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她心里微颤:她一走了之,一个字也不留,他肯定也会担心……
“真的?”游尘蹙眉望向她,有些不太相信。
云倾月回神,微笑看向他,肯定地点头。
“这是我听游弋亲口说过的。他还说,老庄主打听到南梁皇室的人竟派人追杀你们,他十分气恼,暗地帮你们讨回了公道,派人四处找寻你们。不仅这样,他还多次拒绝皇室提出的联姻,甚至在晚年决定要解散游龙山庄,不让皇室整天盯着山庄的巨额财富打歪主意。游……叔叔,你别介怀了。老庄主在天有灵,知道你们不回去是因为外头阵法牵绊,必定不会怪你。”
游尘听后,含着泪水点头。董叶心也低声安抚了他几句。
半晌后,董叶心抬头,脸上满是慈爱的母亲笑容。
“云……丫头,你快给我们说说游弋吧!”
云倾月一愣,心里颤颤,皮笑肉不笑,“他……他嘛……”
董叶心说:“山庄的事他都给你说得那么清楚,想必你们的关系很不错,对吧?”
“啊?”云倾月俏脸不争气一红。他们的关系不是不错,而是很亲密——滚床单的那种亲密类型。
游尘和董叶心都是内功深厚的人,一眼便瞧见了她脸上的红晕,又见她吞吞吐吐,心里直喊有戏。
“丫头,你们不会是……”董叶心暧昧一笑,紧紧地盯着她。
云倾月瞥见她的笑容,想趴下地挖洞的冲动都有了。“其实,我们……我们……”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道熟悉的鹰叫声。她猛地抬头望去,只见傲日扇着巨大的翅膀,从夜空中斜飞过来,眨眼功夫便在不远处。
傲日来了!
她斜眼看了嘀咕一眼,这小家伙来了,傲日肯定会跟着来。
心里一个咯噔:傲日来了,他还会远吗?
她心里一急,脚由心动,一瞬间飞了起来,飞坐在小白身上。
“云丫头,你要去哪儿?”
“怎么回事啊?”
她慌忙开口,抱拳:“游叔叔,婶婶,我有事——”
这时,一道冷冰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打断了她还没说完的话。
“云倾月,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只是温度却下降到冰点下。
云倾月目瞪口呆,侧头望过去——只见一人踏风飞来,衣抉飘飘,俊逸如仙,极速如风,瞬间落地。
脸还是俊的,高瘦的身躯不动,眼眸却噼里啪啦飞射出无数的飞刀,直接劈在她的身上每一处,毫发也不放过。
游尘和董叶心似乎也没料到如此变卦,侧头紧紧盯着飞来的俊逸男子,见他年纪轻轻便轻功高绝,眼里满是赞赏。当他落地的那一瞬间,他们看清他的面容,双双愣住了。
“嘀咕!嘀咕!”嘀咕一见游弋放出眼刀,立刻飞身而起。对于主人的哀怨愤怒眼神,它聪明地选择忽略,连忙侧头,往傲日飞了过去。
傲日也跟着飞起,一大一小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小白一见自家主子来了,高兴地蹦起前蹄,腾空一跳,往游弋奔了过去。
“啊!”云倾月本来还在发呆不知该如何办,身下小白一跳,她一个慌神,身子随地心引力往下掉——
游弋好看的眉头蹙起,连忙施展轻功,大手伸出,将雪白色的人儿接住搂在怀中,瞬间落地站好。
云倾月低着头,窝在他怀里,不敢动弹。顶上的眼刀犀利无比,她接不了也受不了,那就干脆躲着不出来吧。
“云-倾-月!”从来不发怒的某人咬牙切齿地喊着她的名字。
云倾月继续窝着,弱弱低喃:“我们都这么熟了,不必连名带姓喊我,直接叫名字就行了。”
“如果能用柔和一点的语气,效果肯定会好许多。”
游弋听着她的话,冷哼一下。搂着她纤腰的手臂一紧,却又慌忙放松。
“说!”冷冷的话语,冷冷的眸光。
窝在他怀里的人趴着不动,用鸵鸟的标准姿态躲着。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还不快说!”继续冷冰开口。
云倾月大眼睛转来转去,听到他的冷冰话,心里自然明白他要问的是什么,可她能说吗?要是能说早上她就直接说了,哪里需要跑出来喘气散心,饿了整整一天,还差点儿陷入迷阵出不来……
对了!
她猛地抬头,拉着他就往茅屋前走。
游弋却甩开她的手,冷声问:“你究竟为何要出门来此?一句话一个字也不留给我?究竟是因为什么?”
云倾月对上他的冷冰眸光,心忽然委屈抽动,一下又一下。她也不想啊!她一想到跟他的复杂关系,头就大了,脑袋也就浆糊了。
这能怪她吗?谁让他忽然改名换姓的?还好死不死,直接就变成了她的太祖爷爷!天底下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是他!
他倒好,一来就是一副冰山脸。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凶,连她的手也甩开。她的心又一阵抽痛,委屈地低头,眨巴眼睛,嘟起小嘴。
她猛地转身,蹲在地上又干呕起来。
“呕——”
……
游弋见她呕吐,心一慌,哪里顾得了生闷气,赶紧凑过去,焦心扶住她,伸手轻轻为她拍背顺气。
云倾月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调整着呼吸。怎么怀个孕那么难受啊?才一会儿工夫,她便吐了两回。心口憋痛得很,恶心的感觉却仍没一丝减弱。她好像又要吐了……
“没事了吧?”游弋紧张兮兮地盯着她,想要扶她起来——
云倾月冷哼一声,扭头不理他。也不想想,究竟是谁害她这么难受的?他却还敢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难道就只有他能耍脾气?
她气,她更该气,好不好?!想起刚才他的冰山样,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去。
“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游弋见她吐得脸色苍白,气息不稳,心里焦急着。见她转过身,他连忙绕过去,拉着她的手,又问:“好些了吗?还哪里不舒服?”
云倾月头一扭,嚷嚷:“你一来就凶我,我哪里会舒服?!我现在难受死了,全身都不舒服!”
游弋听着她的河东狮吼,见她又精神起来,心里又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