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死死盯着推车上的孙女,这辈子做的坏事太多,现在命不久矣,唯一不舍的就是她,痛心疾首,在他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韩小姐,求你别…伤害小燕…”
便没了呼吸,眼睛却没有瞑目,或许是遗憾或许是忏悔,在死那一刻才明白很多东西并不是金钱可以代替的。
韩在熙完全丧心病狂,讽刺这些虚无缥缈的感情,她从来没有亲人的疼爱,靠的是自己一步一步爬上来,原以为习俊枭会是她的转折点,却把她伤得遍体鳞伤,当她死而复活她已经不屑于七情六欲,渐渐只有报复的快~感。
她咬着牙,一脚在姚康身上一踹,用尽吃~奶的劲,硬生生将他踢到了下坡路,整个人滚了下去,已经毫无声息。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放心,你孙女还有利用价值,我暂时是不会伤害她的,哈哈~”
她看了下手表,事不宜迟,将姚小燕推走,一路上气喘吁吁的,她心里琢磨一下,不能不明不白带走她,要制造出一些假象。
又原路折返,边走边替自己的返回编制语言,累积情绪,将自己的脸抹得黑黑的,刚好气息不稳,显得很紧张很害怕,用手拍醒她,“小燕,小燕…醒醒…”
姚小燕感觉脖颈后生疼,一手摸着后颈一手揉揉太阳穴,她记得是爷爷打晕她的,现在在她面前的居然是韩在熙,难道爷爷送她过来的,这周围的一切很眼熟,好像她家后面的小路,平常几乎没人,她看到一脸黑灰的韩在熙,问道:“在熙姐,我怎么会在这?你怎么会在这?”
韩在熙哭得带雨梨花,天黑得可怕,寒风四起,她假装捂着双臂说道:“我看你这么晚没回来找我,我就来看看你怕你有什么事情,结果一来就看到一个身影,很健硕,他把你爷爷踢了下去,我躲着不敢出来,他没有伤害你就离开了,看他走远才叫醒你。”
姚小燕突然脑袋一片空白,一个劲冲到她指的方向,却不小心被地上的障碍物绊倒,也没叫喊,连滚带爬来到他身前,轻轻地用手指试探性放在鼻子处,手指不停颤抖,身子冰冷无比,她感觉到爷爷已经停止呼吸,她忍不住大喊一句:“啊!”
整个地带都是她歇斯底里的叫喊。眼泪汪汪地流出来,她很痛心,感觉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脑子里都是从小到大爷爷宠她纵她的画面,她脸上鼻涕眼睛一把把,带着哭泣的声音,紧紧环抱爷爷,“爷爷~你起来,你别睡了,我马上跟你出国好不好?只要你起来,呜呜呜呜呜~”
韩在熙走下去,“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心脏处被一刀致命,摆明是熟手,丝毫不留情,谁会对你们这么狠?”她晃过来,她脑里只能浮现出习俊枭雏雯雯六个字,“是他们,是他们害死我爷爷的,我要杀了他们。”
韩在熙计谋得逞,她拍拍她的后背,“杀了他们有什么用,他们丝毫没有觉得到痛苦就死了,要让他们痛不欲生。”
姚小燕像被蛊惑了,跟着说:“要让他们痛不欲生。”
她给予她一个拥抱,“听我的,让警方收好你爷爷的尸体,他们能查到什么当然最好,但是以习俊枭的性格应该会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接下来债主肯定找你还债,爷债孙还,你这个时候,必须冷静知道吗?”
姚小燕深深吸口气,“在熙姐,我现在好乱,我该怎么做?”
她想了想,“你马上到警局,控指习俊枭,说你亲眼目睹他杀了你爷爷,他肯定要和警局僵持一点时间,然后我再引出雏雯雯。”
姚小燕听从她安排,保留现场证据,韩在熙早已已经毁掉了自己在场所有证据,就坐等这件无头公案。
第二天清早,雏雯雯穿得十分职业,简单地梳理自己的头发,看着还在赖床的人,不禁笑了,门外响起叮咚叮咚的声音,她昂起头,心想:一大早会是谁?心里有个声音提醒自己,不能开门,她这回没有冲动行事,习俊枭被这刺耳的门铃声唤醒,立马来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雏雯雯坐在他身边来,“枭哥哥,才六点半,会是谁?”
习俊枭眼睛一眯,不知道哪个不知死活来打扰他睡觉,随手拿起一条裤子套上去,雄伟壮观的在她眼里一览无遗,羞涩低下头,两人双双走出去,只见另一房间的李婉儿速度更快,她有起床气,一清早扰人清梦,一下就火滚了,一手抓着枕头一把开门就不分情况砸过去,接着就破口大骂,“我去,你们要死啊,要不要这么拼命按门铃!啊?”
民警来不及反应,开门就被砸一脸,有点暴躁,“你干什么?”
李婉儿叉腰,“我还问你们干什么呢!”碰的一声,将门再次合上,“真是有病。”回想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刚刚穿警察制服的人来干嘛,雏雯雯小跑过去,瞅了瞅,“别生气别生气,是不是警察?”
李婉儿点点头,两人看向习俊枭,他淡定自若,大步走去开门,刚咯吱一声,被砸的民警便做好预防,捂住脸,把她们笑坏了。
民警看到目标人物,润润嗓子,缓解尴尬,“习先生,你涉嫌一宗杀人案,昨晚通过举报有人指认你杀了姚康,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你将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前堂证供。”
雏雯雯急了,姚老先生怎么死了?而且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挡在他前面,“怎么可能,习俊枭昨晚一直跟我一起,他有不在场证据。”
李婉儿也跟着说,“我也可以证明,我昨晚住这里!”
警察恶狠狠看着李婉儿,看到她就来火,“不能排除你们也是共犯。”
习俊枭笑笑,摸摸她的头,“雯雯,没事,我们都是良好公民配合调查而已,不用担心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
他转头看着警察,“难道要我光着膀子去吗?”
李婉儿一把将门紧闭,都是些披着羊皮的狼,一点儿也不客气,让他们在外面喝西北风。雏雯雯这会聪明了,她咬定,“枭哥哥,这是栽赃陷害。”
他打了一通电话,“黑子,全天给我保护好嫂子,直到我出来为止,让曾朗把枭邦顾好。”
黑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他出来以后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负面新闻不可以传播,免得影响股市。雏雯雯眨巴眨巴地看着他,不管在什么时候,想的都是她,根本不担心自己,他捧着她小脸,“先别去上班,等我回来。”
她一个劲点头,“嗯嗯嗯。”
李婉儿打包票,“还有我,放心。”
于是回到房间套了衣服就跟着警察离去,那背影是那么昂然挺立,人群中掩饰不出他的光彩,默默地看着背影越走越远。
黑子赶来就看着老大被带走,双双不用言语交流,一个眼神领会,找到她们两,“嫂子,虽然我不知道什么事,但是我会查清楚的。”她的心思不在这里,只是跟着他的背影飘走了。
警局里,习俊枭十分坦荡,没有一点紧张不安,警察队长亲自出来审问,把一个人关在一间房间里,他略有不满,“嫌疑犯不是罪犯,就这么对待客人?”
警察队长叫卓凯,人人都喊他卓sir,他一眼就认出是上次寻找雯雯的带队队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果然跟别人不一样,那火气都特别猛烈。
卓凯把照片放在桌上,“不好意思习先生,这里不是酒店,这是案发时拍的照片。”
习俊枭仔细研究,淡淡地说:“有什么可以证据证明是我所为?”
“有目击证人。”
卓凯肯定地说道,习俊枭嗤之以鼻,“果然还是那么没用。如果警局的人都像你一样,听信别人的话而找不出任何实际的东西,早早撤了你们的警局算了。”
桀骜不驯的口气刺激了卓凯,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让他不得不暴跳如雷,洪亮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屋子里,“习俊枭,大言不惭,你又有什么能耐,你就是个商人,没什么了不起的。”
习俊枭把照片丢在地上,“说你们吃白饭准没错,我们邪魅帮你破了多少案,每每丢在警局门口的案子都让你们建功立业了,你们破过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了?这班小哈喽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冠冕堂皇。”
这话无疑将了他一军,任由谁听到邪魅两字都胆战心寒,他们无法破的案子,都是邪魅破的,而且准确无误,加上他们的组织外称是爱心组织,很深入民心。
他语气没有那么强烈,一副惊讶的表情,“你是邪魅的老大?”
习俊枭耸耸肩,翘着二郎腿,笑得深不可测,没有正面回答,“要找到你的贿赂也是轻而易举的。”
卓凯脸一垮,他接着说,“而且,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会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你也太小看我习俊枭了!”
卓凯摇摇头,他不信习俊枭才25岁能建立一个7年长且跨国际的集团,最近招摇撞骗的人太多了,习俊枭看得出他不信,看了看手表,说道:“差不多了,倒计时开始,10.9.8.7.6.5.4.”
卓凯不知道他倒计时什么,心跳跟着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