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送葬的队伍就出发了,棺材抬上山,孙老夫人的葬礼也就告一段落。
孙老夫人的埋骨之地是孙家的祖坟,陈佳和江又淳送到山下便在山下等候。
见孙老爷子在孙二叔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下了山,江又淳赶紧上前去接应了一把。
“孙爷爷节哀,我与陈佳就此告辞了。”江又淳扶着孙老爷子上了马车,随后告辞。
“陈佳。”孙老爷子招呼陈佳上前,陈佳赶紧走了过去。
“孙爷爷,有什么事吗?”
“回头去宫里见到荣华时告诉她不要伤心,你孙奶奶她心里从小最疼的就是荣华,她以为我不知道她经常晚上陪着荣华练剑习武,其实我早就知道,不过一直装糊涂罢了。荣华也是最得你孙奶奶真传,她心性稳重,又有些文治武功,如果在家族中,会是个顶好的媳妇,只是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帮我劝劝她,让孩子们做个闲散王爷即可,不要有争强好胜之心。也无需培养的多么优秀。唉,说来说去,还是我当初执念太深,否则当初就不会送进宫里去了。”孙老爷子许是年纪大了,许是孙奶奶的去世让他明白了许多事,居然和陈佳说了这么多。
“孙爷爷,我知道了,我会告诉贵妃娘娘的。您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啊!”陈佳有些不放心孙老爷子,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比几年前的精神矍铄差的太多了。
一番告辞后,陈佳和江又淳两人骑着马追赶着前去缘城的队伍。
繁城去缘城就是一路向北,好在今天竟然有些阳光,又没有风,没有那么冷。但是陈佳怕被伤了皮肤,还是在脸上蒙上了一副纱巾,将整个脸包裹的只有两只黑黝黝的眼睛露在外面。
“我向皇上建议派你堂哥来负责缘城的府衙,我只需要维持一段时间的政局稳定,将军务整顿好即可回京。可算起来没个两三年都很难做到,缘城有很多当地的乡绅土豪,他们不肯搬离,又对圣和暗中怀有敌意,想让他们诚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的到的。丫头,我好想将你们程家的人都拉来缘城,这样你就不得不跟来了。”江又淳的眸子透着暖意,让陈佳的觉得暖洋洋的。
“你已经拉来了我二哥,又将我堂哥拉了过来,还想拉谁啊?对了,怎么小北没跟着呢?”陈佳知道小北只是个四品武散人,并无实权。遂问道。
“我命他在京城娶了媳妇再来,省的出什么变故。”江又淳满脸认真。
“什么?娶了媳妇来,岂不是要带走我的小婵。大哥哥,你太过分了。”陈佳顿时不依。“小婵走了,我想吃她做的菜怎么办?”
“正好来缘城啊,你瞧,你二哥在缘城,你堂哥也在,回头再带上你堂姐,据说你两个堂姐都到了婚嫁的年纪,到时候,你在缘城有这么多亲戚,你就有很多机会来缘城,比如你堂哥生儿子、你大堂姐结婚、你二堂姐结婚、你二哥结婚、小婵生孩子……”江又淳越讲越兴奋。陈佳听了却猛翻白眼。
“你干脆说,我住在缘城得了,省的跑来跑去。”想不到江又淳这么腹黑。
“那就最好不过了。”江又淳笑道。两人一路说笑着奔向缘城。
……
话说程英自那日出走想去尼姑庵中出家未能成功,在程家来说就失去了她的音信,程-真为此伤透脑筋,遣了诸多侍卫和下人去寻找,可都没找到。程诚见状直接求助了程虎,程虎一听自然赶紧到处搜寻,为了程英的名誉,大家都悄悄搜寻,不敢大张旗鼓。
程家的动静自然瞒不了江文翰,程眉也因担心程英有几天没去找过江文翰,可江文翰却像是着了魔一般,迷上了程英,他舍不得送走程英,即便程眉和程英长得一模一样,可他最喜欢的还是程英的楚楚可怜与无助彷徨时的模样,他常常下了早朝后便来与程英相伴,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用尽手段折辱于她。程英日日担惊受怕,几近崩溃。
程眉检查了程英的房间,发现房间并不凌乱,只是程英带走了自己的衣服和一些首饰。她心里有一种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是姐姐与人私奔了?”
可程英之前一直和自己一样喜欢江文翰,江文翰有着官职在身,是不可能做出与人私奔之事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程英还能与谁私奔。
这日傍晚她又来找江文翰,想与之亲热一二,却发现江文翰正鬼鬼祟祟的骑马离开了宅子。
“这么晚他去哪儿呢?”程眉不会骑马自然不能去追江文翰,她只是悄悄躲进江文翰的卧室。等着他回来。
江文翰直到下半夜才回到卧室。他并没注意到程眉就在自己卧室的衣厨之中。他意犹未尽的回味着与程英的一切。躺在床上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哈哈,程英,你是我的,你休想逃。”江文翰大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说梦话的习惯。程眉则在衣厨之中捂着嘴打着抖。
“陈佳,你回来,你是我的,是我的。。。”
程眉听到这里,怒火中烧。她轻哼一声,没想到竟惊醒了江文翰。
江文翰意识到衣厨有人,他拿起宝剑,随手朝衣厨刺去。
“啊!”程眉被剑刺中肩头。痛的尖叫出声。江文翰猛的挑开衣橱门。
“程眉?”江文翰疑惑的问道。
程眉捂着肩膀,也不说话,只恨恨的看着江文翰。鲜血从她的指缝中不断溢出,很快,她身上的衣服就被血染成了红色。
“程眉,你怎么躲在衣厨,你要干什么?”江文翰厉声问道。
“程英呢?你把她藏哪儿了?”程眉再也忍不住了。
“程英在哪我怎么知道。”江文翰撇开眼睛不看她。
“哼,你刚才在梦中还说程英是你的,她逃不掉。你到底把我姐姐怎么了?”程眉忍着疼痛从衣厨里走了出来,她一步步逼近江文翰。表情早已扭曲,更忍不住怒吼:“想不到你有了我还不满足,还去招惹我姐姐,更想不到你竟然还肖想着仁爱县主陈佳。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文翰有些手足无措,想不到隐藏在他心里最深处的秘密,就这样被程眉识破。
“程英,哦,不,程眉,不是这样的,我会娶你的。你放心啊!”他有些语无论次。
“哈哈,多好笑啊,你娶我吗?我姐姐怎么办?陈佳怎么办?我程眉是瞎了眼才看中你这样的畜生。”程眉从山里过来,秦氏那一套她耳濡目染,自然也学到一些。
“你闭嘴!”江文翰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即便是几岁的年纪也颇受人尊重,哪里被人这样骂过,他举起宝剑,直逼程眉。
程眉见状向后退了几步。直撞到身后的衣柜才不得不停下。她紧紧盯着江文翰的眼睛,试图判断他是不是会真的刺过宝剑。
“说,你和程英到底谁才是有缘人?你们到底是谁拨动凤尾琴的?”江文翰将剑架在程眉的脖子上。
“凤尾琴?什么凤尾琴?”程眉疑惑不解。冰冷的宝剑带着刺骨的寒气,让程眉的心也随着这股寒气越来越冷静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