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江还故作疼惜的回道:“无妨,你平安回来,父亲也就安心了。”
面对这样的虚情假意,江醉瑶选择沉默。
韶江始终没有忘记太后的嘱咐,问着:“你说你想要个宽敞的地方,父亲自然成全你,说吧,想要哪里?”
这件事江醉瑶倒是没想过,不过就是与太后顺嘴一说,没想到太后还真把她的话当件事给办了。
江醉瑶仔细想了一下,眼下主要的问题是密室里堆放着的太阳能电池无处安放,若是能发动太阳能电池,那她的实验室才算是真能运转起来。
目光流转只见瞥见了韶子卿,立马意识到,最好能摆脱这个男人。
如此,江醉瑶便道:“父亲可否给我准备一处宅院?”
这等事情对于韶家来说简直不算事,随随便便就能给江醉瑶准备出来,可韶江却疑惑江醉瑶为何要宅院,他猜忌着问道:“你要搬出去住?”
江醉瑶本来还没这个想法,韶江这么一说,她倒是觉得是个好主意,这样就能彻底摆脱韶子卿了,赶忙点头道:“好啊,如今我怀着身孕,搬出去住也好。”
韶江却立马反对道:“不行!”
江醉瑶问着:“为何?”
韶江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回道:“就因为你如今怀着身孕,岂能让你搬出去住,父亲哪里放心?”
又来了,韶江的虚情假意又来了。
江醉瑶立马意识到,是因为太后方才嘱咐的话,倘若她搬出去住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韶江便不好与太后交待。
看来,搬出去住的想法也算是破灭了。
江醉瑶便说道:“即便如此,父亲也要准备一处宅院才是,我自有用处。”
韶江眼珠子在眼底那么一转,点头应下:“好,父亲派人去置办。”
“多谢父亲成全。”
“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江醉瑶不免轻叹,果真是世态炎凉啊!从前也不见韶江这么重视她,如今太后这一来,什么都变了。
如此江醉瑶倒觉得太后的到来也算是件好事,不然若是她自己回来,指不定韶江要如何盘问她,还有那个韶子卿,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
“如今你怀着身子,定要照顾好自己,缺什么少什么便与家里说,家里能办的,肯定不会委屈了你。”,韶江一阵嘘寒问暖,惹得江醉瑶很是不适。
她倒没指望过什么荣华富贵的日子,自己被卷进一场惊涛骇浪,能独善其身就满足了。
江醉瑶也是无心再去迎合,道了句:“父亲,这些日子我在宫里很累,想躺一会儿。”
韶江赶紧起身:“好,那你好生歇着。”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吩咐下人仔细伺候着,给韶子卿递了个眼神,他便跟着父亲出去了。
出了东院的门,韶江郑重其事道:“派人去查,一定要查清楚!”
韶子卿知道父亲想知道什么,点头应道:“父亲就算不说,儿子也要查的。”
太后的忽然到来,让韶江一阵难安,越想越可疑,也越是烦躁,停下脚步语气加重道:“她不过就是个尚书小姐,怎可能得太后宠爱?从前也未曾听说啊!”
韶子卿也是疑惑不解,他也不知道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韶江深舒了口气:“咱们韶家可真是娶了个好儿媳,真不知是喜是忧。”
韶子卿想了想,言道:“太后甚少出宫,今日又来了咱们府上,必然闹得满城风雨,只怕会流言四起。”
韶江郁闷的皱了皱眉头:“这都是小事,这件事陛下固然也会知道,到时会怎么想?”
韶江说出了关键所在,他这才意识到,为何今日太后会大张旗鼓,原来太后还有这层意思。
想到这里,韶子卿瞬间眉头一挑,惊道:“父亲,江州刺史被杀一案若是查明,陛下再知今日太后来了咱们府上,只怕会多虑啊!”
韶江无比认真的提醒韶子卿道:“我告诉你,江州刺史的事情不许你再插手!”
韶子卿也急了:“父亲,咱们就快垄断江州的盐业了,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韶江怒道:“是钱财重要,还是命重要?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背后黑手是谁,若是惹怒了他,咱们韶家可不会有好日子过!”
韶子卿却是不肯听出父亲的话,倔强道:“当年倾儿的死到现在也未查明,儿子不能放弃!”
“混账!”,韶江彻底怒了,吼着:“那个女人都死了!你还惦记着她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害的全家老小跟着你灭九族才算完,是不是?”
韶子卿站在那里不说话了,可脸上的愤愤不平犹在,韶江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个犟种倔起来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
韶江深舒了口气:“为父先问问陛下的意思再说吧。”
韶子卿这才点了点头:“是。”
韶江继续朝前走着,心中一阵杂乱,良久,问了句:“你杀了孤狼,太后虽并未怪罪你,但不代表不追究,多半是因为江醉瑶。”
韶子卿倒没想到这层,略有一惊。
韶江悠长的说道:“太后为了江醉瑶,竟能忍下你杀孤狼一事,江醉瑶这个女人,怕是不简单,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苛待她了,明白吗?”
韶子卿一下子就想起江醉瑶忤逆他的模样,愤恨的咬了咬牙,一阵不甘。
韶江没听到儿子的答应,回头瞧了一眼,看到那表情,加重了语气道:“不就是当初她耍手段嫁给了你吗?你为何就这般耿耿于怀,父亲曾与你说过,与户部尚书联姻是好事!”
韶子卿那般在意的事情,韶江竟说的这般轻描淡写,自打韶子卿接管家里的事务,韶江就越来越不体谅韶子卿了,过多的是权衡利弊。
韶子卿一时怒道:“儿子就咽不下这口气,她竟敢算计我!”
韶江无奈的舒了口气:“局势当头,该放下的就要放下,人家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还要怎样?今日太后驾临,户部尚书也会知道,必然会更加重视她这个女儿,江州盐税一事可握在户部尚书手里,孰轻孰重,还有父亲与你说明吗?”
韶子卿又不傻,其中利益他自由分断,不然他早就对江醉瑶下手了,隐忍着怒气道:“是,儿子明白。”
伴随着冷风吹过,韶江越发不安,道了句:“你赶紧换身衣裳,随我入宫。”
韶子卿看了看天色:“父亲,眼下这时辰怕是不合规矩吧?”
韶江急切道:“这火都烧上房了,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赶紧趁着此事还没传的满城风雨,先与陛下说个清楚吧!”
如此,韶子卿应了一声,便转身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