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头还是很晕吗?”
在马车上,丝多珐软软的靠在埃迪蒙的身上,果酒的酒精纯度虽然比不上很多烈酒,但普尔普酿造的酒是出了名的后劲足,这下有她好受的了。
而埃迪蒙此刻双手像是在扶住丝多珐,不让她的身体滑下坐垫,其实却是在趁机揩油,少女柔软的身躯令他****大涨,而此刻丝多珐的头就在他的胸口处,只要稍一低头,一股芬芳的气息就能进入埃迪蒙的鼻孔内,令他几乎难以把持。
“……真是个诱人犯罪的女孩呢。”
他阴阴的一笑,嘴唇上扬,双手越发大胆了起来,右手甚至直接探入丝多珐的长裙中,去抚摸她细滑的大腿。
……他想做什么?这个色胚!
丝多珐虽然脑袋发晕,但她并不是酒后犯糊涂的人,此刻人其实还保持着七八分的理智,原本埃迪蒙搀扶着她的时候,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以为是他好心。但是后来埃迪蒙的手总是“不经意”的触碰到她的胸部、臀部、腰肢这些敏感一些的地方时,她就感觉到了,还在犹豫是否错怪了人家。而现在,埃迪蒙的放肆终于令她确信:这个家伙是真心要揩自己的油,绝非自己孔雀!
可是,她现在该怎么做呢?如果直接挣脱开埃迪蒙的手,然后严肃的责骂他……那恐怕不仅工作不保,还有可能遭到这个男人的报复。现在想起来,茜拉之死绝对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难怪二王子会这么调查他……对手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自己不能跟他硬碰硬。
对了,自己不是喝醉了吗?
丝多珐灵机一动,虽然这个方法也不算太高明,但至少能在不得罪埃迪蒙的情况下化解他的揩油,所以她立刻装作更加难受的样子:“——呕!”
喝的酒不算太多,想吐是吐不出来的,但装装样子,做出一副要干呕的模样倒还没问题,她立刻弓起身子,从埃迪蒙的怀里脱出,然后头朝着地板发出了一阵干呕声。
“……”埃迪蒙显然没有想到度数并不高,喝的并不多的人居然还会想呕吐,他这个人虽然好色,但也很爱干净整洁,如果一个女人在他面前都吐了,他是没有那个心情再去揩油的,至少也得回去洗洗干净。
不过,这个精明的商人眉头一皱,他目前不能完全把握丝多珐刚才干呕的动作究竟是真是假,所以也不能确定这下丝多珐对自己是否能接受了。如果是想要强来的话,他老早就有机会了,他所享受的是愉悦的征服,是从心灵上攻破对方的防线,而并非单单的占有肉体,那种事情二十年前的他虽然挺热衷,但现在自我认为早已升华了,不会再做那样毫无档次的无趣之事。
“丝多珐小姐,你还好吧?”
埃迪蒙的右手轻轻的抚上了丝多珐的后背,一边缓慢的摩挲着,一边关切的问道。然而,他抚摸丝多珐背部的方式并不是一般的给难受的人轻拍那样的动作,而是类似于情侣之间挑逗意味十足的摩挲方式。
我去,尼玛居然又来了!
丝多珐感觉浑身一震,她反射一般的往前移动了一下身躯,躲避埃迪蒙的抚摸。
这样的动作终于令埃迪蒙得到了答案,他英俊的脸庞微微一暗:这个女孩居然还没有对自己动心?这次还真是有点失败呢……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拿下丝多珐,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而已罢了。他不急,他还可以慢慢来。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再次灿烂了起来,手轻轻的缩了回去,然后用关怀的口吻对丝多珐说道:“马上就要到府邸了,我让侍女给你喝点醒酒的药。”
“呜……谢谢老板……”
丝多珐只能继续演着难受到要呕吐的戏码。
回到埃迪蒙的府邸以后,埃迪蒙再也没有“骚扰”过丝多珐,而是交代一个出迎的侍女将她搀扶回了房间,他自己只是微笑着朝丝多珐做了个再见的姿势,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太好了……老板放弃对自己的揩油了,丝多珐心中一阵侥幸,看来他也是喝多了酒,对年轻的异性难免会产生一点想入非非的事情,毕竟自己以前也是男人,总算还是要理解一下对方,不能把人想得太坏。
“呀,丝多珐姐姐,你的脸好红啊,像是被煮过了一样。”
在丝多珐的房间内做打扫的艾米丽一看到被人扶进来的丝多珐,就发出了短促的惊叹声。
丝多珐朝她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陪老板喝了点酒,看来我不太能喝呢。”
扶着丝多珐的侍女对艾米丽说道:“你是负责照顾她的侍女,去给她弄点醒酒药。”
“哦,是。”艾米丽连忙撒腿跑出了房间。
那侍女将丝多珐放在床上以后,便也离开了房间。
现在是一个人了,丝多珐这才睁开了刚才半眯半闭的双眼,其实这酒是有点上头,而且她的昏沉也并非全是演技。只不过,她的脑袋相当清醒就是了,刚才被埃迪蒙揩油的经历,加上埃迪蒙向她说的她的前任的事情,她感觉,自己现在的处境也许并不算安全。会魔法又怎样?自己只不过是会点民用小魔法的业余,要是真的跟埃迪蒙翻脸,他手下的护卫,随便来一个认真打,自己都必输无疑。那么,还要继续工作下去吗?
不过……她又觉得,埃迪蒙也许并不会诚心针对自己下手,刚刚的轻薄也许只是两个人都喝醉了的缘故,毕竟丝多珐有注意看过,埃迪蒙府上的侍女们,整体容貌都不算差,其中有好几个,那相貌比自己还美艳,而且身材更是完胜自己。她嘛……除了长相清纯可人一点,其实还真没什么绝对优势可言。所以,若埃迪蒙真的是个大色胚,他怎么选,也不该选到自己头上了吧?
“丝多珐姐姐,我给你拿药过来啰。”
在丝多珐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问题的时候,艾米丽已经拿了药回来。
一看到娇小乖巧的艾米丽,丝多珐突然想到:这个女孩不就是个现成的情报来源吗?
“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
丝多珐在床上坐起,朝艾米丽微笑道。
“但是姐姐的脸还是有点红哦,还是喝了药最好。”
艾米丽将一个冰凉的小瓶子递到了丝多珐的面前来,瓶口一阵清香——似乎不像是那种苦苦的药水。天性好馋的丝多珐试探的喝了一小口,味道甜美,像是兑过了蜂蜜的凉水,清凉而润喉,她于是立刻将一小瓶都喝光了。
“怎么样,好点不?”
艾米丽探着头,轻声问道。
“谢谢艾米丽了,其实刚刚就好多了,这个很好喝。”
丝多珐甜甜的微笑道。
“姐姐你笑起来好漂亮哦……”
看到丝多珐那一抹甜美的笑容,艾米丽不禁赞叹道。
来了,有机会了!丝多珐立刻装出一副调侃的模样,对艾米丽问道:“艾米丽妹妹呀,我想问问,这个府邸里漂亮的姐姐多吗?”
“……嗯,这个问题还真没考虑过,我想想看啊。”艾米丽虽然懂事,但终究是个性子单纯的孩子,她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有不少哦,像侍女长姐姐,还有厨房那边也有个姐姐很漂亮,还有还有,听那些守卫的大哥大叔们说,最漂亮的就是我们夫人啦。”
“夫人?是……埃迪蒙老板的妻子吧?”丝多珐有些惊讶,因为她进入府邸的这些天,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个府邸还有夫人存在。
“对啊,夫人真的长得好漂亮哦,就连我都觉得她很美很美。”艾米丽向往的说着,“要是艾米丽以后能长得那么漂亮,就不必天天做清洁啦。”
说完,艾米丽自知失言,立刻赔笑对丝多珐说道:“啊,我不是说我不想做丝多珐姐姐房间的清洁哦……”
看到小家伙这么可爱的模样,丝多珐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的头,笑道:“别怕啦,我又不会介意你这些话。”
“姐姐真好。”
“那,姐姐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知道埃迪蒙有个美丽的妻子以后,丝多珐心中想的自然是另外一回事:毕竟在她心目中,有妻子的男人,再和别的女人有染就是很不对的事情了。更何况,埃迪蒙的妻子还长得很漂亮,那他还会跟别的女人乱来吗?以一个男人的角度分析:是有可能的!因为男人很大一部分会喜新厌旧,哪怕自己的妻子再漂亮,他也会对新的女人产生浓厚的兴趣。那么,到底埃迪蒙是不是个色中饿鬼呢,可以有待考证,这可直接关系到她今后的工作问题,她不能大大咧咧的一笑而过。
“什么问题呀?”艾米丽仰着头看向丝多珐。
“……你知道茜拉吗?”
“啊——”
艾米丽明显露出了很惊愕的表情来,她呆呆的看着丝多珐,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你别担心,我就是随口问问,因为听说她以前也是老板的贴身魔导士,所以有点好奇而已。我想艾米丽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应该知道她的事情吧?”
丝多珐解释道,但是,即便如此,艾米丽脸上惊愕并且逐渐变得惧怕的表情也没有减退。
“我、我不知道……”
艾米丽突然颤抖着吐出这句话,随后整个人转身就跑出了丝多珐的房间,把丝多珐一个人晾在床上。
虽然艾米丽什么也没说,但单从她那样的行为来看,这已经足以令丝多珐引起警觉了。如果说,那个茜拉并不是主动勾引埃迪蒙呢?她现在不敢确定自己到底安不安全……不过,现在想起来,若是对方真的想用强的,机会也太多了,她现在住在埃迪蒙家,吃在埃迪蒙家,要真的整她,那也太简单了。
然后,就这样纠结了一晚上,丝多珐最后还是决定安心睡去。管它呢,反正都在这里睡了好多天天了,真要被那个中年大叔硬上的话,也应该不会拖到今天了。
是夜,艾斯提亚的王宫之内。
二王子罗伊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内,便坐在一把椅子上休息,此刻稳稳站在在他身后的,依然是那个一身军装,身材健硕的青年男子。
现在罗伊的心情也并不好,他发觉自己一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那个女人的模样……开什么玩笑?自己为什么会去在意一个陌生的女人呢?之前在中央监狱里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子,自己完全不想去注意那个女人,但却不自主的偷偷多看了她几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居然莫名其妙成了埃迪蒙这只老狐狸的下属?”
他暗自嘀咕着,明明现在他连那个女人的名字都给忘记了,却没有忘记她的长相,尤其是那一对澄诚透亮的眼眸,似乎特别能吸引他的目光。
“殿下,属下已经调查到了关于丝多珐。米格罗姆小姐的行踪记录。”
军装男子用恭敬但并不恭维的平和语气说道。
“哦?你什么时候去调查到的?”
罗伊惊讶的看向对方:“你不是一直都站在这里吗?阿金库尔?”
叫做阿金库尔的青年露出了淡然的无奈神色:“殿下,属下是十分钟以前才过来的,只不过在此之前,您一直都坐在这里……看来,属下离开的那段时间,您也完全没动过。”
“是吗……没骗我吧?”罗伊抓了抓头,漆黑的眼眸眯了眯:“也许真是这样吧,你说,她叫丝多珐?”他居然想那个叫做丝多珐的女人想到入了神?这是怎么回事?要说那女人虽然是长得还不错,但也不算特别漂亮的类型。更何况,真要说美人,这个国家也找不出第二个女生比他的母王更美丽的了。
“是,米格罗姆家族的当家者塞勒斯,也就是丝多珐小姐的生父,企图谋害女王陛下,她是因此牵连入狱,随后又被女王陛下赦免的人员。”阿金库尔交代道,“同时,也是殿下亲自去监狱,把她从三王子殿下那里救出来的。”
“嗯,我知道。”罗伊点了点头:“其实,我当时也不是有意要救她……她的父亲打算害死我的母王,这笔账我本来也打算加在她头上的,要不是考虑到母王心地太善良,我们擅自处置会让她伤心的话,我也赞同三弟的做法呢。”
说完,罗伊又强调了一句:“敢谋害母王,简直是罪无可恕,就是应该拨皮拆骨!”
阿金库尔似乎并不在意罗伊说的这一番话,他只是拿着一张像是报告单一样的文件,继续念道:“丝多珐小姐出狱以后,先是跟随其远方表兄奥狄斯去了萨特家族的府邸,随后不到一日就乘坐马车离开,次日在首都人力市场经人介绍,到了埃迪蒙的府邸担任贴身魔导士。”
“哼,人力市场的工作人员都是些什么人呀?就这样把一个无知的女孩推荐给埃迪蒙那种人,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罗伊愤愤然的说道。
“殿下,毕竟就连我们对埃迪蒙的调查都只能暗中行事,所以自然也不可能约束人力市场的做法,更何况,埃迪蒙本身也是那个市场的投资建设者之一,有合适的人才自然会优先推荐给他选拔。”阿金库尔依旧平静的回答道。
相较于他的两个兄弟而言,二王子罗伊自幼脾气就比较暴躁,而阿金库尔是从小陪同他一起读书,一起训练的臣下兼好友,两人有着深厚的友谊。但是,罗伊的脾气火爆冲动,而阿金库尔却非常的冷静理智,两人的脾气就像是火与水一样,却又毫不冲突,相处了十几年,关系几乎牢不可破。
“茜拉的死,决不能就此白费……我是绝对不会纵容埃迪蒙这样逍遥快活下去的!”
罗伊怒道。
说道茜拉的时候,阿金库尔也微微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那个女魔导士,其真实身份是阿金库尔旗下特殊行动部队【绯炎】的密探,本身接近埃迪蒙就是为了代替罗伊搜集罪证,结果却莫名的失去联系,继而自杀身亡。这也是令罗伊愤怒无比,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埃迪蒙的原因之一。
埃迪蒙作为首都的大商人,不仅拥有一定的权势,而且他善于在高层面前作态,除了罗伊在怀疑和调查他之外,就连女王陛下,以及大王子康拉克都认为他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在取得决定性的证据以前,罗伊没有办法动埃迪蒙分毫。
“对了,你手上的这个文件,是丝多珐出狱以后的全部跟踪报告?”
罗伊瞥了一眼阿金库尔手中的文件。
“是,毕竟从中央监狱赦免的人犯,是需要进行为期一个月不等的跟踪调查,这些是她在人力市场填写的两份就职人员资料单的影印件。”
阿金库尔还没说完,眼疾手快的罗伊直接就一把夺了过去。当然,现年已经二十二岁的罗伊也只有在幼年玩伴面前,才会偶尔表现得与他成熟高大的外表完全不符。而被罗伊抢走资料文件的阿金库尔只是闭着眼,淡定的接受这种罗伊常有的行为。
“哦,这是她写的字啊……很娟秀呢。”
罗伊看了一眼,又翻开第二张:“这是什么字啊?都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是丝多珐无意间用汉语写下胡小波个人信息的资料单,用的是汉语,自然是罗伊他们看不懂的东西。
“哦,调查人员在影印的时候,也问过,据说是她当时乱写的,工作人员原本打算销毁,只是放在文件里给忘了。后来调查影印的时候,顺便也就弄了一份过来。虽然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但似乎不像是单纯的涂鸦,却也绝不是魔法公式。”阿金库尔回答道。
“……算了,女人本来就是不可理喻的生物,这种怪模怪样的东西,除非问她本人,否则我们猜一百年大概也猜不透吧。”
罗伊顺手将文件丢到一边。
“殿下,你这么说……被女王陛下听到的话,又要挨训了。”阿金库尔平静的说道。
“母王……哎,她有的时候就是很不可理喻呀!”
罗伊忍不住大声发牢骚道。
“罗伊,你说什么?”
突然间,一个清脆甜美的女声响起,这声音清澈悦耳,似有绕梁般美妙的感觉,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样的女声,恐怕都会感觉心里砰砰直跳。
罗伊现在心里也砰砰直跳,但却并不是因为这声音的美艳。
他一下子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朝着女声响起的方向大声道:“……母、母王,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