人,听她被他折磨得求饶,痛不欲生!
雷振宇眼底闪过一抹兴奋而残忍的笑,想到得意的时候忍不住狞笑出声。
旁边俩大妈回头一眼眼瞅他,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这孩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不上学跑外头瞎混,该不是脑子有毛病吧?
雷振宇没在意周围群众的注目。
事实上他早习惯了这种随时随地成为人群中心的感觉,只要他一出现,便是焦点,如同太阳般熠熠生辉,光芒灿烂势不可挡!
俩大妈听他偷笑几声,觉得瘆得慌,换到前头座位,跟售票员打听起雷振宇来。
售票员对这个总穿着一身白的漂亮小伙儿印象挺深,简单介绍说是七中的学生,总往市委大院那头跑。
大妈顿时悟了!
丫的肯定是早恋,惦记上市委大院的闺女了!
白瞎了七中那么好的学校,不好好学习,净想些不正经的。老师也不管管,就任由自己学校的学生外头浪荡,勾三搭四地当混混小瘪三?
哎哟,可得叫亲戚同事家的孩子注意哩,千万躲着点这些盲流子。
想不到这孩子打扮得清清爽爽,不留大长头发,不穿破洞拖地喇叭牛仔裤,看着挺正常,满肚子花花肠子!
大妈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售票员也乐意跟大妈扯上几句打发时间,一时间车内气氛其乐融融,话题已经歪到爪哇国去了。
车很快又到站,雷振宇整整头发,潇洒起身,把军绿书包往肩头一甩,嘴角自动上翘三分,拿着款儿地踱步下了车。
大妈瞅着他这副做派,忍不住又指指点点。
再一听售票员说这孩子回回穿一身素净的白衣服裤子,连大冬天也不例外,顿时齐齐惊叹,重重点头肯定:这孩子脑子是有问题,咱不能歧视他。
于是话题很欢乐地又转到讨论这傻孩子身上可能会有什么毛病,接着聊起周围认识的听说的各种奇怪病状离奇传闻来。
雷振宇压根没在意碎嘴大妈们的议论,去街对面坐了回头车,兴致勃勃地找去花店。
下了车就能看见旁边九中的大操场,有班级在上体育课,男生女生分别组队在打篮球,边上围着一圈看热闹的学生,加油助威声不断。
雷振宇不屑地扭开头。
哪里都不缺爱出风头的家伙,就跟王云伟似的,半瓶水乱晃荡,也就能唬唬其他更傻的蠢材。
雷振宇脚步略有些急促,仔细品味着这种遇见猎物之前的兴奋与隐秘的愉悦。
很久没有尝到这种期待的滋味,却又跟遇上夏薇不同。
夏薇身份太高贵,他谋划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现在不同。
他很明白在a市,他大伯的地盘,别说一个普普通通的花店女,就算他想强了训他一下午的女教导主任,她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惜老虔婆脑满肠肥,化着大浓妆也只叫他作呕,早被男人玩烂的货,他嫌脏!
他十四岁进城,住到大伯家的头一晚,就撞见大伯跟家里头的小保姆搞在一起。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半宿。第二天等大伯上班,他闷不吭声地压倒了小保姆,告别童子身。
他挺喜欢那种略带些隐秘恶意,又能畅快淋漓宣泄的放纵感觉。比如此刻,一个有些像苏宓的女人,瞬间便将他心底蛰伏的恶意勾了起来!
雷振宇调整了下肩头斜挎着的书包,挡着腰间避免当街出丑,刻意移开念头分散这汹涌而来的冲动。
要说还是商人的脑袋瓜转得快,学校边上临街一溜全是店铺,卖杂货的,卖文具的,卖衣服鞋子小首饰的,还有各种简陋的小饭馆。
但开花店就有些稀奇了。
雷振宇漫不经心地想着,思绪才一绕开又转回花店去。
小学边上怎么会开花店?摆明了是要挣情窦初开的初中生的钱,明晃晃地鼓励学生早恋!
雷振宇眯眼看看不见人影的花店门口,加快脚步过去,一把推开装饰着彩带风铃的玻璃门,迎面一股浓郁驳杂的花香,呛得他打了两个喷嚏。
“同学你好,买花吗?”
甜美的声音话尾略略上扬,像裹了蜜的小勾子似的往人耳朵里钻。
雷振宇不闪不避地上下打量她。女人长得挺韵致,笑起来嘴角有两枚甜甜的小酒窝,挺招人的。乍一看有点像苏宓,细看又不像了。
“花店不买花,还能买什么?春?”
最后一个字他咬得极轻,像是一声无意义的轻嗤。
他说她蠢?
女人眨眨水汪汪的眸子,往他身上溜一圈,热络地招徕着。
“我们这有鲜花,有盆栽,有种子,有花盆花肥花土,您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您介绍。”
雷振宇拨弄下身边苍翠欲滴的圆阔绿叶,抖落其上的几粒水珠,随口问:“这个叫什么?”
“这是滴水观音,喜光喜水,叶子上自己就能凝聚水滴,开花洁白优雅,寓意志同道合,真诚而内秀的彼此欣赏,送谁都很适合。”
女人恰如其分地介绍,不动声色地打量他身上的穿着配饰,暗暗估摸客人的身份财力。
“内秀?”
雷振宇重复这俩字,似笑非笑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过女人漂亮的上半身,停驻在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