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家里闺女被玄清卫拿入地牢几天后放出,不管身子有没有被脏,但起码对名声不是好事儿,这不论是放在高门大户还是寻常人家都能说得通。
另外这闺女身上还有一份好姻缘的话那就更应该将名声好好的保护起来,要掀盖子也至少等到婚期之后吧?
可现在皇城那边却有人在故意散播这件事,并且聪明的对事件进行了一些粉饰,变得简单也更容易传开。而且还顺带将五皇子,也就是寿王的名号很直白的扯了出来。
这是干嘛?这绝对是在拱火。
原本不应该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如今却传得到处都是,还刻意模糊,这就是冲着“人言可畏”去的。
至于拱谁的火,都把寿王这条粗大腿扯出来了还能拱谁的火?
“谁在暗地里谋划这些?”沈浩现在需要先弄清楚的就是暗地里的黑手。
“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根据“四部”的分析,认为这件事出自秦家自己的可能性有六成。”
“自己放的风?想报复?”
“是的。按照“四部”的分析,秦家这次在您手里吃了亏,为了捞人找了不少关系,这件事肯定瞒不住,说不定还需要去给皇后解释,不然秦家和五皇子之间的婚事要黄不说还很可能被皇室厌恶。
不过若是将盖子掀开,同时秦香玉身子又真是干净的话就很有可能把火从自己身上挪到五皇子身上。而且让五皇子不得不考虑婚事的继续,因为风言风语就悔婚一位朝中重臣的闺女,这不论面子上还是德行上都说不过去。若是再给皇后扇风,事情就会大变样,变得对秦家有利,而对您就......”
对沈浩就很不利了。因为这件事说到底很可能演变成“面子问题”,而且还是堂堂王爷的面子,换句话说很可能变成“死磕”。
不过就这些手段吗?
“还有吗?”沈浩眉头虽然皱起,但语气依旧放松。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险死还生也不是一次两次,况且如今他也不是无根无萍的淸贵,他的跟脚还算硬扎,五皇子想要收拾他并不容易,更何况玄清卫乃是皇帝亲兵,皇子在这里可没多少脸面。
所以,沈浩觉得要是秦家人想要报复他不会就只有这么点手段。要知道他和秦家的梁子可不止前段时间的小事,秦玉柔可是秦家大小姐,她的儿子、丈夫算起来可都是死在沈浩手里的。说一句“此仇不共戴天”不过分吧?
而且秦玉柔这个女人给沈浩的感觉绝对不简单。一个敢在夫家怂着不敢出头的时候单枪匹马杀到沈浩面前要求放人并许以重利,进退果决的女人值得沈浩提防。另外沈浩一直怀疑当初夜袭黎城黑旗营驻地的人当中就有秦玉柔的影子,只是没有证据,而且又被其躲到了皇城不好擒拿才作罢。
王俭摇头道:“目前还没有别的消息。”
“密切关注这件事。不论是市井还是目标人物,只要和这件事相关的消息一律不准遗漏,明白吗?”
“属下明白了,等会儿回去就立刻安排。另外,您看徐家姐妹那边给不给她们点事情做?”
王俭也没有多在意秦家的这些手段,在他看来还是太门外汉了些,而且他也清楚自家大人并不惧怕五皇子,这事儿很可能最后没有结果:五皇子奈何不了沈浩,沈浩也拿五皇子没办法。
不过对于徐家姐妹王俭就相对上心得多,这可是如今黑水计划里最重要的两枚棋子了,潜伏下来之后是要有回报的。
“不需要。让她们先适应白府里的生活再说,不用给她们安排什么任务。呵呵,三品诰命的日子估计也不是那么还过的,更何况白家人心里怨气冲天,指不定要给她们添多少麻烦呢。咱们就先不去搅扰她们了。”
王俭见沈浩这么说了也无异议。两人又就南面恒顺车马行的事情聊了一会儿。
按照王俭的说法,刘恒义目前布置的货运渠道里水运的确也在做,可一直都是弱项。主要原因是船实在太贵了,平日养护的费用也高的惊人,而且恒顺车马行之前的重心都是陆路,水运也是近两年才开始做的。
不过等恒顺车马行将南面的那家“惊鸿车马行”收掉之后就打算大力开展水运了。因为往南面运货走白江水道是最方便也最省时。
另外,靖东那边,弱水和峡河流域的运力主要被哪些车马行瓜分,刘恒义对这方面暂时还不清楚,以前也没有关注过。不过按王俭的说法刘恒义的反应是“闻有任务极为积极,连问能立功否”。看得出刘恒义已经对新身份很适应了,也找到了新身份的好处。
谁愿意祖祖辈辈当商人?能入勋爵可是大小商贾的梦想,如今有玄清卫的身份打底,刘恒义也想搏一把的。
不过靖东的事情即便是走车马行的渠道打听也不是马上就能晓得的,需要时间。王俭得到刘恒义的回复说尽量这个月中旬弄清楚弱水和峡河水域的情况。
“弱水和峡河那边的情况调查让刘恒义抓紧些,另外你之前训练的那些车夫如今能不能用了?”
“大人放心,已经训练得差不多了,等惊鸿车马行被收编过来之后就会第一时间填补到南面去。”不用沈浩说完,王俭已经猜到了自家大人对这批车夫的用处。派往南面,尽可能的渗透到南面边军要地当中。
果然,沈浩点头直接将话头扯到了南面:“南面估计快要出结果了。不论最后是打还是和,你都要趁机会将黑水的触角探过去。一旦开打,咱们能补充玄清卫在军伍里那可怜的讯息来源。若是不打,也能继续布置,今后南面肯定太平不了了。”
王俭一愣:“不打?大人,不会有这种可能吧?之前左玉良的两个前锋营不是已经和蛮族的狼骑交过手了吗?说如今尚在对峙,怎么能说不打就不打呢?”
“急什么?我只是说一种可能。军伍想打,但你以为文官们也想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