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见她做题做了七七四十九分,老男人微笑地把卷子无情地扔垃圾桶里,然后叫她去垃圾桶里翻出卷子来将错的每题抄十篇。
一夜她睡得不安稳,照样儿是在地上摔得醒过来的,摔在地上屁股一个痛,心里真是委屈,借着窗纱外面透进来的此许光,看到老男人睡得如挺尸一样,被子盖在他身上好好的,她扯了被子出去,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睡。
干嘛要这样委屈,天天又惊又怕老男人饥不择食把她给吞了。其实她以前在家里睡觉,床也不是顶大,可是也不会摔下来,他不在她她也睡得好舒服,他在家同睡一张床上,她心理压力也大。
睡在沙发里委实是不舒服,老久才睡着,正香的时候身上一凉,蓦地睁开眼睛倒吸了口冷气。
老男人口哨一吹,把手上的空杯子往桌上一搁,冷肃地说:“给你一分钟准备好,马上出门。”
她想叫一声天啊,客厅里的钟,才四点五十九分。
她梦里是体育老师吹哨子,安知一醒来发现,是老男人,她身上冰冷一片,冷得她直缩着。
狠啊,大杯的冰水往她身上一浇,她就是睡上九重天,也得醒来,他真不是人,她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做了他的妻子。
去卧室里取了衣服,老男人拿着秒表叫:“还剩四十秒。”
奶奶个熊,她就是不跑,能怎样?揍她啊,行,她去跟他领导说他家暴。
问题是,他领导是谁啊?
刷牙,洗脸,把衣服一脱门就砰然开了。
好个春光耀眼啊。
卫紫虽然才十八岁,不过发育得很不错,身材曼妙有致,该凹的不小气,该凸的也不客气。
浴室的灯光晕黄暖和,照在她身上,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诱惑。
顾淮墨不客气地看,一股子血气,慢慢地涌了上来。
“啊。”卫紫尖叫一声,第一个反应就是一手摭住上身,一手摭住下身。
顾淮墨吞吞口水,只觉喉间有点干嘛,硬着声音说:“还有十秒钟,速度。”
“流氓,色狼。”她大叫着。
顾淮墨一本正经地说:“通常遇到这些事,你最好的反应,就是把脸遮住,不要让人认出你是谁。现在把衣服穿上,别以为想诱惑我就甭跑步了,迟一秒钟,多跑十分钟。”
“你你你…你出去。”呜,太过份了,太可恶了。
“九…八…七。”
这死男人,一辈子断子绝孙去,奶奶个熊的。
“我洗澡,你也要看吗?”她怒吼了,她不淡定了。
“六……五……。”
去他妈的,跟他硬着来,看来不行。
卫紫颤抖着手把放在马桶上面的小裤裤迅速穿上,把卫衣一罩,双眼气得有些红:“数什么数,走。”
去就去,谁怕谁啊。
她包子的伪装,有时候真不想装下去。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让人这样赤身注目,心里又委屈又无奈,又疼痛着。
如果她不是卫紫,她只是普通人,多好。
如果不是亲生妈妈把她送到卫家,说她在卫家会过得更好,那多好,她何必一直战战兢兢地小心活着呢,哪怕穷,哪怕苦,她也愿意。
卫家条件好,可是庶出的女儿是什么结果,只有在卫家呆的人才知道,那比外面坐台的还不如呢,人家坐台的至少收了钱还有些入自已口袋的,可卫家的呢,想都别想这些吧。
她保护着自已,在卫家低三下四的,她不想让自已陪那些老头儿,她卫紫年纪小但毕竟也是有着一颗自已的自尊心,小小地骄傲着,却只能压仰在心底的角落里,一个人死死地藏起来,怕让人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