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瑶听完尾火虎的话,满脸焦急的问道:“那你们可知,有一个叫喜妹的侍女,她可在发卖的人里,杨叔父,凡间毒药可能伤着兴霸叔叔?”
听完尾火虎的话,杨森倒是不觉得四弟会有碍,只是看着王瑶这么着急,还是好言对其劝说道:“玉儿,你莫要太过着急,若只是兴霸一人,我倒是真会担心一二,但还有鸡雉精胡喜媚在,虽见面不过几次,却也看出她是个聪明的,两人一个有修为,一个有心思,定不会出岔子伤着的。”
“那两人如今何处能寻见呢,爹爹回了金鳌岛,三姨母早就不知所踪,大姨母在王宫中,如今不知是何境况,若寻不见喜媚姨,总不好日日跟着杨叔父的。”王瑶面露愁色说道。
屋内几人听见这话,却也知晓她说的对,尾火虎刚刚成亲不久,姝娘已有三代住在朝歌城内,邻里邻间都是熟悉的,突然有个亲戚冒出来,实在惹人生疑,而尾火虎虽是外来的,可原本就是对人说,只剩下一兄一弟一妹,这再冒出来个侄女,却也不好对外圆说。
况且就算能说,看着小白狐那着急的样子,必定也是想在姨母身边,箕水豹刚想开口说,不若先留下住上几日,待他给好生打听一番再说。
杨森就一步看向王瑶说道:“既然喜妹是和兴霸一同在黄府,想必离开两人也定是一起,你不如就先安心跟着我,如此碰到我三位兄弟,你也就能见着胡喜媚了。”
“可是杨叔父这次前来朝歌,却是有急事要寻人,若我姨母未与兴霸叔叔一起,却会耽搁你的要事。”王瑶想起崇城战事,推辞说道。
室火猪最不喜麻烦,听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心中早就烦躁难忍,插话说道:“哪里需得这么麻烦,我在朝歌城内各府送菜果时,曾在太师府见着过余元,只因咱们想过安稳日子,我才没上前与其搭话。闻仲在凡人中贵为当朝太师,又得如今的大王礼待信任,送个把人入宫想必是不难,就把玉儿往太师府一送,让闻仲去想法子就好了。”
箕水豹和杨森等,听完室火猪的番话,与身边之人对视一眼,后又一同看向室火猪,众人大笑一番,箕水豹伸手拍着室火猪厚实有肉的肩膀,说道:“还真别说,原本只以为你这头烧红了的猪,除了吃就知道睡,想不到你还这般有心眼儿,若不是今儿露了底,还真是会让你一直骗下去,总是担心你偷懒被算计,日日劳心着记着些你。”
室火猪见众人笑话他,却因着脸皮厚实,听完箕水豹这话,还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仰头看着他们说道:“哼,我火猪可聪明着呢,只是因着恭敬兄长姐姐们,这才老实安分听话的。”
尾火虎见着室火猪如此经不起夸,好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就你这赖皮性子,真让你事事出主意,咱们二十几个兄弟姐妹,还不定乱腾成什么模样。”
室火猪还没高兴多久,就听见尾火虎如此说,不高兴的小声嘟囔,道:“夸的是你们,贬的还是你们,真是什么话都让你们说全了。”
屋里哪里有凡人,室火猪虽是小声嘟囔,却还是被众人听见耳中,惹得他们又是一阵大笑。
笑过之后,众人又说了几句话,看着天色实在不早,也习惯昼出夜伏的箕水豹三人,看着王瑶撑不住的靠在一人胳膊上睡着,杨森对着她那儿指了指,四人都歇了说话声,箕水豹做了个散的动作,尾火虎上前将王瑶小心的抱起,送回了姝娘身边,小心给两人盖好被子,又悄声退出了门外。
一夜安眠过后,姝娘虽是再三放轻了动作,小心从床上起身,王瑶还是跟着醒了过来,都不记得多少年未曾与人同眠,只是穿越初来的时候,因着还是狐身只需要小小的地方,才跟着王爸睡了有些日子,但自去了金鳌岛变成人身,就一直自个儿睡。
姝娘见着王瑶小小一团,被吵起来也不哭不闹,还乖巧的整理睡了一晚,略有些凌乱的衣裳头发,心中对她的喜欢更深了几分,“玉儿,这天还未大亮,不若你再睡上会儿,等我去灶间做好朝食,再来叫你起身可好?”
王瑶是醒了就再难睡着的,更何况昨晚是无知觉的时候,被尾火虎抱了来床上,如今醒来看着床铺和屋子,都不是自个儿熟悉的布置,就更是睡不了回笼觉,看姝娘对她的好言劝说,王瑶笑着摇头回道:“叔母,今儿杨叔父要带我去找小姨,我实在睡不着了。”
姝娘自是从尾火虎那儿听说,王瑶的母亲早就没了,想想她如今连父亲都不在身边,想去寻亲人的心定是急切,如此也就不好硬劝,笑着上前帮着她梳洗头发,帮其扎了两个小丫髻,还不知从哪里找出两个铜铃来,栓到了发带尾端绑到两个丫髻上,长度正巧垂到耳朵上些许,随着王瑶好玩的摇头,铜铃就发出悦耳的清脆声响。
王瑶被这么一装扮,人看起来更是可爱,只是总归不是稚童,好奇的看过商朝时期铜铃是何模样,有礼的谢过姝娘后,就下了矮榻出去洗漱了。
等到王瑶在旁指导姝娘,用玉米粉掺着只有一小袋的小麦粉,蒸出一锅玉米面馒头和几个窝窝头,配着清炒的土豆丝一陶盆,想着昨儿那四只的食量,就是姝娘也觉得这菜恐怕不够,去一边的陶罐里用长木筷,夹了满满陶碗的腌制菜根,王瑶虽看不出原来是何物,但想必是腌制的时间够久,吃起来倒是咸脆刚好。
“咦,又是什么好吃的,闻着可真是香。”室火猪对吃的,鼻子最是灵光,在清炒土豆丝做熟没一会儿,就闻香从临院跑了过来,一进灶间闻着扑鼻而来的菜香,和若有似无的一股子香甜味,忍不住的闷声开口说道。
猛地听见说话声,正要拿起锅灶上的木盖,将蒸好的馒头窝头拿出来的姝娘,被吓的捂胸后退,一双眼睛满带怯色的看向门口,见着是夫君的小弟,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埋怨说道:“进来也不弄些动静出来,把我给吓得心跳的厉害,做的还是土豆,不过是玉儿教我用炒的,虽没吃上口不知滋味如何,但闻着这么香该是差不到哪儿去,既然来了就帮帮着玉儿将炒菜和腌菜端出去,在叫了你几个兄长过来吃饭,一会儿我就端了这叫‘馒头、窝头’的饭出去,可别让他们光吃菜。”
室火猪听又是王瑶弄出来的菜式,虽还未吃上一口,嘴角就馋的快流出口水来了,听见嫂子的吩咐,就傻笑着进去端了用陶盆装着的土豆丝出去,当然也没忘了带玉儿一块儿,把东西往堂屋的矮榻桌上一放,就忍不住的想伸手去偷吃,但只听“啪!”的一声,借着就是室火猪的痛呼声响起。
摸着自己没变样子的胖手,圆胖的脸上一双圆圆的小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委屈,低头小声嘟囔着反驳说,“我就是想尝尝咸淡,若是差了也好早些端回去给嫂子,让她再重新回锅添些盐,不是只为偷吃。”
王瑶才不听他嘟囔,掐腰瞪着室火猪说,道:“你这话也就骗骗心软的叔母,和不知道你小心思的人,快点去叫杨叔父他们起身,不然再等会儿饭菜凉了,叔母还要费工夫给你们热。”
室火猪看他的招数在王瑶这儿不顶用,也没见他恼羞成怒,只是不舍的舔舔嘴角,强忍着嘴馋多看了桌上的土豆丝一眼,见着王瑶真不可怜让他吃上一口,只能转身一下窜没了影儿,想着快些叫几个哥哥起身,也让他能早些吃上饭菜。
热闹的朝食吃完,看着室火猪耍宝,中间劳累姝娘又多炒了一份菜,那一锅十几个的玉米面馒头,也都全部吃了个干净,杨森抱着王瑶与众人告辞,就向着太师府过去。
不知是不是有余元在,太师府的守门家将,见着杨森一身仙鹤道袍,面相虽带着些许的煞气,但却也颇有几分仙家气度,待问过前来为何,听杨森说与太师闻仲乃同门中人,就一脸恭敬的将他们迎了进去正堂坐着。
而还未喝完一杯茶,就听见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响起,待王瑶和杨森向着门口一看,就见着来人竟有六个,王瑶与那带着期望担忧的眼睛对上,就自矮榻上站起身来,向着那人惊喜喊道:“喜媚姨!”
等到众人再坐定身子,听李兴霸从头言说,王瑶也才知道,那日事发的太过突然,若不是胡喜媚不得黄贾氏喜欢,在其准备自缢之前,就命刘婆子前去给她灌药,断了她死后胡喜媚会被黄飞虎收房的可能,李兴霸真喝下那毒酒,虽不会真的被毒死,却也会显出异样来,若真被闹大定是会闹的满城风雨。
不过总算在紧要关头,胡喜媚隐身进去房内,把李兴霸喝的毒酒换了,让他借此脱身而出,将黄天禄的魂魄重新附于体内,再趁着黄贾氏身死,屋内无人的空档将毒酒灌入黄天禄嘴中,亲眼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这才想着闪身离开。
可谁想到不等两人出去院子,就见着兵将硬闯进府中,还好那领兵的武将是余元,两人无需暴漏丝毫,就安稳的进了太师府。
“还好你们安然无恙,若不然我与爹爹心中定是难安,只不过那黄府却是白进了一遭。”虽是进了一趟黄府,但只算计早死了一个黄天禄,不知此番算计是否多余,王瑶嘴上说着不安的话。
胡喜媚看着王瑶眼中的失望,好笑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说道:“哪里有白去,那黄飞虎知晓黄贾氏和黄天禄身死,却是派人进城寻过我的下落,只是我因未见着你们父女,这才对其推脱说待得地方还算安全,想要救了黄天祥再出城去寻他,如此却将那黄飞虎好一通感动,只许诺允我正妻之位。”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