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瑶站起了身,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令牌,田景奎对江醉瑶笑道:“劳烦夫人随我走一趟。”
江醉瑶点了点头,便跟在田景奎的身后走了出去,韶子卿给赤嵘递了个眼神,赤嵘也紧随其后的出去了。
江醉瑶跟着田景奎来到存放记录的地方,这个地方门口有士兵把守,大门紧锁,看来是个紧闭之地。
“少爷有令,寻一本带有梅花印记的书册。”,赤嵘的声音在江醉瑶的耳畔响起。
江醉瑶猛然回头去看赤嵘,赤嵘却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瞧也不瞧他。
眼下有官员在场,赤嵘也是寻机会才急匆匆的说了一句悄悄话,生怕被人发现,不敢再言。
这就是韶子卿带她来兵部的目的吗?
此时此刻,江醉瑶已然别无选择,倘若不肯答应,依着韶子卿的脾气,只怕……
“夫人,令牌呢?”,田景奎问着。
江醉瑶缓过神来,出示了令牌,士兵将门锁打开,她便走了进去。
屋子里,摆放着数不清的书架,书架上放着一卷一卷的卷轴,荣朝所有军事记录,大多数都存放在这里。
田景奎跟着手下去拿精锐兵的记录,江醉瑶便四处查看着。
瞥了田景奎一眼,他此刻正背对着他,在书架中翻找着。
机会来了!
而且时间不多!
江醉瑶赶紧走进书架中,书架上挂着标签,分类摆好,所以也很好查看。
江醉瑶看得又快又仔细,很快就找到了。
江醉瑶眼底一亮,疾步走了过去,书册的外皮上印着梅花红印,这或许就是赤嵘说的那个,偷偷拿在手里藏进了衣服最里间的腰中。
这一系列动作,江醉瑶鬼鬼祟祟的像个小偷,眼睛时不时的盯着四周被没被人发现。
还好田景奎动作慢,再加上这册子距离并不远,并没被人发现。
江醉瑶迅速走回了原处,平复一下心情,故作镇定的问了句:“田大人,找到了吗?怎么这么久?”
“找到了!”,田景奎大声的回复着,然后手里拿着一个卷轴就出来了。
江醉瑶故意有些不耐烦的说着:“怎么这么久?官人性子急,要是等急了可是会发火的。”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田景奎殷勤的答应着。
江醉瑶重新回到了韶子卿那里,韶子卿并没有理睬她,而是专注的看着那本卷轴。
“拿笔纸来。”,韶子卿命了一声,便有人拿笔纸过来。
韶子卿在至上认真的写着,看来是查到了什么疑点,正在做记录。
田景奎看着韶子卿的手在纸上不停的写着,紧张的咽了口吐沫。
待韶子卿写完,将卷轴还给了田景奎,目光有些冷:“田大人可想到怎么向太子交代了吗?”
如此一问,就让田景奎慌乱不已,神色惶恐了数秒,强制着压着情绪,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殿下这话从何说起,微臣不明白了。”
韶子卿却冷冷的笑了一下,鄙夷的看着田景奎说道:“你是丞相一手提拔的兵部尚书,你说我这话是从何说起?”
田景奎呼吸立马就变得仓促起来:“殿下这话说的让微臣好生惶恐。”
韶子卿却悠哉的站起了身:“你跟我装糊涂,我可以当做你是真糊涂,但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最清楚。”
扔下这句话,韶子卿就起身离开了,走路的时候,将他书写的那张纸放进的袖中。
江醉瑶跟着韶子卿回了王府,韶子卿换下朝服,穿上便装,就吩咐赤嵘道:“赤嵘,去叫统领大人过来,就说我与他有事相商。”
赤嵘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韶子卿这时将袖中的那张纸拿出来,认真的端看分析着,瞧都不瞧江醉瑶一眼,说了句:“你回去吧。”
江醉瑶明白,韶子卿这是要她带着东西赶紧走,以免被人察觉。
江醉瑶本也不想呆在这里,应了一声便走了。
回到了醉瑶阁,江醉瑶就赶忙让灵卉将门窗关好。
李晏好奇的问着:“少夫人,出什么事了?”
江醉瑶赶忙在软榻上坐下,灵卉回来说道:“主子,门窗都管好了,外面也没人。”
江醉瑶这才放心,从腰里拿出一本册子。
李晏顿时一惊:“夫人,这是什么?”
江醉瑶回了句:“是我从兵部偷来的,这里面有韶子卿要查的东西。”
灵卉吓了一跳:“夫人,这可是大罪啊!”
江醉瑶却坚定的说道:“我若不这么做,韶子卿必然是不容的,趁着他没要回去,我必须先看看是什么东西”
李晏和灵卉都不说话了,两个人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本册子看,由于站的有些远,却不知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江醉瑶将那本册子打开,里面详细的记录着荣朝这几年士兵调动的记录。
这一看不要紧,江醉瑶这才知道,这短短三年里,京都内部一直都在部署兵力,又以边防为名,欺骗皇帝调护卫精兵调出塞外戍守,目的就是想要削弱二皇子的势力。
谁这么大的胆子?
这一切,还是一个谜。
江醉瑶看着手里的册子,这里面的信息太重要了,但这本册子却说明不了什么,毕竟所有的军事调动都是当初皇帝点头的,现在仅凭这本册子去告发的话,也不能将黑后黑手怎么样,甚至还会打草惊蛇,引来杀身之祸。
韶子卿到底要做什么?
翌日,宽敞的议政殿里,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百官群臣齐齐跪下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朝着众臣拂袖,“平身。”
“谢陛下。”
漪澜殿,荣朝早朝的场所,大殿宽敞而又明亮,容纳百官都显得不拥挤。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身穿金黄色的龙袍,威严无比。
大内总管上前一步,朝着群臣喊了一声,“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只见,兵部尚书田景奎迈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大殿中央,弯着身子禀道,“臣有本启奏。”
皇帝只简单的吐出一个字,“说。”
田景奎弯身拘礼,抬起腰身说道,“启奏陛下,经兵部官员所查,内库里少了一本录卷,臣不敢耽搁。”
皇帝龙颜一紧,“丢了一本录卷?你们兵部所存的录卷不是一向把守森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