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班的时候,人事科的吴益打来电话问我中午有没有安排,我说没有,他就说政府办的一帮同龄人一起聚聚,请我过去坐坐。中??文网w≤w≠w≥.≈我也想和大家搞好关系,就欣然同意了。
饭局安排在淮州宾馆,我到时已经满满一桌子人了,不过主席空着。
吴益是在大门口迎着我的,他拉着我的胳膊一直到包间,其状极其亲热。
“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刘大秘,刘科长,刘光凌。”吴益拉着我的胳膊一边把我往上座让,一边介绍道。
“不不不,我怎么能坐这里呢。”我急忙谦让。
“今天你是主角,我们主要是为你接风,虽然有些迟,不过我们知道前几天你肯定很忙,怎么说也轮不到我们,所以大家一商量就定今天了。”吴益笑这说,并用力的把我按在了上席。
我还要客套,吴益赶紧岔开话题道:“下面我也介绍一下我们政府办的各位新秀们。这位是政研室的沈斌……”
我起身一一与每一位握手,并暗暗记下每个人的名字和职位。
“这位是机关办的苏美仑,我们的府办之花。”吴益把我带到一个美女面前。
眼前的美女羞涩一笑,双颊绯红,低着头伸出手。我的心倏的动了一下,也伸出手若蜻蜓点水一般和她握了一下。葇荑在握,冰凉嫩滑,还有些许汗意。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抑制住内心的波澜稍作镇定的说。
“你好,还请多多指教。”苏美仑说道。
“你太谦虚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新人,是学弟,应该叫你学姐的。”我笑道。
“哈哈,刘科长,叫学姐不合适,不合适,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小苏小些。”吴益摇头笑道。
“这个不能按年龄的,按先来后到。”我说。
“貌似也很有道理啊,那我也算你的学长了。”吴益说完哈哈大笑,我注意到苏美仑的脸更红了。
大家互相认识一遍,我入主席,吴益却跑到苏美仑旁边坐下了,这让我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入席十八人,都是刚到政府办不久的年轻人,没有主要领导在场,大家也放的很开,饭局笑声不断,不过唯一的遗憾是中午不能饮酒。
官场之人,自然最喜讨论官场之事。席间,你一言我一语,全然离不开这个话题。大家对各位领导的指指点点,譬如这个领导讲话喜欢“嗯嗯啊啊”、那个领导一挥手就要表长篇大论,等等等等,诸如此类。我听过都一笑置之,心里也一一记下。不过我注意到,没有一个人对唐明有什么说道,其他几位副市长、秘书长、办公室主任、各处室头头脑脑无一不中枪,成为大家的谈资。
我注意到,大家的尺度都拿捏的特别到位,没有一例带有明显人身攻击性质的,而且也没有人会讲到涉及敏感问题的话题,即使有人偶尔挑起一个话头也会被旁边的人巧妙的圆过去,岔开话题。
吴益是一群人中最年轻的之一,虽然他职务仅仅是个副科长,但大家好像都很在意他,这让我对眼前年轻人另眼相看。同时,我还注意到,吴益应该是在追求苏美仑,这让我对他又生起一丝敌意。
“吴科长,恭喜你又将荣升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常务副市长钟长征的秘书赵忠诚站起来说。
“谢谢赵兄,再怎么说我也是跟着在坐各位的步伐,我先干为敬。”吴益也站起来一饮而尽。
大家得到这个消息自然都表示庆贺,有人起哄让吴益晚上接着表示,吴益拍了拍胸脯说:“没问题,晚上再座各位一个都不能少,还在这个房间,我做东。上午不让喝酒实在没意思,晚上不见不散,不醉不归。”
吃罢饭,各自散去,吴益、苏美仑、赵忠诚和我被吴益拉到一家叫绿源的茶馆喝茶。我和赵忠诚坐一起,吴益和苏美仑坐对面。
我试探着问吴、苏的关系,吴益沧然说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这里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苏美仑看着窗外,假装没听到吴益说什么。吴益看着苏美仑,一脸落寞。我却心中窃喜。
当问到吴益的去处时,吴益脸上略显无奈:“老头子非要让我去组织步,说什么‘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可我还是想留在政府办。”
“呵呵,我看你不是想留在政府办,是想留在苏大美女身边吧。”赵忠诚笑道。
“去你的,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打今天起,你我不再是朋友了。”吴益打趣道,赵忠诚也不以为意。苏美仑自始至终都不怎么说话,只是悠悠的望着窗外的行人,若有所思,精致白皙的脸庞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美。
“敢问令尊是?”我好奇的问吴益。
“这你都不知道?”赵忠诚睁大了眼睛,“他父亲是吴建国,省人大副主任,我们淮州的前任市委书记。”
“这个不奇怪,刘科长毕竟初来乍到嘛。”吴益道。
“那吴科长怎么留在淮州了?去省城展不是更快?”我问道。
“老头子是淮州出来的,对淮州有感情了,所以把我一个人丢到淮州了。”吴益说。
“不过现在他想让我回去我也不回去了,我下定决心了,就在淮州扎根儿了。”吴益又说。
苏美仑听吴益这话扭头看了他一眼,优雅的端起杯子品了一口杯中的绿茶,放下被子又望向窗外,仿佛在座的几人说什么都与她无关。
“人家是几年一个脚印,吴科长是一年几个脚印,今后你我兄弟还要仰仗吴科长的提携了。”赵忠诚把身子歪向我对着吴益恭维道。
“老赵,你这是埋汰我啊,你们两个跟在市长身边,哪一个打个喷嚏淮州都要抖三抖,还来笑话我一个小小的小科长?”吴益笑着说。
“我说的是将来,老弟你今年几岁?我和刘科长今年几岁?等个三几年你的作为岂是我们所能比拟的?”赵忠诚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刘科长今年三十一了吧。”吴对我说。
“恩,吴科长果然好记性,看一眼我的履历就记住了。”我说。
“我今年二十三,你长我几岁,那我就叫你一声刘哥了。”吴益说。
“你这太抬举我了,那我就托大称你一声老弟吧。”我说完俩人哈哈一笑。
“学姐应该也比我小几岁吧。”我扯了个话题想跟苏美仑套套近乎。
“她还没我大呢,肯定比你小。”吴益抢道。
“刘科长,你不要学姐学姐的叫,搞的我很老似得。”苏大美女终于开口了。
“行啊,那我就叫你一声苏小妹如何?”我戏谑道。
“苏小妹?苏东坡的妹妹,好,这叫法好,看来还是刘哥有水平啊。”吴益笑着说。
“苏小妹是大才女,我怎敢自比?”苏美仑显然很受用我的话。
“苏小妹恐怕也没有我们政府一枝花漂亮。”赵忠诚插话道。
“赵科长,你们能不能别一枝花一枝花的叫我,好像叫一风尘女子似得。”苏美仑嗔怪道。
“好好好,我不叫了,不过这你可怨不得我,这称呼也不是我取的,这是大家公认的嘛。”赵忠诚作委屈状。
“苏小妹,秦少游可是死了几百年了,你可不要为了一个秦少游忽略了身边的吴少游、刘少游、赵少游啊。”我继续戏谑道。
“你们不是秦少游,我也不是苏小妹,你们和我只是同事关系,还是不要说这些无聊的话题了罢。”苏美仑冷冷的说,我弄得我们三个男人尴尬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