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听了不禁深思了片刻,稍许才道:“还别说,听玉儿你这么一说,娘觉得还真是挺有道理的。这李氏不会是犯事儿了,被主家赶出来,走投无路回来的吧?玉儿是怕她人品和那周家媳妇一样有问题吗?”
“应该也不是赶回来的,卖身契在主家手上,不得力的十成做法是发卖去别家,哪能轻易就让赎身了。在大户人家,能够赎身的,都是得力的,主家赏赐的多。隔壁这情况,不是逃奴,就是主家犯事儿,然后她们被发放回来了,所以看起来才比较困难。”
龙亭玉顿了一下,又说:“前者是要吃官司的,后者的话,咱不知道犯的事情大小,以后会不会有其他麻烦带来,也最好尽量别招惹上去,等观察段时间再说的好。而且娘你应该看得出来吧,刚才你想帮忙,人家都主动回避了。”
蒋氏点头,是听进去了龙亭玉的话:“还是玉儿考虑的周全,娘知道了。”
虽然这样说,但是龙亭玉想,要不是君家人的这份淳朴热忱,当初也不会带自己回来,当自己亲闺女养。
想想自己的身份当初如果被识破,也许会给君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不禁又觉得对不起君家,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要给他们提个醒。
至于自己,是不是也不该长久留在这里?
虽然定王死了,可是她的身份终究敏感。
何况,她虽然不想复国,但是姜沉樱她是不会放过的。
用了早膳,龙亭玉便回房间。
一进屋,就见得桌子上蹦跳的一只小蜂鸟。
龙亭玉连忙关了房门,走到蜂鸟身边伸出手。
那蜂鸟有灵性般,立即停在了龙亭玉的手上。
龙亭玉自蜂鸟腿上一个极小的筒子里取出一个纸条展开,便见得上面一行字:暂等,勿念师,切记。
这是师傅给她的,意思让她暂时继续留着这里等她!
龙亭玉惊诧,她才刚刚想着要不要去姜国找姜沉樱呢!
师傅这是料到她会有所动作,听这语气还是有其他事情?
龙亭玉一时百思不得其解,便也只好暂时打消去姜国的打算。
“大姐!”这时,外面传来君婷雅兴奋的声音。
龙亭玉赶紧将蜂鸟从窗户放了出去,转过身,就见君婷雅进来了。
“雅儿!”
“大姐,听说你今早上山抓兔子去了,怎么也不叫我啊。”君婷雅一进来就抱住龙亭玉的胳膊撒娇。
“你也想抓兔子吗?”龙亭玉笑问。
君廷云连连点头:“对啊对啊,之前翠翠她爹不是抓了一只吗。弟弟想去摸一下,都被她推倒,膝盖都摔伤了呢。”
“摔伤了,怎么没有听云弟说过?”龙亭玉惊讶。
君婷雅眸光闪了闪,忙说:“没什么,问题也不大,你看弟弟不是好端端的吗。”
说着又岔开话题:“大姐,你还去捉兔子吗?”
龙亭玉看君婷雅明显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她不欲多说,便也不多问。
“好啊,之前去的太早看不清路,现在天亮了,咱们再去看看。”龙亭玉笑着说。
“太好啦,我去跟爹娘说一声!”君婷雅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以往要是两个小娃娃去山里,君家夫妇肯定是不放心的。
可是龙亭玉的厉害,夫妻也都知道,便让两个孩子出去玩了,只叮嘱他们天黑之前就回来。
主要这也是第一次龙亭玉说要出去玩耍,而没有非要在家呆着做活。
夫妻两还是很高兴她愿意出去当个孩子一样多走动玩耍的!
龙亭玉与君婷雅便提着笼子带着镰刀,欢快的出了家门。
“两位妹妹!”可是,这才出家门,就被人叫住。
姐妹二人下意识回头,就见隔壁李家门口站了一个俏生生的少女。
君婷雅当即惊讶的合不拢嘴,只怔怔的看着那少女。
龙亭玉也惊诧了一下,只见那姑娘年月十五左右。
绣眉隽秀好看,一双凤眸微微弯起,里面的光璀璨如星,眼角一抹天成的妩色艳丽绝伦。
看起来妖娆,可是浑身又自有一股凛然的气质糅合了这份阴柔,使得她看起来多了几分不阿的英气。
她发间只簪了一支古朴的木簪,一身简单的暗青色粗布衣裳。
却包裹得她身形********,玲珑有致。
更衬得她皮肤白皙红润,一张绝色的小脸蛋仿佛要滴出水来一样。
少女只是安安静静的往那一站,周围的万物仿佛都失了颜色。
就是龙亭玉自以为自己姿容不差,也见多了绝色美人,也不得不为这女子的美貌称一声赞。
一时间,龙亭玉与君婷雅都怔在门口,瞪着大眼睛朝那少女看。
那少女也不动声色的将龙亭玉姐妹打量一遍,最后眸光落在龙亭玉精致的小脸上:“两位妹妹,我是这家的女儿,我娘之前与你们家借过扫帚。不过家里没有油盐了,不知道两位妹妹可否指引一下哪里有的卖?”
“姐姐你好漂亮啊,你叫什么名字啊?”君婷雅这时回过神来,眼睛亮晶晶的问道。
少女微笑道:“我叫刘玉,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玉姐姐,也可以叫我玉儿。”
君婷雅一愣,下意识看向身边的龙亭玉,才开口:“你也叫玉儿啊!”
“怎么了?”那自称刘玉的的某位男扮女装的皇长子,北辰琉聿眸光一动,也落在龙亭玉脸上。
也是觉得这丫头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但是一张还稚嫩的小脸精致好看,怕再过几年也是个倾城尤物。
而这样的颜色,绝不该出现在这样的人家。
“我姐姐叫君亭玉,村里都喊她玉儿,我则叫君婷雅。”君婷雅解释。
“君亭玉?”北辰琉聿惊讶了一下,脑子里浮现龙亭玉三个字。
“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然后右拐出村子,村口的那颗最老的大桃树下就是范家杂货铺,那柴米油盐都有的卖。雅儿,咱们上山去了。”龙亭玉却不想与这个叫刘玉的多说话。
始终是觉得这家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仿佛充满审视和探究。
不禁让她忐忑,想是不是自己招来了什么危险人物,越来越担心给君家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