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又落下,傍晚,睡梦中,叶临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好像喝醉了,有人刺激他,他写了些东西,对了精盐,精盐还没有分配呢!
叶临闭着眼睛起身道:“我这是在哪里?”
“道长,你醉了一天一夜,现在在回军营的马车上”乙一在车厢里道。
“一天一夜?乙一,精盐怎么样了?”叶临听出乙的声音急忙问道。
乙一道:“道长放心,下属已经把精盐妥善分配,从今日开始崇州精盐的价格将会下降数倍,中等人家可以吃的上精盐,贫苦人家过年过节也能吃的起,精盐再也不是权贵专属,道长此法,利于天下万民,请受下属一拜”
叶临起身,睁开眼睛,马车在星辉下行进着,叶临想说在他的家乡,每个人都吃的起精盐,至于粗盐那是畜生都不愿意吃的东西。
“不过让属下没想到的是,道长的文采如此惊人,这两句:崇兰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就让下属甘拜下风,后面的两首更是让那几位老先生都赞不绝口,以道长的文采为崇州文首绰绰有余。”乙一见叶临不说话便又开口道。
叶临苦笑,昨天喝的太多了,迷糊中写什么自己也记不清了,本来不想费力争什么文首的,叶临转头问乙一道:“乙一兄,你还记得贫道昨夜都写了些什么吗?贫道酒量太差,刚才醒来对昨晚的记的很模糊了”
乙一笑道:“道长第二首诗是写给梅花的,这首: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这也是上好的咏梅之作。第三首是月,这几首诗直接让那几个老先生承认道长就是文首,也让诸位才子心服口服”
叶临靠着车厢坐起来,他隐约想起了第三首,这文抄公当的真是难受,这下不怕紫韵不知道自己文采不好了。
乙一继续道:“这第三首: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道长真是文采过人,胜过文堂内才子千万倍。”
叶临尴尬的笑了两声,乙一又问道:“道长文采如此惊人,不知师从哪位大儒?”
叶临正色道:“我老师不算什么大儒,贫道也是他最不成才的第子之一,老师也不让我们这些不成才的东西在外面提他们名讳,怕给他老人家丢人”
“什么?道长居然是最不成才的那个!”乙一惊道。
叶临道:“是啊,那些日子老师常说的话就是:这都不会,以后别说你是我教的!”
乙一吸了口气道:“如此看来道长的师尊学问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说着马车停下,此时已经来到了崇州大营,叶临扶着车厢下车,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那果酒里根本没闻到酒精的味道,为什么会如此醉人呢?
叶临走着,乙一把自己送到屋门口,便离去了,屋内的油灯亮着,叶临推开门,紫韵做在屋内,安静的等着叶临。
见状叶临问道:“韵殿主在等贫道?”
紫韵道:“道长此次可是拿了崇州文首,文会的事我都知道了,如果不是那几杯文酒,如果没有那人挑衅,我恐怕也不会知道道长的文采如此惊人”
叶临坐到木椅上,看着面前端坐的紫韵,这是叶临醒来就猜到的情况,从自己说出那几句诗的时候就一定会惊动这位韵殿主,不过惊动了就惊动了,精盐之法自己都给了,几句诗算的上什么?
叶临说道:“诗文都是我老师教给贫道的”
紫韵问道:“已经故去的那位?”
叶临答道:“是另一位老师,一位教了我很多东西的老师,可惜贫道那时贪玩,什么都只是学到了点皮毛。”
“这精盐制作之法也是这位老师教给道长的吧!”紫韵问道。
叶临道:“这方法是另一位老师教给我的,那位同样教了我很多”
紫韵道:“看来道长有很多位老师啊!”
叶临耸了耸肩道:“不是很多,几十位而已,教的东西也不相同,就是我那时候太蠢了,没学到多少东西,还时常惹老师生气,后来醒悟时已经来不了”
紫韵道:“道长还打算藏下去了?”
叶临道:“藏什么?贫道不知道韵殿主说的是什么意思?”
紫韵叹了口气道:“道长还是不愿意助我紫玄”
叶临摇头道:“韵殿主,不是贫道不助紫玄,而是不能”
紫韵了然,叶临道:“贫道知道两位身上背负的仇恨很难放下,但是贫道不能,如今大唐社稷刚稳,若是此时在换新君,又或者发生兵变,都会给突厥等人可乘之机,那时二位或许大仇得报,可是李家用鲜血换来的江山怕是又要易主,甚至无数百姓就要遭到战争的荼毒,二位殿主绝对不想看到这个结果的。”
紫韵颓然道:“我明白了,道长,你说了可不可笑,他杀了我父亲,我们却要为了天下让他在哪个位置上安安稳稳的活下去,道长!凭什么!”
叶临听出紫韵声音中的悲痛和不甘,他也不知道凭什么,但是叶临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大唐不会乱,若是她们姐妹不走出那场根本没有对错的杀戮,就只能被仇恨拖进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