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说来恐怕很少有人信,但确实如此。”云默琼说道,“凌王得胜之后将兵权归还南帝,并承诺会协助南帝唯一的孙子,皇长孙登基,他要求就是天南地北随意逍遥。虽然没有直说,但是哪里都不会少凌王妃的陪伴。黑市内部消息,凌王是十分惧内的,只要凌王妃开口的事情,凌王莫敢不从。”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掩人耳目的手段,很多人都会用。”北辰流聿并不是多在意的样子。
云默琼见北辰流聿这态度,顿了一下才又开口:“不论大殿下你信与不信,其实目前的状况接这橄榄枝对你有利无害。至少,黑市的人买这账,会因为凤凌楚的介入而多少有些忌惮。人只要有命在,何怕看不见青山绿水轮流转?大殿下,您觉得呢?”
北辰流聿点头:“是这道理,那么对于这南陵凌王云爷你又了解多少呢?”
云默琼闻言知道北辰流聿这是肯听自己话了,接受的同时也想多一点防范意识,于是回道:“按他以往的做事风格,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曾经做过的最离谱的事情就是强抢了嫁作他人妇的容家二小姐为妃。而这容家二小姐也是个风云人物,便是西越有名的七杀之首玄杀!听说,她本是南陵战将的遗孤,从小被西越抢去抚养长大,原本是用作刺杀凌王的细作的。可是,玄杀为了凌王叛逃,凤凌楚也待她情深意重——”
云默琼言简意赅的说了南陵凌王的轶事,北辰流聿一时沉默。
龙亭玉却忍不住道:“他们现在生活的很好?”
云默琼见龙亭玉好像对这事感兴趣,不禁看向她道:“是的,二人如今育有一对龙凤胎,生活美满。并且凌王曾经许诺,此生只娶一妻,不要妾不要婢,只与王妃白首不相离。”
“这怎么可能!”北辰流聿当即否定,觉得这太过不可思议。
他出生皇家,说起来与南陵凌王凤凌楚的身份相当,甚至因为作为皇长子而更贵重。
所以十分清楚,男子三妻四妾,尤其是皇族三宫六院是再寻常的事情不过,甚至可以说是必须的。
哪怕是如古曜那样的女国,女皇不也是三夫四侍?
“凌王立下汗马功劳,什么也不要,只要这一个,想必南帝也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弟弟!”云默琼说道。
“就是,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梦想左拥右抱,恨不得揽尽天下美人吗?”龙亭玉忍不住瞪了北辰流聿一眼。
“我何时想揽尽天下美人了?”北辰流聿被数落的一愣,“我只是实话实说,自古这种事情本就稀奇。”
“咳……”云默琼忍不住轻咳一声,引起二人注意,随后又说:“一夫一妻这事情如今在南陵还挺风靡……除了凌王,南陵誉王凤钰、右相赫连临、礼部尚书柳文廉等一些杰出俊才都是只娶了一个妻子,并且放话要学习凌王。妻不在多,得一贤者即可。皇帝甚至颁布圣旨,决定提倡。但也不强迫,只每年对娶一妻者给予奖赏补银!”
“真的这样吗?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有奖赏?”龙亭玉眸光不禁一亮,分明表现出对此的向往。
北辰流聿听得龙亭玉这激动的声音不禁皱眉看她:“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再提倡跟你也没有关系,你别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
“瞧你,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你之前还说让我走!我现在刚刚表现出来一点其他的想法,你又拿身份说事!我什么身份?你不就想我已经嫁给你了吗!”龙亭玉也皱起眉头怒瞪北辰流聿。
“我——”北辰流聿一噎,一时居然无法反驳。
“看,你无话可说了是吧!”龙亭玉不依不饶道。
“那你不去东楚找你妹妹了?现在就想去南陵嫁人不成?”北辰流聿牵强的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之前还帮我打算的那么好,让我找个地方躲起来,还教我怎么发消息给你……原来都是假的!”龙亭玉一副看透北辰流聿的表情,“我嫁人,我才几岁我嫁人?除了你,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这么混蛋的欺骗我这么稚嫩的小姑娘?”
北辰流聿被骂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脸上红一阵青一阵。
云默琼看看二人如此,悄无声息的退到门边对其余人招招手退出了房间,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帮忙关上门。
“云默琼你先别走!”龙亭玉却突然指住合门的云默琼。
云默琼一愣,无辜的看着龙亭玉。
“你叫他做什么?云爷,麻烦你先退下!我们有些私事需要处理!”北辰流聿赶紧又开口。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云默琼你身为黑市黑尊应该生意经不错,麻烦你给我找一本南陵人物地理志,我要好好研究研究!”龙亭玉故意与北辰流聿唱反调,一副要为去南陵嫁人做准备的架势。
“这……”云默琼为难的看向北辰流聿。
北辰流聿眸光一冷,直接走到门边当着云默琼的面“彭”的一声踹上房门。
云默琼:“……”
龙亭玉:“北辰流聿,你就是个骗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态度和作为!你还不肯承认,早就设计好了,想逼我跟你去东楚,好避免我被别人抢走为别人所用!北辰流聿,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多了不起,我想走是分分钟的事情,你拦不住!”
北辰流聿刚刚转身就遭到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并且遭遇一只茶壶飞来。
“碰”的一声,茶壶砸中北辰流聿的发冠,茶叶哗啦啦在他的额头开花,顺着发鬓扑了一脸,往下流淌而下——
北辰流聿愣住了!
龙亭玉也愣住了!
龙亭玉本来是在气头上,以为北辰流聿会躲,没有想到他居然没有躲。
不及追究这其中科学不科学,龙亭玉惊的张大嘴:“你怎么……”不躲?
北辰流聿看着龙亭玉目瞪口呆的表情,刚刚满腔的愤怒突然就平息了,至少他知道,她到此也是无意伤自己的,不然她不该是这幅表情,而早该拍手称快,或者遗憾没有砸的他脑袋开花了。
于是,淡定的抬手抹去满脸的茶叶水无奈的开口:“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