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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1 / 1)

镇羌堡,指挥使全大冲扫视了一眼议论纷纷的麾下,轻咳了一声,议事厅登时安静下来。

五个千户,副千户,以及他们的心腹百户,此刻都聚在这里,生死存亡的大计,容不得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纠缠,全大冲甚至连都司都不敢待,偷偷溜到镇羌堡召集属下,自然容不得他们再继续扯皮。

大同镇营兵已经宣布降了闯王,不消义军前来,仅仅是营兵,自己手下这五个千户所都吃不消,投降是板上钉钉的,只是,能多捞些好处才是真的,管他谁当老大,又不耽误自己升官发财,可是,没有点功劳,就这么着把大旗一换,有些太窝囊,前来受降的义军不多,全大冲决定冒一下险。

虽然跟营兵一直不对付,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但他很清楚,如今有兵才是硬道理,尹东俊那厮也不是傻子,绝不会发兵跟自己硬拼。这个险还是值得一冒。

“某意已决,将都司之内暂时清空,依托镇羌堡跟姓尹的和姓曹的对峙几天,这样,才能给大伙捞到更多好处”全大冲知道议论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干脆来一次乾纲独断。

“指挥使大人,曹大人信中说的明白,只给两天时间,要么降,要么死,拖延不得啊......”一个肥胖的千户浑身哆嗦了下。

“扯淡,姓曹的一共带了不足五百人马,我镇羌堡别的不敢说,但说死守,就算是尹东俊下死手,没有十天半月也休想打开堡墙,有何惧哉,望风而降,只会自掉身价,李逆......王在山海关跟吴三桂对峙,哪里能腾出兵来,只消有个挫折,咱们就能坐地起价”。全大冲打断了胖千户的话,转向另一边”何千户,马蹄墩那边一定要仔细,不能让鞑子趁机沾了便宜去“。

“姐......指挥使大人,马蹄墩易守难攻,不会有什么意外,职下再多加些小心便是,只是......”。何满一直在低头沉思,并未参与争论,此刻听得指挥使召唤,才回过神来,差点又犯了公堂之上不能叫他姐夫的忌讳。

“好了,我累了,废话就不要说了,马蹄墩的铁矿和水浇田是我们一大本钱,且须小心在意,给我安排地方休息吧”全大冲早就不耐烦了。

散了会,何满闷闷不乐朝自己家中走去,姐夫一向独断专横,今天这些话根本没有机会跟他说,也怪自己,只顾想事情呢,一开始大家议论的时候,没有找机会跟他说清楚利害,似这般决断,少不得把这几个千户所送与鞑虏,明朝气数尽不尽,这天下谁当家作主,对于说起来是千户,实际上不过一个小地主的何满来说无所谓,可绝不能便宜了鞑子,东虏,整个镇羌堡,甚至是大同镇,哪里不是很鞑虏有着血海深仇的?

不行,一定要把这危险告知姐夫,堡内的议事所在是最宽敞的地方,刚才把他安排在了那里,眼看近了家门,何满拿定主意,转身向回走去。

“夫君且住”何满刚转过身,后面传来了浑家戈氏的呼喊。

林风陡起,何满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戈氏跟他真真是“相敬如宾”,成亲这一年来,两个人说过的话用手指都能数过来,除了新婚之夜,他也再没有碰过夫人,有时候甚至后悔,若非那天实在喝得太高,这两年也早该把夫妻情分培养出来,而不是现在的“如宾”了。

戈氏显然在门房等了很久,此刻有些娇不胜力的挪动着小脚,跨出了院门,这也是一年来她第一次跨出这道院门,何满心底一酸,紧接着一痛,犹豫了下,还是赶紧扶住了夫人,并召唤仆妇出来伺候。

“不用了,夫君,我已经命彼等都回后院,不得出来窥探”。

“你叫我夫......君”?何满确定这次没有听错。

“妾身自嫁你的那天起,你就是妾身的夫君,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妾身这点还是明白的,只是身负血海深仇,这些年心结难开,冷落了夫君,亏得您宽宏大量,不与妾身一般见识,虽经年没有伺候夫君,却一直以您为妾身的天”。戈氏颤巍巍站住“扶妾身到寨门走走吧”?

何满彪悍勇武,几乎是搀着戈氏脚不沾地的慢慢登上了堡墙,缓缓向寨门处走去。不移时,来到一处箭楼,何满打发值更的暂避,将戈氏抱起,轻放在爬梯上。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夫君,妾身最大的仇人是已经殉国的皇帝陛下,最大的恩人就是您,恬娘未尝有一日不思报灭门之仇,虽然明知道这不可能,更有悖于纲常,但仇恨就是仇恨,妾更每日都思报夫君大恩于万一,却又走不出心魇,行尸走肉般活在世间,不知道在等什么,或许,今天妾身等到了,所以,虽死无憾”。戈恬娘极目远眺了一会儿,幽幽说到。

“恬娘,可不要乱说,那狗皇帝已经死了,不管怎么样,你也算是大仇得报......”。

“夫君慎言,大不敬,陛下虽灭我戈氏满门,妾身的仇却是私仇,论到家国社稷,陛下原本是无错的,奸佞当道,蒙蔽圣听,就算是错,也不过是性急了而已,可他急的是什么?夫君想过吗”?戈恬娘美目含泪,说这番话需要很大勇气,更需要她彻底想通了。

“哼,哼,急什么,急他老朱家的天下呗”。

“不错,他急的是家天下,可这天下不是他朱家一家的天下,而是亿兆汉民的天下,奈何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一个人在急,换个位置想想,陛下也是蛮苦的”。戈恬娘的眼神逐渐明亮起来。

“就你善心......”何满说到此处,蓦然发现恬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虽缠足,但身子骨也不弱啊,为何今日频频想要摔倒?“恬娘,你怎么了”。

“妾身年已十七,现在放足,可能已经晚了,但是妾身今天放足了”戈恬娘静静看着何满“知道为什么吗?您是妾身的大英雄,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妾闻今日指挥使大人来到镇羌堡,可是要将这堡镇献于李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李......闯王,坐了天下,还不是我华夏正统”?何满赌气似的算是给夫人了回答。

“呵呵,夫君,就凭您这句话,妾身就知道,您早就看出来李逆非开国之君,可是,夫君您还没有往更深处去想,山海关守将吴三桂现被李逆攻击甚急,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李......均田地,不容豪绅贵族,所过之处掳掠一空,吴某世代......啊,吴三桂绝不会和李闯妥协,他要是倒向东虏”!何满勃然变色,眼底尽是恐惧!

......

竖子不足与谋!周氏对自己的男人彻底无语了,他能得小何千户大人一半,不!一成的精明,眼前可就是一场天大的富贵,他能多少有些羞耻心,也至少明白什么是男人所不能忍!

小何千户让这个夯货守马蹄墩,纯粹是为了上一辈人的交情,跟这厮虽然脑子却点啥,却憨厚耿直,可憨厚耿直你也得用到该用的地方吧。周氏越想越生气,逐渐止住了哭声,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吕大柱真是二到了这般地步,决然不是,他不过就是想逗浑家开心,一阵怒火过后,前后仔细又想了一遍,陛下给自己的那顶帽子绝对是凭空杜撰,甚至慢慢想明白了浑家究竟想要什么。什么忠君爱国,他可能理不清楚,但皇帝手下,那十几个彪悍的存在,就不是他能轻易撼动的,有些富贵求不得,纵使再笨,他好歹还是个军人,岂会看不出,皇帝也是防着白虎所的。

还成,总算哄得浑家不闹了,吩咐人准备饭菜,等下跟她小酌两杯,委婉解说一下,让她死了这条心,这些年,积攒的家当也不少,什么富贵?皇帝也不是顿顿有香油泼下的面吃不是?万一形式不对,带了她赶紧窜往张家口,别的不说,下半辈子,每天有油泼面吃,岂不是比皇帝还过瘾,安安稳稳才是富贵。

周氏见男人稀里糊涂的笑了一会儿,出门催下人安排酒菜,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德性,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左顾右盼间,看到条几之上有个小小的香炉,心念一动,抓了起来,暗藏于袖中,悄然躲在门后。

吕大柱下灶火转悠了一圈,脑筋转的慢,可以多想一想,这会儿是彻底拿定了主意,屁颠屁颠回房,推门而入,却不见了浑家,正要开声呼唤,却听脑后风起,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周氏砸晕于地!

“快来人呐,老爷跌晕过去了”周氏早就做好了准备,蹲在地上,唯恐男人晕得不透,宁打死,不放过,又在后脑勺上拍了几香炉,直到听见外面脚步忙乱,才藏了香炉,俯身嚎啕起来。

吕百户家的变故迅速传到了朱由检那里,人命关天,只有把人送到镇羌堡才能救治,如此一来,行踪难免泄漏,而且这事处处透着怪异,谁摔跤能把后脑勺摔出好几个大包来?心下不由暗自警惕,给马远山,康德山使了个眼色。

一群人大呼小叫,抬着吕大柱往镇羌堡而去,马远山不即不离悄然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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