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乾松开了司徒辰的衣领,重重的哼了一声,“父皇,请为儿臣做主,五弟说话,未免太过分了,那种子虚乌有之事竟然被他说的煞有其事,简直是荒唐之际!”司徒乾看起来真的很气愤。
“朕叫你们来,是要问你们战与不战的问题,不是听你们来争辩这种事的!”
“是,儿臣知错了!”司徒辰淡淡的开口。
皇上的目光又冷冷的看向了司徒乾,司徒乾咬了咬牙,“儿臣知错!”
“好了,言归正传!”
可是争辩来争辩去,还是一方主和,一方主战,只不过已经不是文官主和武官主战了,而成了支持司徒辰的大臣主战,支持司徒乾的主战,已经成了明显的党派之争。
皇上的精力也逐渐有些不济,“够了,都回去,将你们的想法写成奏章递上来!”
“是,臣告退!”
“儿臣告退!”
皇上摆了摆手,接过黄公公手里的药喝了下去。
“五哥!”一出御书房,司徒逸就跟在了司徒辰的身后,“你身体怎么样?刚刚为何要和太子争辩?你现在不宜动气的!”
司徒逸刚刚一直在御书房,不过他一向是个闲散王爷,自然不会得到大臣还有皇上的重看,他也就落得个清闲自在,跟着浑水摸鱼。
“我没事!”司徒辰努力压下胸口翻腾的冷意,那莫寒之力并没有清干净,他只能强行用内力压住。
“父皇要是主和”
“主和的话王嫂不就能回来了吗?不是挺好的吗?”司徒逸不解的问道,“为何还要主战啊?”
司徒辰摇着头苦笑了一下,现在情势真的是越来越紧张了,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苏夏已经出征,皇上昨日当着自己与苏夏之面,还是坚决的要主战,可是只是一晚上,情绪就来了个大转变,司徒辰真的不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意思了
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苏夏不是,一想到苏夏开始嫁给自己的目地,在加上,她还将皇上给她的云血珠错给了司徒乾。
司徒辰越想越觉得皇上早已经对苏夏起了杀心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五哥,你怎么了??”司徒逸被司徒辰变化莫测的神情吓了一大跳。
“去纳兰裴老将军府上!”司徒辰说道,现在皇上需要有个人给他一剂猛药。
“啊?”司徒逸愣了一下,“五哥,你疯了?他是太子殿下的舅舅,他也一向表明他自己站在太子那边,我们去找他只能是浪费时间吧?”
“我现在还是他的女婿呢”司徒辰淡淡的说道,“不去怎么知道后果?”
“走吧!”
司徒逸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司徒辰往纳兰裴府上走去。
可是这会纳兰裴府上早已有一人,那便是太子司徒乾。
司徒乾将在御书房内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后还觉得心里怒火难平,“舅舅,司徒辰实在是太过分了!”
纳兰裴皱了皱眉,“今日你可看到纳兰?”
“纳兰?”司徒乾愣了一下,“纳兰不是还在天牢之中吗?”
纳兰裴的脸色有些不好,“那你可有去天牢中看过她?”
司徒乾一愣,自己还真是忽略了这点,一时喃喃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舅舅,我,我父皇不允许探视!”
纳兰裴冷哼了一声,双目如炬的看着司徒乾,“乾儿,你老实回答我,你心里还有没有熙儿?”
“你是不是因为她嫁给了司徒辰,所以你嫌弃她了?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了吗?”
“没有,舅舅,你不要误会!”司徒乾急忙说道,“我对熙儿的心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我也知道,熙儿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我可能不会负她,他日我一旦登基,熙儿定是我的皇后!”
纳兰裴听到这话神情缓和了下来,“那就好,我也并不是要你许她荣华富贵,只是熙儿这孩子从小对你死心塌地,我不想让她失望!”
“只是”司徒乾微微皱了皱眉,“我却觉得熙儿与之前不太一样了!”
纳兰裴就是不爱听这种话,我的女儿变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谁?“够了,说说你今日在御书房之事吧!”
“是,舅舅,我想请你进宫去见父皇,主和!”
“你的意思是想借皇上的手打压司徒辰?”和亲一事要是追究责任,安阳肯定跑不了,安阳跑不了,容贵妃自然也跑不了。
到时候,后宫没有人给司徒辰撑腰,看他司徒辰还能傲慢多久!
纳兰裴想了一会,“我云楚积贫,最近几年才慢慢好起来,此时国库空虚,确实是不适合打仗!”
“但是西华的狼子野心早已经显现出来,一旦退步,必定穷追不舍,到时候,定当是后患无穷!”
“皇上只怕也是很难做!”
“舅舅,拖的一时是一时,等我云楚强大起来,到时候在一雪今日之耻,也不晚!”
“老爷!”外面传来了家丁的声音。
“等一下!”纳兰裴对司徒乾说道,走过去开了门,“什么事?”
“老爷,晋王殿下来了,此时就在前厅!”
纳兰裴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司徒辰回来,“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司徒乾已经听到了下人的声音,走了过来,“舅舅,司徒辰来干什么?”
“他肯定也是要让舅舅进宫面见父皇的,让父皇主和!”
“他是个什么意思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司徒辰和司徒逸此时正在客厅中喝茶。
“五哥,这纳兰裴好大的谱啊,竟然让我们等着他!”
“他是两朝元老,又算是也对岳父,于公于私我们等他都是应该!”
司徒逸轻笑了一声,“五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谦逊?皇家哪有什么岳父这一说?他们全都是我们的臣好不好?”
“小逸,”司徒辰轻声呵斥到,“说什么呢?”
司徒逸自知失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纳兰裴走了进来,“晋王,九王爷,请赎老臣失迎之罪!”说着,就要跪下去。
司徒辰赶紧扶住了他,纳兰老将军不必多礼,是我和九弟突然来访,打扰到纳兰老将军了!
“失礼,失礼!”纳兰裴连说了两声,“晋王殿下请坐!”纳兰裴指着中间的主位。
“纳兰老将军请!”司徒辰可不敢托大,“我是客,您是主,自然是您请上座!”
纳兰裴看了一眼司徒辰,颇为满意的坐了上去,“晋王殿下也请!”
坐好之后,纳兰裴又吩咐下人换了新茶,“不知道晋王殿下突然来访,有何事呢?”
司徒辰笑了一下,“边关告急,想必纳兰老将军已经听说了吧?”
“纳兰老将军在沙场征战半载,相必对此事有独特的看法,我想听听纳兰老将军的意见,主战还是主和!”
纳兰裴轻轻的吹开飘在茶水上的茶叶,轻缀了一口,“为何不问熙儿?熙儿是何意思?她现在是我云楚的第一女将军,想必比我这个半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要好太多吧?”
纳兰裴说这话的意思,也是想不动声色的打听一下纳兰熙的下落,他要去天牢探望,竟然硬生生的被挡住了。
司徒辰沉默了一下,眼神微微低垂,“熙儿的意思与我的意思是一样的!”
“哦?那不知晋王殿下是何意思?”
司徒辰将茶杯中的水倒出来一点,写下了一个字,“战!”
然后有一下一下的抹去,“老将军明白我的意思?”
纳兰裴看着那堆水渍,淡淡的勾了勾嘴角,“我明白没什么用,要皇上明白!”
“所以恳请纳兰老将军为我在父皇面前说句话。”
“请赎老臣有罪,此话老臣不敢讲,晋王要做云楚的罪人,老臣可不想晚节不保!”
“你说什么呢?”司徒逸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五哥怎么会是云楚的罪人?”
纳兰裴冷哼了一声,“晋王殿下难道不知道我云楚的国力怎样吗?战,我们该如何战?”
司徒辰沉默了一下,“老将军说的有理,只是”司徒辰顿了一下,“父皇昨日的意思是战,今日的态度却已经不甚明确!”
“什么意思?”
“熙儿今天一早,已经带大军出征了!”
“什么?”纳兰裴大惊,“怎么回事?不是今天早上才得到的战报吗?为何今日一早已经出征?而且,朝野上下没有任何消息?”
司徒辰捏了捏眉心,“昨日我便得到了西华和南驿联手进攻我云楚之事,自然是禀告了父皇,父皇召见了熙儿,父皇主战,熙儿也主战,便连夜点兵,今日一早便出征了!”
纳兰裴听完,额角的青筋直跳,“皇上是什么意思?已经让熙儿出征,这时却又来讨论要不要战!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纳兰裴气的脸红脖子粗,“司徒辰,是不是你们父子合力算计我的熙儿?”
“纳兰老将军,你也明白这其中的轻重,所以我们此时除了站,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