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我受不起!”
方飞浪淡淡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想学医,先学做人!”
夏流不敢放弃地说道,“我懂的!您放心,我拜师以后,一定不会胡作非为,时刻警醒自己,牢记这句话!”
“不管您收不收我,在我心里,您都是我的老师!是我在行医路上的指路明灯!是我在医海浮生中的灵魂摆渡人……”
方飞浪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制止夏流继续说下去。这么油腻的恶心话,他晚饭都不用吃了!
眼看着儿子被拒绝,夏健忙上前求情道,“方神医,我儿子说的句句属实!我夏家确实医术传家,一直是九州老医族的中流砥柱,若不是中途医术失了传承,也不会改为行商之家。只要您肯教我儿子医术,我愿意拿出半幅身家酬谢您!”
方飞浪“嘿嘿”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夏家父子,一字一顿道,“想拜师,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要夏流能坚持扫地一年,我一定会认真考虑这件事。”
闻言,夏流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扫地啊?还有比这事更简单的任务吗?
连夏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还假惺惺地反问方飞浪,“就……就这么简单?”
方飞浪点头,“就这么简单!每天凌晨三点起床,把培训院的整栋教学楼打扫一遍。全程不得偷懒,不得藏奸耍滑,这样坚持下来一年,我就收他为徒。”
原以为挺简单的事,听方飞浪这么一解释,夏流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一年啊!谁能坚持下来?这老阴比可真损啊!
夏流讪讪一笑,口是心非地回答道,“我一定努力。”
方飞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从急救室出来。在夏家众人的视线中,大步流星地往出走。
刚走了没两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贾博奇的声音,“方飞浪,你就这么走了?”
方飞浪回眸,一脸不解地看向,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人,实在想不通,他为啥叫住自己。
看着一脸疑惑的方飞浪,贾博奇继续说道,“夏流是我兄弟,你叫祁当柯给他下毒,又假惺惺地跑来救人,这是打我的脸呢!想走?没那么容易!”
“对!没那么容易!”一旁的小弟立刻附和道。
刚才方飞浪和夏家父子单独谈话之时,他们已经商量好了,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敢动医盟家族的人,就是不把“老医族”放在眼里!
随随便便放过方飞浪,那不是叫院里“新医势力派”看自己笑话?
“把人带过来!”
贾博奇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从安全通道里出来。
为首两个人高马大的男青年,像拖死狗似的,把鼻青脸肿的祁当柯,拖到众人面前。“嘭”地一声,扔在地上。
“祁当柯都招了,是你指使他下毒。”贾博奇不无得意道,“我们这些人,打算联名向九州中医协会递交万人书,强烈要求医协,取消你的行医资格,彻底把你逐出中医圈!”
“你们这是屈打成招啊!”
方飞浪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贾博奇,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好勇斗狠吗?
他要不要把夏流跪求自己收徒的事,拿出来刺激刺激他?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人模狗样一个人,心肝却是黑的!指使人下毒,自己再来解毒,从中赚取实在和口碑,啧啧啧!好心机!你的神医名头,就是这么坑蒙拐骗来的吧?”
夏家老太太,带着一众夏家人,在一旁冷眼旁观看方飞浪笑话,时不时讥讽几句。
“你问问祁当柯,我们谁动过他?他身上的伤,是他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摔伤的!大家伙都可以作证!”
贾博奇双手环胸,一副俾睨天下的造型。像他这样出身高贵的人,轻易不diss谁,一旦被他盯上,就是一个死!
“抱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方飞浪俯身去扶祁当柯,他这次过来替夏流解毒,从来没指望着对方,乃至对方的整个家族,能心怀感恩。
他只希望,对方不要再把无辜的祁家人,一次又一次牵连进来!
弱者有罪吗?
祁当柯软弱可欺就该死?
方飞浪的耐心快被耗尽了,他斜睨了一眼,上前来阻止他的男人,“滚开!”
男人挑眉竖目,指着他的鼻子,叫嚣道,“你他妈活腻了?信不信老子的拳头,教你做人?”
话音未落,一记砂锅大的拳头,迎面朝着方飞浪飞来。
仗着自己身后有贾博奇做靠山,男人自认为他对方飞浪的小惩大诫,会博得满堂喝彩。却没想到,拳头还在半空中,就被方飞浪的拳头迎了上来。
“嘭——”
一声闷响过后,男人整个人像炮弹一般弹射出去。落地之时所接触的地砖,瞬间裂开蛛网裂纹。
男人趴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方飞浪的眼神,瞬间变得胆怯畏缩。刚刚被他一拳打晕的男人,可是学过数年泰拳的半职业选手啊!
何等的力道,能把这样实力雄厚的男人,一拳打晕?
“呵!”
贾博奇一声冷笑,手指着方飞浪对众人说道,“大家都看到了,他当众打人,哪有什么为人师表的样子?像这样的人,根本不用给他留任何情面。大家一起上!替陈生讨回公道!”
短暂犹豫过后,一众人等,潮水一般涌向方飞浪。就算他们心里再怕,也坚信着“好虎不敌群狼”。
只要他们气势够凶够猛,方飞浪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别打我!不关我事啊!”
祁当柯面如死灰,双手死死抱住脑袋,像个娘们似的尖叫起来。他已经被这些人,在安全通道里修理过一次,绝对不想再挨第二次!
眼看着一众人就要冲到方飞浪跟前,夏家老太太嘴角流露出一抹幸灾乐祸,心里暗暗叫了一声“活该”!
敢和夏家作对,哪个能有好下场?
“住手!”
人群后面传来一身娇喝,朱珠、祁家母女二人,相继出现在众人面前。
“哥!你何苦为了我做傻事啊!”
祁靓靓边哭边抹眼泪,她从母亲口中听说,夏流中毒性命攸关,误以为是自己哥哥替自己去报仇,忙跟着母亲一起来医院查探究竟。
中途遇到朱珠,三人同行至此。
看见哥哥被揍得鼻青脸肿,越发应验了之前的传闻和自己的猜测。
“妈!”
祁当柯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冲到母亲身边,躲藏在她的身后埋头不出。
“儿子,你咋这么傻啊!”
祁妈妈又气又心疼,气夏家对自己儿子出手不留余地,又气自己儿子强出头惹是非。
急火攻心之下,两眼一番白,瞬间昏了过去。
朱珠一边搀扶着祁妈妈,一边指责贾博奇等人,“公共场合,你们聚众伤害讲师,真给院里丢脸!我一定把这件事上报给院领导,在场的一个别想跑!”
贾博奇斜了一眼朱珠,阴阳怪气道,“关你屁事?拿着鸡毛当令箭!再废话,连你一块揍!”
朱珠也不示弱,把祁妈妈交给祁当柯照顾,挺身上前,张开双臂护住方飞浪,“我看你们谁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