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威慑(1 / 1)

“小姐,你怎么真跪啊,看看这膝盖,都肿了。”轻柔一边给曲妙凌上药,一边半是心疼半是斥责道。

“老夫人亲口下令要惩处我,要是我再偷懒,不是又给她找了惩罚我的借口吗?”

轻柔闻言点头,“可您也不能作践自己啊!看这伤的。”

“没事儿,我不疼。”

轻柔胆大妄为的白了曲妙凌一眼,“小姐,您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轻柔会担心的。”

“知道了,管家婆!”

轻柔退出去,曲妙凌便上床休息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让她筋疲力竭。

刚闭眼没多久,她就听见自己的小院里传来争吵声。

“我都说了,我们夫人要见你们小姐,还不赶紧通报。”桃心倨傲道。

“我们小姐睡下了,谁都不见。”

“你这丫鬟,就不怕夫人责罚你?”

“我不在乎。”

“你——”

“出了什么事?”曲妙凌从床上起来,推门道。

“大小姐,夫人喊您过去!”桃心大喊道。

轻柔很生气,作势要去打她。

桃心躲开,“小姐,您这丫鬟实在是没有规矩。”

“轻柔。”曲妙凌喊了一声,轻柔退下。

“桃心姐姐放心,妙凌这就前去。”

前往合安园的路上,曲妙凌问道:“桃心姐姐,不知母亲找妙凌,是为何事?”

“小少爷半夜哭闹不止,大夫说是受了惊吓,而白天小少爷又只跟小姐接触过,所以夫人来喊您问问情况。”

曲妙凌闻言笑了。

看来,这对母子又要往她身上泼脏水了。

也罢,不管他们出什么招,她都接着就是。

“夫人,大小姐到了。”桃心躬身道。

“快,让她进来!”文柔赶紧道。

曲妙凌一进合安园,就听见房内传出的连声尖叫,以及孩子的哭闹声,

“坏蛋,不要来抓我,滚开,滚开啊!”

孩子的声音本来是软糯的,褪去白天的尖利刻薄,曲辰巳的声音里带着惊恐,好像真的是被吓坏了。

旁人不知,她曲妙凌还不知道?

这个曲辰巳根本就没病,装的不说,搞不好还是跟文柔合谋的。

白天她被压去佛堂,她可是听得清楚,老太太让文柔叫她去。

可是,呵呵——

这个女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恶毒。

曲妙凌在心里冷笑。

“母亲,弟弟怎么了这是?梦魇着了?”

“妙凌,你可终于来了,辰儿一回来就这样。”文柔就差摆明了说就是她干的了。

“那怎么办,还不赶紧找大夫?针灸一下指不定就好了。”

“找大夫针灸?曲妙凌,你安得什么心,你不知道辰儿最怕的就是针灸!”文柔的声调瞬间拔高,那质问的语气绷不住了。

曲妙凌微微俯身。

“母亲,我这可都是为了二弟好,他病成这样,你怎么跟父亲交代啊!”

文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嘴角抽了一下,厉声道:“妙凌,我刚请了大师,大师说了,辰儿是白天惊着了,为今之计,只有让家里的嫡亲女儿给辰儿祈福,他才能好起来。”

“哦,祈福?怎么个祈福法?”

文柔一说话,曲妙凌就知道,她的诡计来了。

果然,文柔忽然走近,她缓下脸上的怒意,拉住曲妙凌的手劝道:“妙凌啊,你是辰儿的亲姐姐,肯定不忍心看到他这样对不对?再说了,辰儿还是曲家唯一的男丁,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母亲在地底下也安心不了不是?”

文柔一步接一步诱使曲妙凌入计,可她哪会轻易让她如意。

“母亲,您这可就是为难我了,我是女儿家,天生阴气重,不能给弟弟祈福的,这样,听说你娘家亲戚有个儿子,让他来不是更好?弟弟的病肯定马上就好了。”

文柔表情一黑。但想到今天自己的目的,她强行压下怒火,继续道:“现在去找哪儿来得及,辰儿这是急症,眼下只能委屈你,给辰儿磕个头,烧个招魂纸了。”

“母亲,这——虽说我是女儿家,但也知道不能随意下跪,我是姐姐,怎能给辰儿跪下?”曲妙凌略微一皱眉,“不过清浅倒是跟辰儿差不多大,要不然让清浅来?”

文柔脸色骤变,“清浅也还病着,怕是要把摒弃过给辰儿,那不是雪上加霜嘛!”

“妙凌,就算母亲求你了!”

“母亲,妙凌真的不能答应。”曲妙凌直接拒绝,语气坚定。

“妙凌,你当真不愿意?”

曲妙凌微微侧头,用动作表示拒绝。

“好,曲妙凌,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既然你不愿,就不能怪母亲了!桃心,桃蕾,压着他,让她磕头!”

桃心跟桃蕾步步逼近,曲妙凌一步步不后退,她两手缓缓握拳,她的武功还不想这么早暴露。

怎么办?

曲妙凌一时间难以决断,跪是绝对不能跪的。

她当即大喊:“母亲,你这样做,就不怕父亲知道了怪罪你吗?”

“怪罪?辰儿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会怪罪我?桃心桃蕾,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制服她!”

“是!”俩丫头应了一声,较快脚步。

只不过桃心的身形娇小,比曲妙凌矮了将近一个头,而桃蕾又是没干过重活,手上也没力气。

三人僵持住,文柔气急。

她一甩袖子,“反了,都反了,你们都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屋内的几个丫头一起扑过去,几个婆子也守在外围,生怕她跑了。

“干什么呢!”一道低哑的声音突破重重喧嚷,所有人都怔住。

就见正房门口,一男子踏步进来,脸上是克制不去的怒气。

“干什么都是,在侯府里耍猴吗!”

桃心跟桃蕾瞬间跪下。

武德候进来,文柔先是慌了一瞬,然后马上安定下来,她靠近夫君,柔声道:“侯爷,你怎么来了,不是歇了吗?”

武德候哼了一声,她看了一眼妻子,然后便坐下,“我当然歇下了,但你这里声音这么大,我还睡得着吗?文氏,你是想把母亲也吵醒吗?”

武德候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文柔吓了一跳,赶紧跪下:“侯爷,妾身不敢,您误会妾身了!”

“误会?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武德候的语气坚定,好像已经知道他的打算。

但是——

文柔转头便嘤嘤哭泣起来,桃蕾看到主子的脸色,她机灵的爬过去,扯开嗓子就开始嚎啕大哭,“主子啊,你干什么为难自己啊,奴婢知道您心里是最难受的,小少爷得了这种病,你就告诉侯爷吧,不能自己平白受这委屈啊!”

文柔当即来了一句,“桃蕾,你住嘴,侯爷永远都是我敬爱的侯爷!”骂了一通还不够,她还扇了桃蕾一巴掌。

那语气,那态度,让本来气势汹汹的武德候瞬间心软了。

“柔儿,你这又是做什么!妙凌岁不是你亲生的,可也是侯府的嫡小姐啊,你怎么……哎!”

文柔依旧只是嘤嘤哭。

“侯爷,不是夫人狠心,实在是销售业病了,大师说了,只有小姐能让少爷好起来,夫人这才请小姐过来帮忙,没有恶意的!”桃蕾被打了,但依旧忠心护主。

“什么?辰儿病了?”武德候一惊。

这时候,刚才被吓到失声的曲辰巳马上开始干嚎,“啊,别抓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爹爹,救命啊,娘,辰儿怕!”

曲辰巳一声高过一声,那个凄惨劲儿。

武德候急了,他冲进内室,就看见难受的在床上打滚,满脸通红的儿子。

“这怎的了这是。”

文柔抽泣着走进来,这才开始谈及白天的事。

武德候一听,眉头越皱越紧,他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眼女儿,“这病要怎么治?”

“很简单的侯爷,只要妙凌跪着给辰儿烧些纸钱,辰儿马上就能好。”

闻言,武德候的表情僵住。

女儿跪着烧纸钱,文氏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他跟老夫人可都还没死呢!

文氏自是看出侯爷的不情愿,她当即道:“再不抓紧,辰儿可就要没命了!”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武德候刚想一咬牙答应,曲妙凌进来道:‘父亲,母亲,帮助辰儿好起来,女儿义不容辞,但是——’

“但是什么——”

武德候赶紧追问。

“女人有办法让辰儿好起来,甚至比以前还生龙活虎。”

武德候来了兴趣,“哦,你且说来!”

曲妙凌看了眼脸色不愉的文氏一眼,她对桃心道:“桃心姐姐,还劳烦你去给我取来辰儿练字的笔墨。”

桃心愣住。

文氏当即道:“侯爷,还不知妙凌的方法好不好用,这多耽搁一刻,辰儿的性命就危在旦夕啊!”

“母亲,您不用担心,弟弟现在面色红润,看这肚子圆润的,也是吃饱了的,他有足够的体力撑着。”

文氏张张嘴巴,却听曲妙凌接着道:“母亲,从我进来弟弟就开始嚎,都喊到现在了还中气十足,可见这病症是慢性的,一时半刻没有大问题,而且女儿的性子您也清楚,妙凌是绝对不会打诳语的。”

曲妙凌这两段话直说到武德候的心坎儿里,他当即决定:“桃心,还不快去!小姐说的话不管用!”

桃心依旧犹豫,她看了眼文氏,见文氏皱眉。

武德候见状大怒,“我竟不知道这武德候府的丫鬟都只听文氏一人的!”

桃心赶紧跪下,文氏紧跟着跪下。

“侯爷,您冤枉妾身了,是桃心不知那些东西的放处,在问我呢。”她扭过头,额头冷汗直冒,她道:“桃心,少爷的用具都在书房的偏柜里。”

“是。”

桃心踉踉跄跄的爬出去。

武德候哼了一声,文柔心里一颤。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额头,正巧曲辰巳又是一声大喊,“娘亲,辰儿好难受!”

文柔跪在地上,满脸担忧之色,武德候又是一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起来安抚辰儿!”

文氏一喜,桃蕾搀扶着她赶紧走到床前,她坐下后把儿子脑袋放在大腿上,轻声安慰着。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曲辰巳睁开眼跟文氏对视。

文柔赶紧伸手拢住他的眼,趁着给儿子擦拭汗珠的功夫小声道:“辰儿,一定要装到最后,要不然母亲就完了!”

曲辰巳嘴巴动了动,文柔知道,她儿子看懂了。

文氏万分欣慰。

但马上她的眼神便转变为对曲妙凌的深沉恨意。

她母亲慧灵郡主便压她一头,这么多年侯爷虽然对敬爱有加,但始终隔着距离。

而现在,侯爷竟然不顾她儿子病重也要护着那女人的女儿,这让她愈发的愤恨。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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