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茂源感叹道：“人哪，真是说不清楚。以前曾华强追刘倩，甚至愿意用全世界作交换。现在结了婚，看样子过得也不咋的啊！”
“他来过？”
张超的话极冷淡，他甚至不愿提起曾华强的名字。
楚茂源点点头。“他走没多久，你就进来了。”
“你这个同学的脚倒是挺勤的嘛！”张超话里含着讥讽，而且把他与曾华强从前交往的历史撇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他找我是有事。”楚茂源故弄玄虚。
张超一脸的不屑。
“我说你找错人了嘛，应该找我表哥！”
“找我？”张超差点儿蹦起来。“你让曾华强找我？表弟你真想得出来啊！”
看来表哥对于曾华强在他落难时完全置身事外、不愿施以任何援手的态度仍然刻骨铭心、难以释怀。
“所以我一说找你他就走了嘛！”
表兄弟俩会心一笑——为了他们相互之间建立在亲情基础上的高度默契。
“不过你还没说曾华强找你啥事哩。”
张超终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其实答案昭然若揭，只不过他还是想问个清楚明白。
“嗨，他找我除了卖钢材还会有啥事啊！”
这回轮到楚茂源公开在表哥面前表达他对曾华强的轻蔑了。
张超却一反常态地陷入沉默。
楚茂源以为表哥正回首往事呢，就自顾自地发起议论来。
“曾华强当年的决定我认为可以理解，咱们更不能因此就说他坏。他愿不愿意帮咱们那是人家的自由，因为说到底钱是人家自个儿挣来的，人家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如果咱们非得要说人家见死不救，那就是不讲道理，实际上成了道德绑架。我想说的是，既然曾华强当年已经用行动定义了他和咱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今天就不该来找我谈这种事情。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忘性大呢还是眼里只有生意？”
张超居然没有任何附合的表示，这让楚茂源颇感意外。他本来打算用一种隐晦的方式把他和刘倩的“*”述说出来，作为对曾华强曾经的报复，让表哥扬眉吐气，也让自己的嘴巴痛快痛快，却未获得表哥期待中的鼓励，便一下失却了兴趣。
表哥后来说的话，更让他始料不及。
“其实跟谁买都是买，无所谓的。”
乖乖，表哥这个转折也忒大了点儿。
楚茂源拿眼睛盯着表哥看，像在观察一头怪物。
“你都说了，既然曾华强不是一个坏人，那我为啥不能跟他合作呢？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嘛！”
“你不恨他？”
“我干嘛恨他呀？”
噫，楚茂源抠抠后脑勺——表哥啥时候境界高到他都不认识了？
“你真愿意跟他做生意啊？”
“互惠互利嘛，有什么不好？”
楚茂源觉得如果再讲曾华强的反话可能表哥要笑他小心眼了，便一脸严肃地说：“周末我要请方惟平吃饭，到时候我把曾华强也叫来作陪，生意上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