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剑脉是天山地界最大门派,位于天山脚上,占地面积一万九千平米,约有弟子八百名。
宇文轩和幸存者互相搀扶着走出狂蟒林地,骑马回到天山剑脉,已是第二天临近中午。宇文轩独登殿堂,诉说详情之后,总舵万象奇宇说:“岂有此理,连得道的飞禽走兽都欺负到我们头上啦!你们这些后辈真是太不给力了,六大长老何在?”
殿堂主道两旁坐着六名长老齐声回应:“我们在此。”
万象奇宇说:“你们有何高见?”
左排第二的长老吾殊说:“继续加强锻炼,等到时机成熟,再让他们一起下山历练……”
不等吾殊说完,万象奇宇说:“历练个头,都让飞禽走兽杀得不剩几人了,还有谁敢下山历练?”
右排第三的长老理不一说:“总舵说得极是,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有谁会来我们天山剑脉学剑。而且,呆在这里的徒子徒孙以后都没有心思学剑了,他们肯定在怀疑我们,教了他们半辈子剑,居然连个飞禽都打不过,若是我,早卷铺盖走人了。”
万象奇宇抚摸着胡须,说:“理长老认为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理不一说:“我认为掌舵应该亲自出马,让它们这些得道的飞禽走兽见识一下咱们天山剑法中的‘十六归一’……”
万象奇宇抢断理不一的话,说:“归你个头,善守念若趁此机攻上天山剑脉,你们六个老家伙能守得住?”
吾殊说:“总舵认为该怎么处理,我们照办即是。”
万象奇宇说:“还有四大长老没有发言呐!你单独决定个球。”
另外四大长老齐声说:“总舵认为该怎么做,我们照办即是。”
万象奇宇说:“听我口令,你们六大长老各带干粮,穿好战衣,拿好包袱,向这只狂雕进军。别忘了拿剑。”
左排第一的长老阳紫荆说:“这只狂雕熟识人性,且常年出入狂蟒林地,我们此去,万一遭它引入险境,岂不是害了大家。”
万象奇宇说:“让你们发表意见,你们都学吾殊,让你们听我安排,又挑三拣四。谁还有意见,赶紧提,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呐!”
右排第一的长老槐花信说:“我们也是时候该出去活动一下我们的老骨头了,关键是得重振天山剑脉威名,不能让咱们打下的基业不盛反衰。至于会不会误入险境,我们闯是闯不过,逃还是逃得了的。”
右排第二的长老平三说:“槐长老说得极是,我们早该有此行动了。”
宇文轩说:“徒儿想随众长老一起去。”
万象奇宇拨弄着胡须,说:“你的伤不要紧?”
宇文轩说:“小伤,不碍事。”
万象奇宇思虑片刻,说:“丢一次脸已经够了,别给我再丢一次脸。”
宇文轩振奋精神,说:“多谢师尊成全。”
六大长老和宇文轩准备齐全离开以后,万象奇宇私下换作一身便服,从暗道离开天山剑脉,来到魔剑山庄,轻车熟路地潜入善守念房间。
善守念像是早已知道他要来,一只脚刚入门,便迫不及待地说:“魔剑山庄的宝贝都叫你偷得不剩几件了,你还来做什么?”
“咦!”万象奇宇说:“你人还在……”
善守念不等万象奇宇话完,说:“你还想偷人?”
万象奇宇摘下蒙面布,说:“偷你的头,我是来说正事的。”
善守念冷哼一声,说:“在你心里还有比抢劫、偷窃更正经的事?”
万象奇宇直奔主题,说:“晓生沉浸于魔剑,一心想要取狂蟒王的血来增强魔剑体质。作为父亲的你,真不担心他在狂蟒林地的安危?”
善守念说:“我儿子可不比你儿子,好吃懒做,不学无术。我对他有信心。”
万象奇宇说:“晓生确实是个武学奇才,只是他再厉害,也不是狂蟒王的对手。想当年,你我他三人及各自门下百余名弟子对战狂蟒王,耗时一天一夜,死伤百余人,才巧得它一块鳞片。想要取它的血!你以为你的宝贝儿子是神仙转世,天下无敌?”
善守念不受言词影响,一副淡定模样,说:“我听说你的好女婿宇文轩惨遭千年狂雕打劫,还死了不少门人。看你这身装扮,是想去教训一下这只狂雕,又害怕遭遇狂蟒王,才来拉我一起下水的吧!”
万象奇宇说:“你果真是我的知音,一猜一个准,说不准我们这次联手,还真能取得狂蟒王的血。关键是能了晓生心愿,也是我这个当叔父乐意为之的事。”
善守念终忍不住心中怒火,说:“你个老不死,当年是我在狂蟒王身上得到鳞片,你以借看为由,占为己有,如今若得狂蟒王血,你会舍得?”
万象奇宇说:“你太斤斤计较了,谁不知道魔剑山庄奇珍异宝多,天山剑脉连个镇脉之宝都没有。我若不贪心点,把咱们之间的实力平衡到不相上下的地步,天山剑脉岂不成了你家的盘中肉。关键是像我这种小人,哪天被你吃得不高兴了,给你下点泻药什么,你说,这…这不是摆明着制造矛盾嘛!”
善守念说:“你就是一只老狐狸,谁认识你,一辈子算是倒霉了,我不去。”
万象奇宇说:“那我干脆把你儿子的魔剑也抢了。”
善守念说:“我可是得知你们天山剑脉的六大长老已经下山了。”
万象奇宇说:“只要你还在我眼前,天山剑脉自然有人守得住。你儿子对上我的六大长老,可不一定能守得住他的魔剑。”
“你……”善守念强迫自己保持心态平和,说:“把狂蟒王的鳞片还我,我答应和你一起去。”
万象奇宇说:“你真心不想晓生早点回家,给你生个胖孙子?”
“还我狂蟒王鳞片。”
万象奇宇说:“瞧你这点不像男人的德性,为阻新天王收编天山剑脉,我亲自为你送来八样奇珍异宝,向你求助。结果,你不但没有帮忙,还囫囵吞枣,连皮都没有给我吐出一块来。现今,好意思一直提当年我独吞鳞片一事。”
“人无脸皮,天下无敌,天山剑脉有你这个镇脉之宝,永立不倒。”善守念翘着食指,说:“八样珍宝!你好意思说出口,先不说是赝品,我都不知道你哪借来的脸皮,还一件一件都偷回去。”
万象奇宇拽住善守念的胳膊,说:“好啦!好啦!老得牙都不全了,还提往事。走,走,走,我们再去配合一次,让后辈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威武,给他们涨涨经验。”
善守念驻足沉思片刻,说:“我答应你去,但你必须向我保证,把晓生给我劝回家来。”
万象奇宇拖着善守念一边向前走,一边说:“我会尽全力,你也要学着顺从。但愿此去能了他心愿,让他安心,不再是以自责的姿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