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身份玉牌现在已经记录在命碑中,以后在宗门百里范围内,若遇到生死险情,可以捏碎身份玉牌,宗门自会派人前来救援。”柳长老缓缓说道。
如果说杂役弟子是朝天宗的选拔基础,那么上院弟子就是朝天宗的后备力量。近五万杂役弟子,朝天宗自然没有精力一一照应得过来,也没有必要花太大代价。
不过上院弟子却不同,只有维持好上院弟子,朝天宗的未来才会继续茁壮下去。
张阳将试着将心神探入身份玉牌,发现自己的功绩点竟达到已是三百一十点。
稍一思索,张阳旋即就明白过来。那十点功绩点应该是从杂役弟子继承过来的,那三百点功绩点,十有七八是按照他们这次在炼狱路的分数,给予他们晋入上院弟子的奖励。
“咦,我的功绩点一百七十点了。”刘刚惊呼道,他这次分数达到一百六十分,也进入了上院。
刘刚惊喜不已,转头又向张阳问道:“张阳,你的功绩点现在多少了?”
“三百一十点。”张阳微笑道。
刘刚的欣喜顿时凝固在脸上,好一阵才苦笑道:“其实我不该问你的……”
炼狱路的试炼至此已经结束,柳长老收起命碑后,又勉励了九个新晋弟子几句,便驾云离去了。
又等执事纷纷离去后,刘刚几人这才敢上前来,围着张阳一阵热闹恭贺。
那些相熟的人,哪怕关系和张阳关系不太好,这一刻也围了上去,贺喜的话说个没停。
毕竟和一个前途光明的上院弟子搞好关系,总不见得能是一件坏事。
回到杂役峰,自然免不了一顿酒肉。
院中满满当当摆了十几桌酒席,甚至走路都必须在桌椅间踮着脚,侧着身才能穿过。
周围房舍的那些杂役弟子们,平时对张阳唯恐避之不及,此时却舔着脸皮,哪怕上不了桌,只是说几句话那也是极好的。
一个晚上下来,张阳竟是光凭着收礼,就得到了近两百块元晶,比平常杂役弟子一年到头的积蓄还要多。
次日清晨,张阳叮嘱了吴凡几人几句,便径直前往金武峰上院报到。
金武峰磅礴巍峨,高达千米。这里的元气比杂役峰浓郁了至少两倍以上,在此吸上一口空气,便好似觉得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
一个储物袋,一柄荒级下品的长剑,两套固定了“除尘咒”的白衣,这就是一个上院弟子的标配了。
不过住所倒是比杂役峰远远超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张阳打量着眼前这座占地至少五亩以上的住宅,心中不禁感慨,自己这一世总算住上个像样的地方了。
偌大的一个宅院,虽然桌椅之类的家具无一不俱全,就连杯碟床铺等一些物件也具备,但此时只住着张阳一个人,却显得有些冷清。
根据规定,上院弟子可以招收下人,如此也是为了让上院弟子从杂事脱身,专心修炼。
张阳也有了打算,只等过一段时间,自己在这里根基稳固后,就把李舞月接到身边。
在宅院中转了一圈,张阳正要出门,却恰好遇到许必广过来拜访。
张阳微笑着将许必广请入屋中。
想要在上院迅速站稳跟脚,虽然强大的实力至关重要,可他人的帮衬也不可少。
许必广过来倒也没有什么要事,主要只是来结识张阳。只是这个人本来就沉默寡言,此时见着张阳,刻意也没能说上多少话,倒是张阳一直在说。
这让许必广心生惭愧的同时,也不由更加敬佩张阳。张阳有实力却没有看不起他,说出的话也如春风和煦,让人舒服,丝毫没有觉得不自在。
许必广到后不久,陆云曦、刘刚等人也陆续过来串门。
这次新晋的九个弟子,不多时全都聚集在了张阳的宅院。
直到了中午,众人才各自告辞,张阳也终于得以出门,径直去了藏功峰。
上一次来藏功峰,已经是近半年前,那一次张阳过来誊抄了一本“驱火诀”。
这次过来,张阳是为了兑换其他更加精妙的功法。
他现在怀揣着三百一十个功绩点,也总算有了一点底气。
驱火诀只是一门基础功法,在养气期前三层还勉强够用,但于张阳现在的养气期五层修为,却根本不能让他完全发挥出修为实力。
修为于修炼者而言,是根本,功法对修炼者来说,就是发挥出他们根本的工具。
就好比一个人,拿着一根手指粗细的木棍,可以打死一只鸡,但却很难打死一头猪。而更加精妙的功法,就相当于是把那根木棍换成一把杀猪刀。
在养气三层,张阳有信心凭借大圆满境界的驱火诀挑战杨期五层修炼者。但现在哪怕他已经养气五层,却没有信心凭借驱火诀去挑战一个养气期六层修炼者。
在藏功峰的藏锋殿搜索了一个时辰,张阳最后有些肉疼地花掉三百功绩点,兑换了一本叫做“阳炎印”的功法。
阳炎印可以汇聚天地火气,化作漫天火海攻击敌人,无论对手是一个敌人,还是一群敌人,都可以发挥出强大威力。
之所以选择阳炎印,这也是因为张阳识海中那颗凝聚着火焰法则感悟的火球,可以让他修炼火系功法,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下了藏功峰,已是下午未时,张阳没有回到上院,而是出宗,去了灵木镇。
然后张阳在灵木镇雇了一辆马车,踏上回江阳城的道路。
离开江阳城已经差不多半年时间,想到李舞月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在家,张阳终究有些不放心,况且灵木镇距离江阳城也就不到三百里,并不算远。
对于上院弟子,宗门已经没有再像对杂役弟子那样有许多严格约束。甚至张阳若要出宗游历数年,也只要需要向宗门报备一下就可以。
马车在官道上“隆隆”向前驰骋,车夫是个头发斑白的健壮老者,自称老周。
老周话很少,但做事周到,驾驭马车也很有经验,往往前面有坑坑洼洼,早在十几米前就已经做出了规避。实在规避不开,便稍微放慢车速。
车内铺着厚实的褥子,张阳舒服地半卧在车内,右手拿着誊抄着“阳炎印”的书本,不时左手结印比划一番。
时间渐渐流逝,很快就已是夕阳西斜。张阳一直沉浸在阳炎印中,恍然不觉车外时光流逝。
“客人,前面一里就是‘吴记茶舍’,之后再往前直到江阳城,都没有什么连夜开的店铺,客人需要在那里买些吃食么?我们可能要半夜亥时左右才能赶到江阳城。”前面传来老周的询问。
“嗯,那就在那里停一下吧。”张阳回道。
修炼者一直到凝液期,体内元气生生不息,方才能做到辟谷。张阳此时养气期五层,也可以做到数月不吃不喝,但终究每到饭点,还是会感到饥饿。
一里路途很快驰骋而过,马车在吴记茶舍停了下来。
茶舍很是简陋,不过规模齐全,虽然名为“茶舍”,不过多年发展下来,现在也提供酒肉菜食。
此时外面还另外停着两辆马车。
老周等张阳下了马车,便将马车牵到一边,去照料马匹。
张阳下了马车,走进茶舍。
茶舍里面坐着两桌客人,多是些粗糙大汉,见张阳进门,也只是瞟了他几眼,没有过多关注。
“客人需要吃些什么?”伙计迎上来问道。
“一盘炒牛肉,一叠青菜,两碗白米饭。”张阳边说着,边在一个靠窗口的空桌坐了下来。
“好嘞,请客人稍等片刻。”伙计答应着离去。
但伙计刚进去不久,马上又走了出来,一脸为难地对张阳歉声道:“对不住了,客人,厨房已经没有牛肉了,要不您再换一个别的菜?”
张阳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问道:“那你店中,都有些什么菜?”
“这个……”伙计稍一迟疑,很快又道:“炖猪蹄、芹菜炒猪肉、回锅肉……这些都是我们茶舍的拿手好菜,绝对让客人满意。”
伙计一口气报了四五个菜名。
张阳目光向那边两桌客人瞟了一眼,他们桌上的菜,大多都是伙计刚才报的那些,此时正吃得津津有味。
张阳叹了口气,摇头道:“那就算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没有牛肉吃不下饭。既然你们茶舍没有牛肉,那我也就只好去下一家吃了了。”
说着,张阳已经起身。
张阳的这个毛病倒是稀奇,一旁的两桌客人也忍不住向张阳打量了几眼。
这两桌人都是些普通人,自是看不透张阳修为,不过也能感觉到张阳的不凡,倒是不敢说什么怪话。
“客人,此去江阳城还有将近一百五十里地,路上虽有些小店铺,可晚上都不开门,您若不在我们茶舍吃点什么,只要就要饿肚子了。”伙计端着笑脸,劝说张阳。
张阳一脸奇怪道:“谁说我现在要去江阳城?道路通两边,另一边不就是灵木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