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拿起包便向超市窗口跑去,本来想向年轻姑娘求助,结果发现年轻姑娘不见了,林震一边敲着窗户一边喊道。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然后就往大门方向跑,边跑边回头看了看保安,还没有从那边的卫生间出来,跑到旋转门的时候刚推开门因为太紧张的缘故两脚不听使唤,右脚踢到旁边的玻璃门顺势就跌了一跤,双膝和右胳膊肘着地,由于惯性导致直接滚到台阶下面。两个膝盖处的裤子和胳膊肘的部位都卡破了,右腿膝盖因为着力较大卡破了皮,鲜血从卡破的洞口向外渗出,这时林震也顾不上疼了,借着加油站顶上的灯光跑到加油站办公室,结果一开门发现门用铁链锁着,开门,开门,有人吗、有人吗?林震一边敲打着玻璃门一边朝里面喊,然而一点回应都没有。
又跑到附近的一辆大货车旁。
开门,有人吗?林震使劲敲打着大货车的车门,还是没有回应,接着敲第二辆车,结果还是没人。
我操了,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高速公路上连个车影都没有,更他妈别提什么加油了。无助的感觉使林震更加恐惧。
人呢,人呢,出来呀!鬼呢?你们不是要害我吗?出来呀!你们都他妈出来呀!林震一边踢着旁边的货车的车轱辘一边用接近崩溃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这已经突破林震忍受的底线了,他感觉无形中被这些东西戏耍取乐一般,他看见它们对他狐媚般的嘲笑。
客车司机对他笑了。
黑衣服男人对他笑了。
胖阿姨对他笑了。
黑白无常对他笑了。
从他的眼底一个个带着嘲笑声飘然而过。
林震怒了,心底的愤怒和这一路压抑的心情终于激怒了这个阳光青年,他不能在坐以待毙了,于是他扔了身上的挎包,回过身走到大货车后面的看桃树上,野蛮的掰断一根粗壮的树叉,掰下上面的树枝,做成一个木棒。
拿着半米多长的木棒向大厅方向走去。
正当他推开旋转门的时候被随后转过来的门撞了一下,把林震撞个趔趄。
连你也欺负我?林震大声吼道,拿着木棒表情凶狠的便要打撞他的那扇门,刚把木棒举过头顶想了想又放下了抗在右肩膀上向保安室走去。
此时林震的眼里已经布满血丝,甚是有一种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架势。
走在半途中突然又停下了,低着头斜着眼看了超市那边,于是又转身朝超市走去。
绕过窗口处直接走到旁边的正门,拽了两下没拽开,于是便使劲一用力门终于开了,在货架上一边看一边不知在寻找着什么,只见他在里面一排货架上停下了。
那是摆放白酒的区域,只见他拿下一瓶白酒拧开盖子,便往嘴里倒,倒了半天没倒出来,发现里面还有个塑料塞子,弄了半天没打开,不知道他在旁边拿个什么冲着瓶口一戳然后对着瓶口喝了起来。
此时的林震就像个恶魔获得重生一样,粗鲁,野蛮,抗着棍子的形象如同一个野人一般,于是又挥舞着棍子边喝着酒向保安室走去。
路过超市的窗口前似乎想起了什么,只见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沓人民币,外面是几张一百的里面有几张五十的,剩下的是二十和十块的,然后拿出里面的二十块钱扔到窗台上,由于扔的时候带股风二十块钱直接从窗台掉进了超市的柜台下,紧接着又抽出张十块的扔进窗口,这才歪歪斜斜带着狂笑向保安室走去,
此时二楼上一个漆黑的休息室里面出现一个黑影嘴里叼着烟观察着林震的这一幕。
林震走进保安室坐在了刚才保安坐过的位置,双腿架到了办公桌上,身子向后仰着。喝了口酒把酒瓶重重摔在桌子上。人呢?鬼呢?都出来呀!我陪你们玩玩,你们不是阴魂不散吗?啊?
林震带着醉意一边一字一句的喊道一边用木棒敲打着桌面。
都他妈出来呀!这时候不敢出来了?怕了?啊?哈哈哈……说着又喝了口酒重重摔在桌子上,于是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拿出一根放在嘴里,顺手摸身上的打火机,先是摸左边的衣兜和裤子兜没找到,然后又用摸右边的衣兜,因为右手始终拿着棒子所以没倒出空来,索性把棍子扔到办公桌上两手并用搜遍全身,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低头在那思索着打火机的去向。啊!我想起来了,让别人借走了。
该死的客车,回去一定投诉你,一定举报你,告到你们破产,一群没人性的家伙。
林震一边骂一边叼着烟把头靠在靠椅上,他已经忘了是谁拿走了他的打火机,也忘了这一系列灵异事件,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个客车把他扔下这个荒山野岭的服务区了。
这时保安室的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林震嘴里叼着那根没点着的香烟,带着醉意的眼神迷离的看着门口的那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把他请进保安室借走他打火机的那个保安,此时林震的醉意涌上心头,杂乱的思绪让他想不起眼前这个保安对他做过什么,叼着未点燃的香烟把头扭向了另一边离开门口的视线,半睁半闭的双眼写满了怨恨与疲劳,恨的是客车司机单独把他扔在了这里,加上两天一夜没合过眼,再喝了点酒,身体的虚弱已经无法支撑了,靠在椅子上昏睡了过去。
这时保安走到林震面前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两张纸和那支记号笔,在纸上写了些字,画了些圈圈点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