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主要的是萤石矿的尾矿随意露天堆放,一下雨山上的雨水冲刷尾矿,含氟化物的水被冲到山下的农田、河流,造成严重的污染。w=w≈w≤.长期饮用含氟标的饮用水会导致斑釉病,严重者还会导致氟骨症。
唐明一行驱车来到矿区,当地乡政府的工作人员早已候在那里。
唐明也不作多的客套,直接进入矿区。
矿区的公路更是坑坑洼洼、崎岖陡峭,极难前行,真难以想象那些重载萤石的卡车司机们是怎样的开车技术才能确保安全。我想我是没有这个技术。
整个矿区东一片西一片,到处都是随意堆放的尾矿石,有的就直接堆在陡峭的山体上,随时都有塌方坠落的可能。这样的环境,何谈安全保障。
唐明让随行的孙小乔多拍些东西,带回去研究。孙小乔美目盼兮,饶是唐明也看呆了一下。
“这里是全矿区最大的一个矿,矿主是浙东省的苏翔升,他们的开采设备是最先进的,安全措施也做的最好。”周定一一连用了三个“最”来形容这个矿。
唐明看了看,果然,矿的规模比别家的大了许多,表面貌似也正规许多,进进出出的矿工都带着防具,衣着整整齐齐。
我心想,这矿主也是一个二百五,迎检工作也不能做的这么过头啊,那里有矿工都穿着崭新的一尘不染的工作服进出矿洞的?一看就是作秀嘛。
“老乡,你是从井下刚上来的吗?”唐明迎向一个刚从矿洞升降机上来的工人问。
“是……是啊,刚……刚从下面出来。”工人结结巴巴的说。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操着一口南方普通话笑着走了过来:“欢迎欢迎,欢迎唐市长到我们矿上指导工作。这个工人是个结巴,你让他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成的话来。”
“你是这里的矿主?”唐明问。
“我叫苏翔升,正是这里的矿主。”来人回答道。
“你的工人下井不用干活?怎么从井里出来身上还是干干净净?”唐明问。
“这……这……”苏矿主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唐明黑着脸扭头走了。
车子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况更加恶劣了,周定一担心会出什么事,就说:“唐市长,你看里面的路更难走,我们是不是不要进去了?”
“拉矿的司机载都能通过,我们为什么不能通过,如果我们的司机连这路都过不去那就不要当司机了。”唐明说完,开着考斯特的司机回头看了看,知道唐市长不是在批评他,就又安然的开着自己的车。
突然,前面一群人吵吵嚷嚷,有几个人正在围殴一个人。
“下去看看什么情况。”唐明对秘书长吴佐民说。吴佐民下了车,开道的警察同志下了车跟着他。
不一会儿,突然看到前面那群人四散开来,中间一个人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我们也下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唐明说着就要下车。
他刚打开车门,一只脚才着地,只听前面的吴佐民大叫:“唐市长,不要下来,快回车里去,这里危险!”
唐明那顾得这些,自行下了车朝吴佐民走去。我们不知道前面生了什么,也只能跟着唐明下了车。
原来是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是血,他撕掉自己的衣服,里面随身竟然绑着一圈开山的炸药。
中年男子手里拿着打火机,嘴里叫到:“你们不给老子活路,老子今天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吴佐民见唐明要接近危险男子,就命令身旁的两名警察把他拦下。两名警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执行秘书长的命令,要知道,秘书长在职务上比市长可差了不少啊。
“还不快去,如果市长出了什么问题,你我都担待不起。”吴佐民大声呵斥道。两名警察这才一左一右挡住唐明。
“你们要干什么,人命关天,放我过去,我去跟他谈谈。”唐明挣扎道。
“唐市长,我们车上有喊话器,你可以用那个和他对话。”其中一名警察说。
唐明听他说的有道理,就没有坚持,随他来到开道警车前。
唐明爬上警车车顶,拿着喊话器对危险男子道:“我是淮州市长唐明,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不要做出过激的举动。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孩子,你的行为只能对他们造成无法愈合的伤害……”
危险男子听到唐明的喊话,向这边望了过来,他像一个木桩一样立在原地,不再叫嚷,不再激动,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不动,也没有人敢靠近他,现场仿佛凝结了,没有一丝声响。
过了足足两分钟,危险男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接着,打火机从他手里滑落,他整个人好似一个短线的木偶瘫坐在地上。
旁边的人一拥而上,迅的控制了危险男子,两名警察小心翼翼的拆掉了危险男子身上的爆炸品,然后给我们招了招手,吴佐民这才放心的让唐明上前去。
危险男子情绪依然未平静下来,两眼茫然的望着天空,对于身旁控制他的人不管不顾。
当他看到唐明的那一刻,他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光芒,本已放弃挣扎的他突然奋力挣扎起来,几个人愣是没有按得住他。
唐明示意正竭力控制危险男子的几个人松手,几个人放开了那男人,可两个警察不敢大意,仍然一左一右警惕的跟在男人身旁。
“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唐明对男人说。
“你……是市长?”男人问唐明。
“我是唐明,如假包换。”唐明刻意缓和一下气氛。
“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男人突然双膝下跪,捣蒜似的对着唐明磕起头来。
“快点起来,快点起来,这是作甚么?”唐明要拉起男人,旁边的警察挡在他们中间,把男人拉了起来。
“我叫朱望全,是这山脚下的人,几年前承包了一个矿,没想到运气好,碰到一个高品位的富矿,刚开始也赚了不少钱。去年,来了一伙人,二话不说就把我和我的工人赶了出来,说这整个山头都被他们承包了。我当然不同意,就拿出了当初的承包合同和开采许可证,那帮人根本不跟我理论,丢给我几万块钱,说是收购了我的矿,我不同意,他们上来就打,说我不识相,如果还纠缠不放就要做掉我全家。无奈,我找到乡政府,乡政府的人说现在他们要对矿山进行改革,说什么打击无序开采,搞集团化开采,就把我们乡里所有的小矿关停,把开采权统一卖给了浙东来的人。这些浙东人财大气粗,手下都养了好多打手,我们这些原有的小矿主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又没有告状的地方。我的矿虽然前些年赚了点钱,可是为了扩大规模,开采深井矿,我借了一些钱刚买回来一套设备,还没有见效益就被他们占了矿井。我这也是被逼的没有活路了才想同他们同归于尽……”朱望全诉说着他的遭遇,唐明听得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