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这一次,您就去吧。”
安夫人定定的看这曲妙凌,对方不住的眨巴眼睛,看起来还有些小狡黠。
“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还真是瞒不过您,我是想请您看场戏。”
安夫人答应之后,曲妙凌便跟安夫人一起来到闵添的院子。
闵添现在的状态非常不错,在李太医这位神医的医治下,闵添的腿一天比一天好,一直压迫脑神经的淤血也散了不少,至于头痛,更是彻底消失了。
现在的闵添,可以说是神清气爽,吃什么都香。
安夫人总算是欣慰了,看着饱受苦难的儿子,她难得道:“你二表哥之前也挺辛苦,借着这个机会,我也想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安夫人的话音刚落,闵添的房里就传出一声声鬼哭狼嚎的声音。
曲妙凌一惊,正要冲进去,就被安夫人拉住手腕。
“妙凌,不用进去。”
“可是——”
“真不用,你二表哥自从这腿好了好几成,一天有大半天都在练习走路,腿都肿了还不停下,李太医可交代了,适当活动就行了,过度的话,可能会加重病情。”
“所以您就找人把二表哥绑在床上?”曲妙凌盯着那群从闵添房里鱼贯而出的下人,他们手上还还提着粗细如两根大拇指的麻绳。
她喉咙咕咚一声。
能想象道里屋闵添的惨状,曲妙凌不给面子的笑出来。
那笑声传进屋里,闵添大吼,“妙凌,是不是你,你可算来了,救救二表哥啊!”
曲妙凌强忍着笑进景伍,就看见被绑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的闵添。
怕他着了凉,闵添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经过他的挣扎,那绳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打的结,竟然越收越紧。
闵添脸红脖子粗的让曲妙凌给他解开,被无情拒绝后,他生无可恋的呢喃,“被众叛亲离的滋味儿也不好受啊!”
曲妙凌再次笑出声。
“可我怎么听说,你病的这段时间,还交了过命的朋友呢?”
闵添傲娇的扭开连,不愿意跟曲妙凌这个叛徒说话。
“好了,姨母跟表哥们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这腿,才刚好就不想要了不是?”
曲妙凌苦口婆心,可闵添根本不领情。
“你还是不是我妹妹了,连決郡王都比你强!”
闵添生病期间,司徒怀決多次来探望,可每一次又都会巧妙的跟曲妙凌来的时间岔开。
就连闵添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以前我还想着给你跟決郡王做媒,现在看来,你们俩这缘分简直了,他前脚走你后脚来,要不然就是一起都不来,呵呵——”
看着哥哥一脸嘲讽的模样,曲妙凌心里却是想:这么凑巧的吗?
离开景康侯府,住在马车上的曲妙凌忍不住回想这几次自己跟司徒怀決的偶遇。
一桩桩,一件件,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略过。
如果这就是缘分,那该是孽缘把!
曲妙凌强迫自己别想,但思想它就是不听话,非要按着自己的节奏走。
到最后,曲妙凌也放弃了。
算了,想就想吧,不是大事儿!
回到侯府,曲妙凌便回到自己的院子。
没过多久,她就被前院的丫鬟叫走,说是前院出事儿了。
出事了?
曲妙凌并不慌乱,她在心底猜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脚下却是加快速度。
来到前院。
老夫人,武德候,曲辰巳还有文氏都坐好了。
正中央的丫鬟的托盘上,则是放着一个碎裂的玉冠。
“怎的了这是!”
文氏面孔煞白。
“文氏,现在人都到了,你说吧!”
曲妙凌下午去了趟景康侯府,所以不知道,这老夫人想给唯一的孙子准备礼物,结果打开仓库一看,当年老侯爷赠给老夫人的玉冠竟然裂了。
单单看那纹路,便知道是摔碎的。
老夫人勃然大怒,还把在外喝花酒的武德候给叫了回来。
“娘,这是怎么了!”
见老夫人怒不可遏,武德候酒醒了些。
文氏诚惶诚恐,连声搞醉,“老爷,这玉冠岁碎了,臣妾也不知啊!”
文氏哀求道。
武德候这才看向那玉冠,显眼的裂纹横亘其上。
武德候一惊,“娘,这不是爹送给你的礼物吗?这怎的?”
“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妻子了!”老夫人冷哼一声。
“文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德候大吼。
随后,他喊了一声,“把侯府所有人都给我叫来,我倒是要看看,谁胆子这么大!”
于是就有了曲妙凌跟蒋婧婧被叫来的这一幕。
俩人在前厅门前相遇,各自看了对方一眼后,便前后脚落座。
“父亲,出了什么事,这么大阵仗?”
曲妙凌又问道。
“你问她!”武德候嗤了一声。
“母亲,这是——”
被武德候怼了,文氏立马跪下,曲辰巳跟着要贵跪,就被身边的奶娘眼疾手快的拽住。
“夫人自由解决办法。”
在曲辰巳耳边说了这么一句,难缠的小主子这才消停了。
“文氏,你可知罪!”
老夫人坐在上首,她面容冷凝的看着文氏。
“老夫人,妾身真的不知道啊!”
眼见着文氏哀切的要哭出来,可在场的就没有帮她说话的。
轻柔凑到曲妙凌耳边,跟她说清事情的始末,她这才明白了。
老夫人要给曲辰巳生辰贺礼,结果这东西一直在府里的私库放着,今天打开才发现,里面的东西被摔坏了。
这是老侯爷赠送的东西,老夫人脸拿出来看看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下子东西坏了,老夫人怒极也难怪。
在曲妙凌的对面,蒋婧婧看着文氏形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心底暗笑。
她还没来得及出手,这文氏就比训斥,看来,这文氏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蒋婧婧如是想到。
“侯爷,这东西一直放在私库,叙许是那看手擅离职守,农给弄坏了也有可能啊。”
曲妙凌“善解人意”道。
曲妙凌帮文氏说话,可对方并没有感激她。
对此,曲妙凌也只是耸了耸肩,反正她也不是真心帮她,就算她跟自己道谢,她也不会接受的。
没多大一会儿,那管事的被押送过来。
“你说,这玉冠是怎么回事!”文氏怒喊道。
“夫人,奴才不知道啊!”那管事两眼睁大,看到那碎裂的玉冠,他差点儿哭出来。
这样贵重的东西,又是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损坏的,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去碰啊。
“这几日有谁进了私库,这你总该知道吧!”
“除了老夫人的人,没有啊!”管事的真的哭出来了。
前几日老夫人派人过来,就是看看这玉冠的,结果才过去几天,这好好的东西就裂了。
那管事的一问三不知,老夫人怒火中烧,到最后,竟然哭了出来。
“老侯爷,您还是把我带走吧,留我一个人呆在这府里,还有什么意思啊!我老了,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了!”
老夫人拐弯抹角的给文氏上眼药,武德候听了老夫人的诉苦,勃然大怒。
“说,这玉冠到底是不是你弄坏的!”
武德候继续逼问那管事的,对方连连磕头,地上都染上血。
可还是一无所获,武德候大怒,让人把管事的待下去,严加审问。
那管事的被拖走,文氏也慌了。
她张嘴想解释,可吐出的字眼却是无厘头的。
“老爷,妾身——”
“侯爷,文氏做当家主母这写多年,府内一直安安稳稳,怎的妙凌回来了,文氏便撒手不管家事了?搅和得侯府乌烟瘴气,她道安得什么心!”老夫人连声训斥,理亏的文氏也只能受着。
此刻跪在地上的文氏心里也是乱七八糟。
她不就是带着儿子来讨个赏吗?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
“侯爷,这玉冠裂开了,问题定是出现在私库,接近私库的每一个人都要严加审问,找到幕后黑手后,要狠狠的处置他,我们武德候府不能变成贼窝!”
“儿子省得。”
武德候应了一声。
“文氏,既然你管不好家,那本侯就给你找两个帮手,妙凌,以后你跟着文氏学习掌家之事。”
“是。”曲妙凌站起来,表情宠辱不惊,好像分走了文氏的一杯羹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文氏急了,上次在老夫人的手痒,曲妙凌就险些把自己的管家权抢走,现在轮到她儿子过生辰,她竟然不死心,还想抢?
文氏心中的震颤还没过去,她也还没来得及相想出应对之法。
武德候就又道:“这次玉冠一案,就由我跟妙凌一起来监察,确保查出贼人。”
上回老夫人的寿宴就丢尽了脸,这回可千万不能再发生上一次那样的事儿了。
“侯爷——”
让曲妙凌跟她一起办生辰宴她就已经浑身不舒服了,现在又让曲妙凌里查这个案子。
以曲妙凌跟她的关系,不给她使绊子才是见鬼。
指不定,她儿子的生辰宴都要受到影响。
“父亲,这样——不好吧!”曲妙凌犹疑道。
“有什么不好的!”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显得尖锐。
“毕竟母亲是我的长辈,我去她院子里查,那成了什么样子,万一传了出去,不仅是母亲跟我的脸没地儿放,恐怕侯府都要受到牵连啊!”
曲妙凌的话句句在理,可这一次,无论她说什么,武德候都不会再动摇了。
先是老夫人被毒害,现在她珍重的宝物也被损坏,这侯府里要是不彻查一番,是不是哪天他自己悄无声息的死去,都查不出真凶。
“不行,这件事必须要查,还要给我狠狠的查!”
老夫人见状,也劝道:“这毕竟是咱们的家务事,闹得太大了对侯府的名声不好,妙凌是晚辈,你让她去各个院子里查长辈,你不要做人,妙凌还要嫁人呢!没得因为贼人的事,让妙凌的名誉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