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了几乎被人挤满,各种年龄段的人类都有,受伤的人都坐在沙发和椅子上,其他人则干脆坐到地上,有好几个人背对着背相互靠在一起休息睡眠。当我被银拉到客厅的时候,所有在客厅里的人全都抬起头望向我们,有的甚至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整个客厅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淡淡的烛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有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有的则全身警惕。。。总之,他们就像是一群刚刚被猫追过的一群老鼠一样,提心吊胆,我们仅仅是走进了这个客厅,就让他们大多数人惊恐不已,我的耳边满是各种高频率的心跳声。
“没事没事!大家安心,是银回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一个坐在墙角正在帮助一个受伤的女人包扎伤口的中年男人,看见整个房间的人们都紧张起来,他连忙安慰大家来缓解所有人的精神负担。
所有人听到他的话之后,都好像放松了一些。(这里的人内心对这个男人似乎都比较信任,他是这个人类队伍的领导者吗?)
那个坐在墙角,靠着墙坐着的男人,烛光照着他的脸,我很清楚的看到,他很疲惫,但是打理很干净的脸让他看起来精神了许多。(人类的临时隔离区是在6月3日被攻破的,今天是6月5日,他们逃了2天吗?但是如果坐车从隔离墙以内逃到位于郊区的这里应该不会花太长时间。。。)
我低头看了一眼他们的脚,银让他们进屋的时候,鞋子已经放在门口的鞋柜里,他们都是穿着袜子坐在地上的,虽然在烛光下光线很昏暗,但是我依然看的清,他们大多数人的袜子都已经磨破,有的人脚趾头甚至都开始渗血。
(如果仅仅是用脚长途跋涉到这里的话,对人类的躯体而言的确是一个很大的负担)我和银所居住的这栋别墅的位置本身就不属于隔离墙笼罩的范围,属于原来郑州市的郊区,就算出了隔离墙也得花很长时间才能到达这里(当然,如果是步行的话)
话说回来,如果这时候出现突发情况的话,那他们不就只能光着脚逃跑了?虽然我不能确定那些集成了意识的“麻烦的同类”在感知到我杀死工蜂后会不会攻击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们可以通过自己的思维网络知道工蜂死亡的位置。
银站在我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把我向前推了推,她轻声说:“这位是我的姐姐!她叫小暗,跟我一起住在这个小别墅里,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一下。”她帮我做着自我介绍。
昏暗的客厅里,接近20个人挤在这个地方,他们的视线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很长时间,都没说什么,整个客厅里出奇的安静。银感觉到有点尴尬,现在所有人的情绪状况和她的乐观性格有点不着调。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楼上还有人么。。。)客厅的地板上有很多扔在地上的食品袋(估计是银把她存货全都拿出来给这些人类当口粮了),原本在我和银的打扫下十分干净的房子现在似乎都有点脏了,我开始反感这些跑到我家的‘不速之客’,如果没有银在场的话,我会毫不留情的把他们驱逐出去,就算杀掉几个人也无所谓。
看的出来,这些人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他们当中有不少人被同类抓伤。我仔细感受了一下,他们身体的状况似乎不太好的样子,即使在生存基地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接种药物疫苗,但是病毒这玩意每时每刻都在突变,疫苗这东西也只是暂时性的延缓病毒侵入人体的速度而已。他们身上存在极其微弱的同类频率的脑波,而且有增长的趋势,虽然很慢,但是致死是迟早的事情。
我闭上眼睛,感知周围的脑波,这个夜晚很安静,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哪怕是蛐蛐的鸣叫。很奇怪的现象,这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别墅外窥探着这里,虽然我无法感知到任何东西。别墅外吹起一小阵风,玻璃窗呼啦呼啦的轻响起来。我环顾整个房间的所有人,他们大多数都在加紧时间休息,只有几个人(包括那个没有胡渣的中年领头男)依然睁着眼。
“时间不早了,银你也快去睡吧~”领头男对站在我身后的银轻声说,他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些许笑容:“小暗也快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这些人在逃生吗?估计是打算逃到其它生存基地去吧)我思考着,我不确定那些‘麻烦的家伙’是否会攻击这里,话说回来攻不攻击对我来说都一样,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有能力全身而退。
我观察了一下客厅的空间,虽然客厅不算小,但是这群人类堵在这里,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我的机动性,我选择去人数较少的楼上。我拉着银向通向二楼的楼梯走过去,小心从坐在地上休眠的人类之间穿过去。
我走到了楼梯口,楼梯中间靠近木质护栏的地方放置着一只蜡烛,小小的光芒照耀着阶梯,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坐在楼梯第一个台阶上,并拢着双腿,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头埋在环抱的手臂里,头发散乱的披在后面,身上有不少血迹。吸引我注意的,是她穿的衣服,她穿着郑州中学的校服,和我现在穿的衣服一样。(虽然我这身已经在先前经历的战斗中破损,几乎看不出这是校服了)
女孩似乎感觉到有人站在她面前,她抬起头,望向我。(呃!!你。。。)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惊愕。
“你。。。。”眼前的女孩露出惊愕的神情,她的眼睛红肿,脸上有几处小伤口,以及泪痕。她的眼睛睁大,抬着头凝望着我。“雁。。。雁雁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