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黎二爷爷顿时就把还想问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摆明了,没有那位冲喜娘子的允许,请谁开门都不顶用!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商人就是要趋利避害、见风使舵。很显然,望山被那个冲喜娘子给制住了。不仅是望山,大哥家的两个儿子也被制住了,可不见连声都没敢出吗?
黎二爷爷看向兄长,一脸愁苦:“哥,这……”
两只眼睛像是在喷火一样死死盯着房门的黎大爷爷,皱着眉、黑着脸,活活一副地府判官模样。
让他求问安清念给开门?
呸!
“给我撞,”静了半息,黎大爷爷咬着牙说,“今儿能撞得了第一次,就能撞得第二次。”
“撞……给我撞!”
大吼一声,黎大爷爷气得一拐杖劈到房门上,“咔嚓”一下,拐杖断了。
看着大爷爷怒得扔掉断了的拐杖,杨福泽赶忙唤来下人,还是之前撞门的那几个。
“快快,把门给撞开。”
就在体格壮实的下人们摆好姿势,蓄好力气即将撞门时,一女子的声音突然从屋内响起。
“黎念故,你倒是好大的威风。黎爷洞房之时,你喝令撞开喜房的门,引得黎爷残魂受惊、撒手西去;现在黎爷亡魂未散,你还是喝令撞开房门。你到底还是不是黎爷的亲生子!”一顶害死父亲的帽子先给黎大爷爷套上,安清念满话愤恨,“可是跟黎爷有不共戴天之仇,到了今日,才得如此猖狂!?”
此话一出,场面立刻安静下来。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吓傻了。
屋内自然只能有一个女子,那就是安清念!而安清念已经很直白地说,黎大爷爷害死了老太爷还不收手,如今还要惊扰亡魂!
下人们都自觉地远离了几步,
听到安清念开口,黎大爷爷陡然眯起了眼眶,细听安清念说的话,他一双眼阴鹜地盯着房门。
这丫头知道什么?
细思片刻,黎大爷爷冷哼一声,避重就轻道:“若不是你这妖女作祟,老夫何需出此下策?开门!若是让老夫将门撞开,有你好看!”
实话说,头脑稍微冷静一下,黎大爷爷就做不出撞门的决定。如果说第一次撞门还情有可原,毕竟黎老太爷状态不妙,那现在黎老太爷人都去了,他还敢在亡人面前放肆,实属大不敬。亡人尸前,什么事情都能商量!
安清念自然不会被黎大爷爷的话给唬住。这话用来吓唬前世的她还可以,现在?太假了。
“人常言‘百善孝为先’,你高居太医令之位,却连首善也无法做到,传出去,实在是有损官名和医德!”安清念在屋里端坐着,语气不急不缓,“且我是黎爷明媒正娶的夫人,黎爷尸身尚有余温,你都敢对我口出狂言,可见你心性毒辣到何种地步。”
咬牙切齿地死盯着房门处,不等黎念故再回应,安清念大喝一声:“黎念故,你若今日不收敛德行,这房门你是别想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