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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偷龙转凤十六(1 / 1)

展小小的话虽然令张夫人有点意想不到,可是马上也松了一口气。张夫人虽然只和展小小见过几次面,但是张夫人对这个小妹妹很佩服。对于这个巾帼英雄张夫人几乎有点盲目的崇拜,甚至于觉得展小小说的都是对的。一听见展小小说她不但不是一个男人,而是是她的妹妹展小小后,张夫人马上就放心了。

展小小没有时间和大姐聊天,直接把丫鬟支开后,把要紧的话告诉张夫人。张夫人本来已经恢复正常的脸色,马上又被展小小的话吓白了。张夫人不是一个糊涂的女人,也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夫人,就算不能算是张居正百分百的贤内助,也不会是张居正的笨老婆。她很清楚丈夫张居正的重要性,整个家族将要因为张居正而发生变化。一旦张居正成为内阁首辅的话,张家也好,她娘家也好,都要走上新的巅峰。为了家族的辉煌和未来,张居正的身体和安全是最重要的事情。照顾好张居正的生活,是张夫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要是张居正的饮食和安全出问题的话,不用张家的族长公开处罚她,她也会自己羞愧而死。她满以为自己已经把丈夫张居正照顾地很好了,至少她觉得张居正的饮食安全了。如今看来问题真的不少,甚至于有点令人嘀笑皆非。

就在展小小告诉张夫人张家张居正府上有重大漏洞的时候,秦泰已经在厨房找到了更为严重的安全隐患。虽然张居正的饮食是专人看管专人负责的,从购买到清洗,再从制作到装盘,甚至于后来的专人运送,看起来都是很规范的,其实问题多的数不胜数。第一,张居正的食材不但不是最新鲜的,而且总是在固定的摊位购买。这就给一些有心人创造了机会,只要在原材料上做手脚的话,张居正必死无疑。第二,原材料虽然和其他人的分开了,但是清洗的人是同一个。这个人不但经常把东西弄混在一起,而且并没有安全意识,并没有特别对张居正的食材加以关注。第三,张居正家里的案板和厨房用具都是共用的,没有专门为张居正特别区分出一套专用用具。要是有人想下毒的话,不用在张居正的食材下手,只要在用具上下毒就可以了。到时候不但张居正死定了,就连张居正的家人也会一起被毒死。第四,专门为张居正做菜的厨子,虽然是一个顶级料理高手,但是没有安全意识,就连起码的卫生也不注意。经常一边炒菜一边擦汗。用一块已经不知道底色是什么颜色的手巾,时不时地擦汗擦身子。秦泰还看见这个厨子擤完鼻涕后,不洗手就直接去接触张居正的食材了。这样不但恶心而且极不卫生,张居正这些年不闹肚子可见张居正的肠胃真的不错。第五,张居正的专用碗筷也没有及时清洗和保管,随意地放在一边不说,而且没有和其他人用的碗筷区分开来。只不过是装菜的时候,才从其他的用具里面挑出来,随便清洗一下就算了。第六,送饭的小厮本来应该是固定的,但是他们私下经常换班,甚至于让其他人随意代替。这样做不但没有做到专人专管,而且有很大的安全隐患。这样做还不如张居正在外面吃大酒楼订制的饭菜来得简单和卫生。张居正注意安全是对的,但是手下人这么做其实是害了张居正。

这时候张夫人带着展小小来到了自己家的厨房,看见了这一切。已经不需要秦泰说什么了,张夫人终于看见了所谓的“安全厨房制作流程”。张夫人已经被大家的行为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几乎天天要大家注意安全和卫生,没想到依然会这么不堪。一想到丈夫吃的是这种饭菜后,张夫人觉得自真的不够称职,没有顾找好自己的丈夫。展小小也被大家的行为吓住了,没想到张居正这个内阁次辅吃的东西是这么来的,简直是不敢相信。要是谁敢这么给隆庆皇帝做饭的话,就是比刺王杀驾还要严重的大罪。简直就是谋害君王和皇家子孙身体的罪名,可以和造反罪相提并论了。

张夫人没有心思责怪大家,现在没有时间管这些厨子们了。如今张居正还等着吃饭,喂饱丈夫肚子,让张居正安心工作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张夫人看了展小小一眼,展小小马上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张夫人和展小小两个人,在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下,为张居正做起了一顿最简单的饭菜。张夫人负责挑选食材,展小小负责清洗和切割。有展小小这个刀法娴熟的高手在场,切割食材简直是小菜一碟。展小小在张夫人的指示下,把食材切块的切块,切丝的切丝,剁烂的剁烂。张夫人亲自下厨,为丈夫做出了二荤二素外加一道清汤的四菜一汤饭菜。虽然菜色简单,味道也可能不如专业人士做的那么好,但是绝对卫生和健康。张夫人已经暗自决定了,这几天在没有找到称职的厨子之前,她会亲自给丈夫做菜。

张夫人的行为已经令厨房的大家手足无措了,厨子们也不是傻瓜,明白夫人这么做其实变相开除了他们。厨子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还以为是夫人大惊小怪,有所谓的“奸人”在主子那里挑拨离间。为此他们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两个不认识的人身上,他们就是秦泰夫妻两个。张居正家里虽然已经有点大,但是上上下下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认识。厨子们不但会做菜,而且经常和大家聊天,所以张府的人几乎都认识。既然认识了就不会出卖大家,所以他们第一时间想到了不认识的秦泰夫妻两个人出卖了他们。所以他们不但痛恨秦泰夫妻两个人,而且连张夫人这个老板娘也恨上了。

一个厨子好像大大咧咧惯了,还是有什么靠山依靠着,所以开始责问起张夫人了。意思好像是说张夫人不应该听外人的话,不相信他们这些在张居正家里干活多年的老下人。他不但要求张夫人赶走秦泰夫妻两个人,而且要张夫人保证这种事情不再发生。他的嚣张和语气,令秦泰夫妻两个人也见识到了张府的异样风光。看来张居正这些年没有心思管好家里的事情,张夫人对下人也太纵容了。

展小小不用丈夫秦泰下令,自己已经冲上对付这些嚣张的厨子。这些厨子虽然平时很嚣张,而且吹嘘自己怎么怎么厉害,可是遇上真正高手的展小小后,简直不如一只只破麻袋。展小小只用做一个菜的时间就把这些厨子全部给制服了。吓得其他一些本来想上前的人不敢再动手。

对于这些厨子的行为,张夫人不但很生气而且感到彻底的失望。这时候张府的守卫闻声赶了过来,张夫人要守卫们把这些厨子全部抓起来。秦泰却觉得其中有问题,因为一个厨房的帮工在出事后不但没有准备上前帮忙,而且想尽快离开这里。这种表现代表这个人有问题,想出去汇报这里的情况。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和外界有某种联系的人,他背后的主子会是谁?是隆庆皇帝?还是孟冲?是高拱?是李贵妃?是冯保?还会其他的政敌?是锦衣卫?还是东厂?也有可能是刑部。张居正这些年来异军突起,早就成为了大家注意的人物,一定会有人暗中监视张居正的一举一动。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派来的,是哪一方面的势力范围安插进来的。

秦泰一边阻止张夫人要处罚这些厨子,一边给予妻子展小小一些暗示。一旦张夫人打了厨子的话,这件事情就会提前暴露。那些暗探和暗桩就会闻风而动,或是就地隐蔽或是远遁离开张府,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到了。如今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用厨房伙计相互斗殴为理由,稳住这些人。然后派出得力人员秘密调查,尽快抓出张府里面所有的可疑人员,彻底还张居正家里一个太平清净。这些事情需要张夫人的配合,也需要有人专门负责。秦泰要去和张居正商量大事,清理张府的事情只好交给展小小负责了。

张夫人已经没有了主意,只好听从展小小的意思。直到现在张夫人才猜出这个中年大夫模样的人的身份。能够指挥展小小的人,能够让展小小完全听从号令的人,世上只有一个他就是展小小的丈夫兼上司秦泰。展小小对于丈夫秦泰的盲从,是大家谁都知道的事情,张居正和谭论不止一次地私下笑话过展小小。也就是因为展小小这种的盲从,为秦泰节约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才让展小小和秦泰真正的做到合作无间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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