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在黎叔亲去接时,便已告知冯程程与洛天的事情。虽然不能轰轰烈烈地操办,但也要在家人面前办得隆重些。
作为一个女人,她不觉自己这一生白活,能混到如今的地位,她非常满意。她没有古之武则天那样的机会,不然的话,她不觉得自己会输给武则天,至于慈禧,从未当作自己的偶像。
黎叔接了林玲上车后,便听林玲道:“黎叔,消息透露给斧头帮的是老爷罢!”
黎叔漠然地点头,林玲见此,遂叹道:“他还是没有长进,若非女儿与洛天的关系,恐怕他已是个死人了。当年我就告诉他,不要过于锋芒毕露,他硬是不听,觉得我越老胆子越小。”
黎叔道:“夫人,这法租界已不安全了,还是和小姐去猪笼城寨罢。”
黎叔对林玲打心里敬重,虽然林玲心狠手辣,但林玲做事相当有分寸,且林玲平时也相当低调,所以林玲在老一辈中有着恐怖的威慑,但在新生代中则极少闻之。
林玲惊诧道:“黎叔也认为租界在眼下暗流潮涌,不看好我和老爷的实力?”
黎叔道:“不,夫人和老爷的实力都很强,但已引起洋人和东洋人的警惕,以冯家今时地位不足以自保。姑爷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从他的谋划和手段,显然已有妥善的应对能力,不然也不会下大力气投资。”
林玲点头道:“是啊,将近两千亿大洋的投资,若无绝对的实力,他的确不敢这般做。以我在上海的情报力量,竟无法渗透到猪笼城寨,就是日人的情报员好像也全栽了。给我的感觉,整个上海甚至全国,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不知是他还是另有其人。”
黎叔接到夫人暗中传来的命令,吩咐他跟着冯程程去洛家,想办法查探洛府内部情况,因为所有人只要进了洛家大院,均凭空消失,这等诡异的现象,没有人解释清楚。
当两人来到冯府时,忽见金大荣和杜九的车子停在了门口,两人联袂而来,看到林玲下车,两人笑着走了过来,喊道:“嫂子!”
林玲笑道:“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你师兄也是的,都是一家人,竟不通知你们。嫂子本想吩咐黎叔去接你们,哪料你们耳朵如此灵通,已先一步来了。”
她心里清楚金大荣和杜九来这里,实则是为了见洛天一面,想知道洛天下一步要干什么。以眼下的局势,显然是洛天占据上风。所以两人才会如此低调前来,她对两人都不大反感,尤其是杜九,她非常欣赏,很会做人。
当林玲带着黄大荣和杜九进了大厅,便见冯敬尧正在用皮鞭抽打两个儿子,只听冯敬尧训斥道:“我怎么就养了你们两个混账儿子,你们都已是成年人了,就是不省心,还要老子派人去抓,你们才知道这里有个家。”
洛天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见林玲进来,点头示意。冯程程直接挽着母亲的手,然后上了二楼。黄大荣和杜九来到洛天面前,抱拳道:“大荣(杜九)见过先生!”
洛天道:“两位请坐!”
冯敬尧见黄大荣和杜九来后,心下吃惊,遂对两个儿子道:“滚,看着你们就心烦,赶紧换衣服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言罢,冯敬尧转过身来,对黄大荣和杜九道:“唉,大荣和小九都来了,看来我这个做师兄的还是有面子的嘛!小廖就没有你们这个心,如今他已成了法国人的红人,那还看得起我们三人。”
杜九道:“师兄,在这上海,我们师兄弟要是不互相帮扶,岂不让那些洋人吃干抹净。廖大黑既然选择了做法国人的奴才,那是他的选择。”
冯敬尧道:“那是,现在法国人已没有足够的威慑力量,据闻法国人和英国人已准备调遣六艘战列舰,将在下月入住上海,你们不怕给自己惹祸?”
黄大荣道:“有什么怕的,既然先生敢做,我们又有何惧?大不了离开上海而已,他们的手还伸不到西南地区。”
冯敬尧大笑道:“好,是条汉子,有骨气。不过洋人的战列舰是威胁不到上海的,这点师兄可以给你们保证。至于原因,师兄会告诉你们的,反正你们相信师兄不会害你们就是了。现在手中有不少大生意,就看两位师弟敢不敢赌了。”
杜九接口道:“既然有生意,只要师兄敢,我杜九也就敢。”
冯敬尧道:“好,两位都有这个心,那做师兄的也不能亏待二位。”
当即拿出两份投资计划书,上面有着非常详细的计划和所要投资的项目,两人瞧着,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神色,委实未料洛天的手笔如此大,若是这事真的干成了,不出十年,中国必然成为世界工业强国。
洛天笑道:“两位只要有这个强国心,那中国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只要我在一天,洋人就没有资格在上海耀武扬威。你们心里担心的设备,实则我已准备好了,都在猪笼城寨的库房中,只要房子盖起来,工人足够,即能生产运营。”
洛天只给保证,其余的事情,将由冯敬尧与黄大荣、杜九详谈。在洛天眼里,只要有这个胆子敢顶着洋人战列舰到来的压力投资,那他就会给予极大的方便。
黄大荣、杜九看到洛天准备一千亿到两千亿大洋的预算后,心里的顾虑全消。显然洛天是想吃独食,当然,若果有人在这个风险极高的时期跟着投资,那洛天才会给你机会,错过这个机会,想都不要想。
冯敬尧、黄大荣、杜九三人总的加起来,其大洋也不过十个亿而已,仅是洛天投资的零头。三人在秘密会议室中,黄大荣低声问道:“师兄,给师弟透个底,先生真有能力应付那些战列舰?”
杜九笑道:“黄师兄,先生敢投资千亿以上,你说先生会没有手段?先生的身份极其神秘,老廖为了取得法国人的信任,可是牺牲极大,到现在为止,仍旧查不出先生底细,可见先生暗中还有一支不为人知的力量,这股力量才是保护猪笼城寨这个工业区不为洋人所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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