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芷早已料到这梁策别有用心,但是着实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倒霉,刚好遇到梁策造反!
他要造皇甫音的反关她什么事,凭什么要拉着她陪葬!
“阁主,阁主,您怎么了?”
房间内,软塌上,鲜血浸湿了床铺,皇甫音躺在上面已经是毫无声息。
梁策哈哈大笑,玉笛一横,厉声道:“皇甫音已经死了,你们若乖乖投降就罢了,若是再反抗,休怪我不留情面!”
“阁主……阁主真的死了!”
白芷捂着肚子,像是内脏都被搅乱了一般,疼的厉害,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间,腹部疼的像是要裂开了,额头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落了下来:“梁策,你居然利用我!”
梁策冷眸扫了她一眼,得意道:“说的不错,我就是利用你,若非你,皇甫音怎么可能轻易死去?这个良机我等了太久了,还要多谢你。”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对你已经有了防备,为什么还会……”白芷疼痛难忍,着实说不出话来,话音戛然而止。
“怪只怪你自己太笨了,我音阁的东西也能随便喝吗?”
白芷这才想到那日在音阁喝的茶水,可她当时只抿了一小口,怎么会……
“怎么可能,我当时只喝了一点。”
“我音阁的百变毒蛊,沾之即染,岂是你能明白的。”梁策极为得意,横了玉笛放在唇边:“今儿,你就受死吧。”
音波轰然而至,白芷足尖一点,飞身退开,落在屋顶之上,五指微张,瑶琴落在手中,一抹一挑,与梁策所吹奏的音波轰然撞在了一起,化作了虚无。
“你算准了我给皇甫音治疗的时候不能分心,所以在我身上下毒,让我琴音一乱,害死皇甫音。”白芷咬牙切齿,她最恨被人当枪使了,这个家伙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是又如何?你以为你现在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魂歌纵然再厉害,你终究是一人,如何与我们相提并论,你若是交出魂歌,我兴许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若是不识相的话,我便叫毒蛊将你蚕食!”
被虫子咬死?白芷不由在主的打了个哆嗦,那当真是世界上最恶心的死法了。
“毒蛊,你是说这种东西吗,还给你!”白芷拿出一个玉盒往地上一丢,一只小小的虫子落在了地上,显然已经死了。
“这……”梁策心头一震,暗叫一声不好:“你早就发现我的目的了。”
“原本没有发现,我虽然觉得你别有用心,但是没想到你会给我下毒,是皇甫音告诉我的。”
皇甫音!
梁策转眸望向室内,皇甫音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你们耍我……”梁策咬牙切齿。
“与其说我们耍你,不如说你的目的太明显了,实在让人不得不防!”白芷微微一笑,矮身坐在屋顶,瑶琴置于腿上:“你不是想听听魂歌吗?我这就给你演奏一曲。”
玉手轻挑琴弦,琴音自她的手指间发出。
梁策先前体会过这魂歌的厉害,自然心生警惕,慌忙道:“开始。”
七十二人的演奏是什么样的,白芷恍然想起了大剧院中的场景,但是这景色和那个又不太一样,因为他们分明是充满了杀意的。
他们的乐曲配合天衣无缝,声音仿佛涨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若不是时机不对,白芷都想拍手叫好了,这曲子演奏的这么好,真不愧是岚音阁的第一乐团!
忽然,乐声戛然而止。
梁策拿着玉笛的手有些发抖,或者该说,有些疼痛。
他的胳膊上,忽然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若不是疼痛剧烈,只怕他都不会发现。
白芷依旧在弹琴,不过曲子已经换了,不再是魂歌,而是刚刚他们合奏的曲子。
“这世间万般声音,各有各的优劣,这曲子果真还是合奏最好听,若是只有琴,难免单调了些。”
“这是什么东西?”在梁策的视力范围内,忽然出现了些许莹白的丝线,闪着淡淡的光芒,锋利异常,他手上的伤就是这东西造成了。
“天蚕丝啊。”白芷淡然笑道:“瑶琴共有七弦,每一弦都是以不同数量的天蚕丝绞成,按理说抚琴的人应该很熟悉这东西才是,哦,我忘记了,你不是抚琴的,你是吹笛的。”
梁策恨的牙根痒,却不敢轻举妄动:“你什么时候把这东西弄出来的,我怎么没有发现。”
“这东西细若游丝,你怎么可能发现,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自己都没发现呢。”白芷以手支颐,颇为无奈的道:“这东西真调皮,居然都不听话了。”
什么调皮,分明就是她故意的,梁策肺都要气炸了,千算万算没算到她还有这样一手,不是说,她是个只会弹魂歌的笨蛋吗?
“你这话太过分了吧?”青葱玉指点在他的鼻端,梁策回神方才发现白芷已经到了他的近前,一时更是恍然。
“居然说我是只会弹魂歌的笨蛋,这是哪个人告诉你的假消息?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她笑的如此冷然,梁策一时惊呆。
白芷收回手,眸光流转,纠结道:“我最讨厌别人在我吃的东西里面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你这么喜欢给人下东西吃,今儿,不如让你好好尝尝吧。”
话音落,接过花儿递上来的茶水,硬生生掰开梁策的嘴,灌了进去。
这茶水显然和她之前喝过的茶水不同,因它一入腹,梁策就痛的弯了腰,在地上大气滚来,琴弦割裂的伤口涔涔冒着血却也不及这腹痛的万分之一。
“你给我吃了什么,救命,救命啊……”
梁策爬过来,想要抱她的腿,花儿忙拽着白芷退了两步:“这蛊毒可是极为厉害的,白姑娘还是躲开一些吧。”
白芷没有动,目光直直的落在梁策身上,他痛苦的翻滚着,不出片刻身上已经爬满了黑色的小虫子。
兴许是这几日给皇甫音治疗的缘故,白芷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拢了眉头,脸色寒如冰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