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茵咬牙忍耐着从门口灌进的刺骨寒风,交叠放在膝盖上泛着青紫色指甲的素手用力的支起几分身子的重量。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她虽觉得自己好似置身于冰窟之中,身体里流动的血都仿佛带着冰寒,冻得她脑袋麻木反应也迟钝了不少。
太后本就有意为难她,可观其姿态却也挑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心里堵着一口气就故意对她的大礼视而不见,想她若是撑不住自己就有了借口可以好好的磋磨磋磨她。
能站在这慈安殿里的官家夫人最不缺的就是眼力劲儿,众人见太后有意找茬儿,没有落井下石的都已经算是品德高尚了,怎么可能指望那些人替她求情。
只不过自己有心示弱,可对方却是步步紧逼。夏茵无视太后那难看的要死的脸,舒然而起!淡漠的眼神在那些浓妆艳抹的妇人身上滑过,大殿一霎间的静寂,压迫的众人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小心翼翼起来。
上一刻还谈天说地对夏荣姐妹二人极尽讽刺以取悦太后的众妇人,此刻全都闭紧了嘴夹着尾巴坐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太后气恨的一把摔开手中冒着丝丝热气的茶杯,殿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
夏荣姐妹二人恭谨的站在夏茵身后,仿若木头一般低着头弓着腰,每一处的礼节都极尽标准,虽然听到殿中各位太太和宫女太监的惊呼,但也仍卑微的立在原处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额?原来太后的身子这般康健!我还以为皇祖母您的耳朵有问题,正打算给父皇递个折子选一些专门儿治耳背、耳偏、耳聋的神医,进宫给您瞧病呢?”夏茵一改往常的淡漠,面带浅笑,语气轻柔像是一个十分懂事关心长者的晚辈。
太后咬碎一口银牙,却碍着面子不能拿她怎样,好不容易舒了口气静下心来,“呵,你皇祖母我身子康健着呢,真真难为你这孩子这么挂念!”。
夏茵睫毛轻颤,遮住一潭清波中翻起的一缕戏谑,“大姐、四妹妹,怎么还不赶紧给太后再行一次大礼?皇祖母可等着呢!”。
“小女太师府夏荣!参见太后娘娘,恭请娘娘隆安!”
“小女太师府夏书琅参见太后娘娘,恭请娘娘隆安!”姐妹二人也不蠢,知道抓住机会赶紧行动。
太后怒目圆睁恨极了站在下方,大殿中央幽然盯着她看的夏茵,虽说恨不得把这小贱人给剥皮抽筋了,可也知道这女人不仅仅顶着螭王妃的名号,她手中的那30万兵权可是实打实的,别说她这个太后了,就是皇帝想要动她也要事先掂量掂量的。
“起来吧!”太后故作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眯成缝的眼睛犹关注着夏茵的一举一动,“这人一上了年纪事儿就多啊!”。
“太后也觉得自己老了!”夏茵无所顾忌的开口,一句话噎的太后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大殿内的众位官家夫人都差点咬掉自己的半截舌头,均疑惑的望着一进门儿就跟太后唱反调的螭王妃,坐在这儿的哪一个听不出来这本是太后给自己找的台阶,螭王妃竟然堂而皇之的挑衅,这……这也太诡异了吧!怎么都觉的她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夏氏!”太后自从夏茵一进门就接连吃了几次亏,每一次都被她给硬生生的忍了下去,“你……你竟敢蔑视本宫!”。
“太后息怒!臣妾也不过是就事说事儿罢了,您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夏茵从容不迫的说道。
“你……你说本宫大惊小怪?那是不是要本宫看着你在这慈安殿中不分尊卑的胡乱指骂!”太后站在那里气得身子发抖,布满糕点和水果的案桌被她一脚踢翻下高台。
“太后您切勿生如此大的气,若是因为那两个丫鬟惹了太后身子不快,那罪名臣妾可担当不起啊!”夏茵装模作样的哀嚎,做作了大半天却连眼睛都没红。
“你?!”太后三两步就走下来,阴沉着脸站在夏茵面前,两只眼睛里的怒火烧的众人心惊胆战。
“太后,臣妾想说的是那两个奴婢,太后您心善知道臣妾久不进宫,就让她们带臣妾觐见皇祖母,可她二人一路上声音大的刺耳,所以臣妾就意为祖母您耳朵有问题,所以身边伺候的丫鬟都喊着说话,再加上……臣妾刚刚礼都行了半天,可……祖母您却一点儿都没反应,所以……所以……。”太后盯着夏茵像是吃了只死耗子似的,张口却一个字儿也没说出来。
“太后饶命啊奴婢只不过是天生嗓门就比旁人大些……。”
“嗯嗯……。”两个丫鬟拽着太后的裙摆哭叫,夏茵的面色倏地有些冷,清淡地看着已经成为弃子儿的两人。
“我儿……,是本宫错怪你了!”人们都说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太后上一刻还眼睛冒火恨不得把她给撕吃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就立马成了慈爱关心晚辈的长者,这皇宫还真不是一般的恐怖。
“哼!”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的两个宫女,太后满脸狠厉的盯着二人,夏茵她是没办法下手整治,可总要有人做替罪羊啊!“拉下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