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潇泽看向我,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愣了愣,点头说道:“三娘的内丹。”
“内丹?”池潇泽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你哪里来的内丹。”
我解释了一下,池潇泽看着我的眼神十分复杂,将上衣裹在身上,低声问道:“你怎么不留给自己。”
我耸耸肩膀:“给你救命的。”
池潇泽头垂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抬起头满脸认真的看向我:“谢谢。”
我听了就是一愣,因为我没想到谢谢这两个字会从池潇泽的嘴里面说出来。池潇泽说完这句话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脸色十分不自然的将手握成拳头掩在嘴边咳嗽了两声。
我突然觉得,刚才我忍痛将内丹给了池潇泽是值得的。于是我嘿嘿一笑:“这是报答你之前的救命之恩,我柳岚可不是那种知恩不知报的人。”
池潇泽冲着我招招手:“你坐过来。”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池潇泽,但是还是乖乖的坐在了池潇泽的旁边,池潇泽伸手就捏上了我的脸蛋,我一阵吃痛,喊道:“疼疼疼……”
池潇泽这才放开了我,挑眉说道:“原来你还知道疼,我以为你的脸皮这么厚已经麻木了。”
“喂!”我揉着脸蛋,气鼓鼓的瞪着池潇泽,“你就是这么对你救命恩人的吗?”
“你都说了,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只救了我一次,这么算起来,你还欠我几条命,。”池潇泽耸耸肩膀,说的理所当然。
我气结,刚才我为什么会脑子一抽说出打自己脸的话,我本来是想煽情一下的啊,没想到现在被池潇泽抓住了话柄。
这时,我手突然被池潇泽抓住,看到我手上被鲜血浸湿的纱布,眸子里面的墨色转浓,他抬起头直直的看向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给你上药了。”
“没事!”我害怕池潇泽像上次一样骂我傻,于是想将自己的手从池潇泽的手中抽回来。
没想到池潇泽却轻轻叹了口气,温柔的将我手上的纱布拆开,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一瓶药洒在我的伤口上,小心的包扎好。
池潇泽长臂一揽,将我揽在了怀中,冰凉的呼吸扑在我的耳后:“下次我自己来好吗?”
池潇泽话音刚落,就将牙齿咬在了我的脖子上,一阵轻微的刺痛传来,但是很快,池潇泽的牙齿用我的脖子上移开,但是嘴唇却在上面轻柔的吻着,舔舐着。
我忍不住微微颤抖一下,接着,池潇泽的嘴唇从我的脖子上移动到我的脸颊上,然后覆上了我的嘴唇,我瞬间尝到了池潇泽嘴里的血腥味,他的舌头在我的口腔里攻城掠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嗅着池潇泽身上传来淡淡的檀木香味道。
直到我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池潇泽终于放开了我,我浑身软绵绵的躺在池潇泽的怀中,眼神躲闪的看着池潇泽。
池潇泽却死死的盯着我的嘴角看,我被看的一阵心慌意乱,于是出声问道:“你看什么?”
池潇泽伸出手指在我的嘴角上一揩,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你流口水了、”
我气结,伸手在池潇泽的胸膛上推了一把,没好气的说道:“那是你的口水。”
但是说完我就是一愣,这话好像说的有点暧昧啊!我忙从池潇泽的怀中挣脱,旁边弹簧床上的王婆突然翻身坐了起来。
“三娘呢?”王婆在房间里面环顾一圈,眼神扫到我的时候,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柳岚,你这丫头怎么也在,不过,我这是在哪呢?”
我见王婆突然清醒过来,疑惑的跟池潇泽对视一眼,却发现池潇泽的脸色有点不对劲。我上前搀扶起王婆,惊喜的说道:“王婆,你认出来我是谁了?”
“你这孩子,我还能不认识你吗?”王婆一脸慈爱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看样子十分精神,根本没有之前那样呆滞的样子。
“您认识我就好!”我点点头,“怎么样?饿了吗?”
王婆也没再追问三娘去哪了,只是点点头:“饿了。”
我忙下楼给王婆煮面端了上来,说道:“您先凑合着吃点,等晚上我带您吃好吃的。”
王婆应了一声,将满满一碗面吃的连汤都不剩。我心中大喜,难道说是之前池潇泽给王婆吃的那个药丸管事了?
我看着满面红光的王婆十分高兴,这下我也算是帮三娘做了一件事。王婆吃饱以后,就说自己困了,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到了晚上,我特地吩咐桑榆做了一桌子菜,等我上楼去叫王婆的时候,却发现王婆的身体一片冰凉,伸手在她的鼻子间探了探,发现没有呼吸了。
我心中一惊,立马将齐煜玄他们都叫上了楼,齐煜玄给王婆号了下脉,最后叹口气说道:“没救了。”
齐煜玄这么一说,我的眼泪立马流了下来:“怎么可能,她下午还能认出人了,还吃了那么大一碗面,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一旁的池潇泽开口说道:“下午的时候我就觉得王婆有点不对劲,现在看来果然是回光返照。”
我看着王婆的尸体心中一恸,就算是清醒的时候,王婆也还在问三娘去哪了。我擦干眼泪,将王婆的尸体和三娘的尸体放在了一起,然后将玉如意放在她们的身上作为防腐,等到忙完李华宇这件事,我就找个地方将她们葬在一起。
王婆的去世让大家心情都有点沉重,晚饭都没动几筷子。李华宇也因为跟大家基本都是第一次见面,也十分拘谨。
在饭桌上面齐煜玄交代道:“大家晚上睡觉都别睡的太死,尤其是柳岚,李华宇跟我一个房间没什么事,你和桑榆两个人一定要小心,符纸和辟邪的匕首都要带在身上,有什么事情立马大声呼救。”
我们都点头应是,齐煜玄将一道符纸封在了人头上面,然后我们都各自回房间休息了。睡之前,我将乌金刀枕在了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