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他勒得生疼,萧念眉头都皱到了一块儿,拔高了声量吼他,“你弄疼我了,放手啊!”
“别急着喊疼,等会有你疼的时候!”
晏夙锦蹲下身,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而后,重重的扔在引擎盖上!
背部,撞上坚硬的金属。
很疼……
萧念吸气,小脸上,那精致的五官揪成了一团,她气得想骂他,然而,还没等她坐起身,墨黑的影子,随即覆了上来!
意识到什么,萧念心惊,双手挡在胸前使劲推他,“你想干什么?起来啊!”
她穿着裙子,这样的姿势,让她感到羞辱。
前所未有的……羞辱!
声线,含颤,她在害怕。
而晏夙锦,听得出。
削薄的唇,邪肆上挑,他压着她,指腹,渗着股寒意,掠过她温热的脸颊,“想干什么?萧念,我告诉你,你现在还是我晏夙锦的老婆,我做什么,都不为过吧?”
什么抓住一个女人的胃,就抓住了她的心,依他现在看来,都不如身体制服来得直接。
眸底,戾气尽显,泛着幽深的绿光。
此时,此刻,他就是一头狼,如饥似渴得,就等着将她拆吃入腹!
萧念咬唇,依稀能闻出那淡淡的血腥味。
嫣红的唇,被牙齿咬破了皮,渗着血丝,如朵含苞待放的曼陀罗花,那般妖娆,那般……诱人。
晏夙锦的指腹,轻抵在那娇艳欲滴的唇上,“萧念,你跟我装什么清高?秦九洲碰你的时候瞧你笑得多开心,现在我这个做丈夫的想要你,你扮什么贞洁烈女?嗯?”
鼻音,低沉。
那浓郁的危险气息,遍布周身,压得她几乎窒息。
萧念瑟缩,唇,紧紧抿着,而后,缓缓松开,“我说了,秦九洲于我有恩,有情,是我的未婚夫,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们早就结婚了,晏夙锦,我和你是过去,都已经六年了,你再这样子对我有意思吗?”
“结婚?”晏夙锦嗤笑,“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还没跟我离婚就跑去跟别人结婚,这重婚罪犯得还跨了国界!真当法律是放着玩玩的?”
“……离婚协议已经给了你,只要你签了字,我就可以跟他结婚!”
“……”
晏夙锦微微眯眸,指腹,下移——
修长有力的指,制住她那双推拒着他的手,将其桎梏在头顶上方,薄唇,欺近,咬着她敏感的耳垂道,“在外面野惯了,真就忘了谁才是你的男人了!”
夜晚的凉气灌入,萧念惊呼着,在他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没有一丝冷意,只觉得浑身火烧火燎的厉害。
秀眉,紧紧皱着,萧念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晏夙锦,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原谅?”
晏夙锦沉了嗓子,声线,挟着一抹难耐的情欲。
他扣着她的腰,就着她微张的红唇,咬了上去,狠狠的!
吞下了她的骂语!
携着惩罚,化为深深的吻,席卷着她的甜美,霸占着她妖娆的美。
耳畔,响起她急促的呼吸声,晏夙锦意犹未尽的退出,揉着她的左心口,缓缓的,抚平她的呼吸,“萧念,今晚我带你来这就不打算放过你,你跟秦九洲有那么多次,今晚,是时候该重温一下和你老公在一起的感觉了。”
......
千钧一发之际,萧念忽然闭着眼睛,张嘴就喊了出来,“秦安哥哥!”
嗓音,嚅软,恍若当年她初见他的模样,软软的,唤他一声......秦安哥哥。
回忆,汹涌如潮。
身形,顿住。
清冷的俊颜上,闪过一抹诧异,挟着,些许暖意。
晏夙锦微愣,眸光,有些恍惚,落在她轻颤的睫毛上。
萧念深吸了口气,缓缓睁眸,迎上他那双雾气弥漫的眼眸,粉唇蠕动,轻轻开启,“秦安哥哥……不要这样,好不好……”
似乞求,似撒娇。
总之,那话,融入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让他,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气息,稳了下来。
晏夙锦凝着她,忽然有种时过境迁的沧桑感,黑眸里,映入她潋滟的水眸,和那张乖巧苍白的小脸,这一刻,他的心,静了下来。
身体,稍稍退后。
晏夙锦靠着车身,抽了支烟点上,吸了口,眼眸微斜,看向静静的站在车灯旁的萧念。
影子,被橙色灯光拉的很长。
她穿着白裙,孤零零的站在那,柔弱无助,而那眸光,泛着璀璨的钻彩,害怕,而紧张的窥探着他的神色。
他侧身,轻吐着烟圈,面上,神情莫测。
招手,他唤她,“过来。”
荒郊野外的,萧念想逃也没地方逃,只能听他的话,慢慢挪过去。
她走得极慢,姿势,稍显怪异。
晏夙锦抽着烟,耐着性子等她,待她走近,才叼着烟撩起她的袖子细看......
手腕上,遍布着数道绯红的勒痕,是他留下的。
浓眉,轻锁着,晏夙锦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还有哪里伤着了?”
萧念摇头,眼眸低垂,一派乖巧可人的模样。
偏生,这样的姿态,他看了,很不舒服。
开了车门,押着她坐下,他单膝跪地,半蹲在她脚边检查着她膝盖上的伤,指腹,轻轻碰着那破皮的地方,痛得她忍不住颤了颤,“疼......
“问你伤了哪里又不说,现在知道疼了?”
他低斥,萧念瘪了瘪嘴,忍气吞声的不敢回嘴。
晏夙锦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蛋,“皮都破了,得找个干净的地方洗洗。”
“……那你送我回去?”
“巴不得回去了?”
“……”
萧念噤声,晏夙锦扔了烟,将她拉了出来,此刻,萧念宛如惊弓之鸟,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将她的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提到嗓子眼。
眸底,掠过恐慌,她僵着身子,被他抵在车身上,一个霸道的吻,封住了她的喉。
弯月,悄悄的缩进云层。
晏夙锦舔着她唇角的芬芳,“你这眼神……是在瞪我?”
萧念咬唇,磨着牙齿出声,“没有。”
那气鼓鼓的样子,可爱有趣的紧,平白得消了他的怒气。
晏夙锦挑眉,左手,撑在她脸侧,而右手,轻捻着她的耳垂悠悠然开口,“再叫一声让我听听。”
他的恶意撩拨,让她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分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萧念只知道,她的心,已经和感官背离,之于晏夙锦,她是恨不起也爱不起,她怕他,一心只想着快点摆脱他逃离他。
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她别过脸,扭捏着唤他,“秦安哥哥……”
那嗓音,像极了棉花糖,听在他耳里,软软的,甜甜的。
他牵唇,似乎还嫌不够,“再叫。”
“……秦安哥哥。”
“一直叫,叫到我喊停为止。”
“……”
萧念舔了舔唇,不敢不听他的话,只得闷着脸叫他,“秦安哥哥……秦安哥哥……秦安哥哥……”
上了二十遍,他依旧没喊停,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嘴巴干涩的厉害。
晏夙锦瞅着她,嘴角,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觉得差不多了,才出声打断,“叫老公。”
萧念喊得累,大脑处在当机状态,听他这么说,机械式的,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老公。”
“嗯,乖。”
“……”
晏夙锦摸着她的头,冷眸含笑,“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萧念暗恼,又掉进他挖的坑里了!
她犟着脸,晏夙锦挑起她的下颌,肃正了神色,“协商离婚中也就是没离婚,萧念,我放了你这么久,你也该识趣点回来了,从今儿起,你就搬回别墅住,等什么时候离成婚了,你就什么时候搬出去,明白?”
“我不搬。”
原则上的问题,她不想妥协。
晏夙锦眯了眯眼,眸底,透着冷冽的危险,“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命令你搬回来,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孩子!”
“……你!”
又拿孩子威胁她!
萧念气结,死死得瞪着他,晏夙锦轻拍着她的脸蛋,坦然得承着她这份敌意,“夫妻住一起,我这要求过分么?萧念,我要求你做的,是你的分内之事,如果你连这点分内之事都办不到,那我可真生气了。”
语速,缓慢,他微顿,又慢条斯理的补了句,“我一旦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如果你想尝试,我可以如你所愿。”
萧念皱眉,“你想对孩子做什么?”
“虎毒尚且不食子,我能对他们做什么?要做,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秦九洲,把你给我戴的这顶绿帽子彻彻底底的摘除干净。”
他的眸,闪着嗜血的光,萧念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做了秦九洲,他……要杀了他么?
晏夙锦何许人也,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她相信,他说到做到,并且,也有这个本事做到。
尽管,秦九洲的势力也不可小觑。
但,她不能冒这个险。
既然他铁了心的要她搬回去住,想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她再垂死挣扎,恐怕也无济于事,索性,在这个当口,就随了他的意,等法院判了他们离婚,那他,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揪着她不放了。
亮光,在眸底沉淀。
萧念抬眼,“我可以答应你搬回来住,但是,我们得约法三章。”
她退步退得这么快,晏夙锦心里添堵的很,他拿孩子威胁,她还犹豫再三不肯搬,他拿秦九洲威胁,这话第二句还没说呢,她就应下了,莫名的,非常不开心!
晏夙锦黑脸,“说条件。”
萧念清了清嗓子,“一、分房而睡,二、没我的允许,你不能碰我,连亲都不可以,三、把孩子接过来,就这三条。”
“第二条去掉。”
“没得谈。”
“……”
晏夙锦锁眉,掂量着她的话,没她的允许,他不能碰她,那,换做她碰他呢?
是不是就可以了?
况且,他碰她的前提是要获取她的允许,也就是说,只要她允许了,那他就能碰她,而这允许,可以有很多种方式……
思及此,他撩唇应下,“好,三个条件,亲我三下,我就答应。”
“……”
晏夙锦的要求,萧念总是倍感心塞,这几日的接触,她似乎有点摸清了他的脾性,她硬着跟他杠,他就比她更硬打的她毫无还击之力,但,只要她肯软下姿态跟他撒撒娇说些好话什么的,他就如被顺了毛的老虎,什么气都没了。
若是以前,跟他撒娇讨好他,她绝对没问题,但现在,她办不到,心里的那道坎,过不去。
他的唇,离她一厘之距。
萧念握拳,脚尖,踮起,粉唇,含着抹纯香,落在他桃色唇瓣上。
微凉。
只轻轻一啄,她便退出,而他,不守规矩,竟就着她这个蜻蜓点水的亲亲化为了深吻!
“唔......”
猝不及防的,她囫囵出声。
萧念推拒,晏夙锦轻而易举的制住她,待吃得差不多了,才意犹未尽的退出,指腹,抚着她红肿的唇瓣悠然道,“还有两次,先欠着,等我什么时候想了再来让你占我的便宜。”
“……明明是你占我的便宜!”
“你张着嘴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是我占你便宜了?我费了那般力气,你就没一点感觉?”
他挑眉,萧念气恼,“没有!”
“没有还能这样?”他早已感觉到她身体的不对劲。
眸光,含着浓厚的戏谑,落在她绯红的脸颊上,萧念听不了那样的话,羞愤之余抓着他的手就咬下去!
“无耻!”
她忿忿的松口,晏夙锦垂眸睨了眼那排牙印,也不生气,只好笑得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揽进怀里,“淘气。”
这么可爱的她,他又怎么舍得放手……
晏夙锦闭上眼睛,双手,圈着她,紧紧的抱进怀里,鼻尖,闻着她特有的清香,那颗沉寂许久的心,逐渐苏醒,跳动,却又……安定淡然,仿佛,回到了原来的轨道,补齐了那些缺失。
萧念垂眸,温热的侧颜,贴着他的左心口,那里,跳得很快,一下,一下得……击着她的心扉。
他身上的味道,由陌生转为熟悉,依旧是浓烈却好闻的清凉烟味,渗着那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很让人着迷。
如果,她和他,能换个方式相遇,或许,就会彼此相爱,很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但是,不可能了……
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她和他,交织在一起,也不会再有幸福可言。
氤氲的水眸,如蒙了层雾,朦胧着,而后,缓缓的化为清冽,她闭上眼睛,自私的,纵容自己享受着这一刻独属于他和她的安宁。
相爱之人,一眼,便是万年。
而他们,相离之人,拥抱着定格,在这静谧的时空里,犹如沧海桑田,辗转,便成了空。
晏夙锦松开她,有些不舍,“我送你回酒店,把东西整理下,跟我回别墅。”
……
回去的路上,车,开得很慢。
萧念拿着手机在聊微信。
晏夙锦黑脸,直接夺了她手中的手机,扔出了车窗外,“跟我在一起,还能有心思跟别人聊微信?”
“喂,你......”萧念气急。
然而,怦的一声巨响,车胎爆了!
晏夙锦挑眉,这三更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外,这车胎爆的,也……太是时候了点!
他偏头看她,无奈耸肩道,“车胎爆了,怎么办?”
“没有备胎么?”
“我又不是你,要什么备胎。”
“……”
这话,一语双关,他又在挖苦她了。
萧念渐渐得有了免疫力,开门下车,“我下去找手机,你去叫拖车的来。”
话落,待萧念转身之际,晏夙锦掏出手机,解锁,触碰关机键,下车后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喊着,“手机没电了!”
唇角上扬,弯起好看的弧度。
晏夙锦优哉游哉的靠着身子,见她苦着张小脸回来,视线,落在她手中黑漆漆的手机屏幕上,幸灾乐祸的吹了个口哨,“哟,坏了?这么经不起摔?”
萧念气得磨牙,“你赔我!”
外壳镶了真钻,他就这么给她摔不见了,还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坏透了!
萧念脸色难看极了,晏夙锦睨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拿起她的手机,而后塞进裤兜里,“不就一个手机,至于气成这样?赶明儿赔你个更好的。”
“……那现在怎么办?没手机就联系不到外面,难道我们要在车里过-夜吗?”
“那里有家旅馆。”
前方八百米处,隐约亮着灯光,晏夙锦瞥了眼她受伤的膝盖,蹲下身,叫她,“上来,我背你过去。”
她的伤口需要清理,不然,他还真可以跟她在车里度过一晚。
孤男寡女的,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晏夙锦蹲在那,萧念别扭的走过去,“我自己可以走。”
“等你走到天都亮了,别废话,上来。”
“……”
萧念无法,只好倾下身趴在他背上,晏夙锦没有直接起身,“抓好了,掉下去我可不负责。”
“……晏夙锦,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
“叫我什么?”
声调拔高,他赤裸裸的威胁她,萧念缩了缩脖子,不情愿的,又很窝囊的喊了声,“秦安哥哥。”
晏夙锦嗯了声,起身,就这么让她挂在他脖子上。
萧念彻底呆住,“你这样子叫……背我?”
“你刚才不是让我别动手动脚?这么快忘了?”
“……”
这逻辑思维,他就是故意的!
萧念挂得够呛,只得服软,“好了,是我错了。”
末了,又补了句,“你行行好,请你动下手也动下脚,好吗?”
她的膝盖,是真的疼,秦九洲也说过,关键时刻,能屈能伸,以守住自己为上。
现在的晏夙锦,是头随时会发怒的野兽,她得捋顺了他的毛,才能守住自己。
她这般软声软语的,晏夙锦自是受用的很,动手将她背了起来,迈步,稳稳的向前走着,“聪明的女人,扮乖卖巧这一招以后多用用,很合我的口味,以后惹我生气了,记着,用这招就好。”
“……”
萧念懒得理他,哪来的以后,等离了婚,她就走得远远的,非公事不接触!
八百米的距离,走了一刻钟。
站在旅馆的前台处,很狗血的被告知,只剩一间房了。
萧念欲哭无泪,然,晏夙锦倒是乐得自在,牵了她的手就往里走,“老规矩,同床不同被,夜里别占我便宜。”
闻言,萧念抽了抽嘴角,这个男人,谁想占他便宜!
不要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