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如怡和淑妃也跟着笑了起来。
等几人核对好账册,将过年的份例都核对好,按数发放,这才闲了下来。
一时间,三人说起二公主的婚事。
淑妃倒是笑了笑。
“还没定下来,不过,想来,和大公主一样,不求家世,但求人品,我只求我的慧儿,能够平安喜乐!”,淑妃淡淡一笑。
董如怡和德妃也笑了。
“到底妹妹是个通透人,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心疼最好!”,德妃拉着淑妃的手,殷切叮嘱道。
董如怡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逗着珏儿玩儿。
室外大雪纷飞,屋子里却温暖如春,茶水炉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炭盆里碧兰偷偷埋了一把花生和芋头。
烤焦的香味,丝丝缕缕溢出来,满室香甜。
三个人围坐在炕桌旁,或是喝茶,或是说着体己话,碧兰和初柳,领着宫人们忙着打扫院子,贴窗花,换桃符。
要是某一刻安静下来,甚至还能听到,京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零零散散的鞭炮声。
夜幕渐渐降临,可这丝毫不影响京里的年味儿,后宫里,京城里,家家户户都点上了大红色的灯笼,硬是将那雪花也染成了橘粉色,说不出的好看和温馨。
送走了淑妃和德妃,董如怡用了晚膳,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
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齐弘烨已经歪在软榻上看书了。
见董如怡出来,齐弘烨合上书,去了浴室,不多时,就洗好了出来,漆黑如墨的发丝,有些湿漉漉地,贴在结实紧致的胸肌上或是后背上。
董如怡拿了柔软的棉布,细细地为齐弘烨擦拭头发,然后,用梳子,将那浓密的发丝一点一点疏通,干了之后再用玉扣盘好。
齐弘烨躺在董如怡的腿上,一脸的享受。
“一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齐弘烨忽然叹息一声。
董如怡笑道。
“可不是,明年过去,就又是新的一年!”
“想当初,你刚进宫的时候……”,齐弘烨一脸好笑地回忆。
“想当初,皇上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啊,不过,现在都过去了!”,董如怡扁了扁嘴,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齐弘烨正要说什么,忽然不忍往下说,只是伸手刮了刮董如怡的鼻子,然后道。
“是啊,现在的日子的确比以前好过很多!”,说完,齐弘烨隐隐约约叹了口气,心里却又接着道:只是,自己为何这么累呢。
多年夫妻,董如怡自然之道,当下也就道。
“若是觉得累,皇上大可以歇一阵子,何必这样撑着!”,董如怡淡淡地说道。
齐弘烨讪然一笑,眸间一丝冷冽。
“华穆要来大齐!”,齐弘烨话语里带着些许讽刺。
董如怡听罢,脸色大惊,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
齐弘烨又道。
“华穆不知怎么,知道了文渊正月底大婚,当下便决定要来,而且,信里还说,就当是皇后娘娘省亲了!”,齐弘烨脸上的讽刺更浓了。
这可真是一个十足的理由。
南华的皇后,出身大齐,头一年来省亲,也是应当,而且,大婚的,又是南华皇后名义上的弟弟,这样说,怎么都不为过。
可齐弘烨却颇为不耐烦,一脸不屑。
“这样倒也说的过去,反正,大齐可不比南华,难道皇上还怕他们做点儿什么吗?”,董如怡淡淡地道。
齐弘烨讥讽一笑。
“朕上一次没有要他的命,那是给他面子!没想到,这一次,他还敢来”,齐弘烨一脸讽刺。
好像,华穆就像是一只被猫抓住的老鼠一般,齐弘烨就是那只猫,想玩你就玩你,不想玩你就吃了你一般。
董如怡扁了扁嘴,却没有再说什么,替他扣好了玉冠,两人在灯下又看了会儿书,这才歇下。
年三十,后宫便热闹了起来。
除了淑妃和德妃之外,后宫位分最高的,当数苏贤妃。
妃嫔们全部都聚在这里,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跟着苏贤妃,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苏贤妃又不是傻子,虽说是给皇后娘娘请安,可谁不知道,今儿个,皇上不上朝,一整天都在皇后宫里。
这些人,恐怕就是想接着自己的势头,见一见皇上吧。
哼!自己又不傻。
当下,苏贤妃便笑盈盈地打发了所有人。
而齐弘烨也早已下令,无召不得入内。
后妃们兴奋了一上午,最后希望落空,都只好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董如怡这里,从下午就开始包饺子,任何人都要参与,谁都不能落下。
就连珏儿,也都在奶娘的陪伴下,抓了个面团子,以示吉利。
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猪肉馅儿的饺子,然后饱饱的,心满意足。
那饺子的香味,地龙的温暖,让人心里不知道有多少幸福感。
董如怡和齐弘烨领着孩子们守岁,珏儿早已睡着,琛儿始终一副沉静安稳的样子,眼眸里却闪烁着淡淡的忧伤。
琮儿难得来一趟,在母后面前,也有了些孩子气,领着弟弟玩儿很是开心。
董如怡和齐弘烨却时不时抵着脑袋说悄悄话,屋子里的气氛,暖融融的,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四溢。
凌晨,听到了京里的新年的大钟声,众人放了鞭炮,相互道喜之后,这才回去睡觉。
第二日一大早,领着宫妃们祭祖,以皇后之礼接受朝拜,中午赐宴,晚上回宫。
董如怡一天下来,只觉得顶着凤冠的脖子都要断了。
第三日,董夫人照例进宫,和董如怡絮絮叨叨大半天,讨论着月底文渊的婚事。
三十桌席面够不够,媒人请的是永王府的老太君,递贴子的名单按什么顺序写才好?董夫人一一和自家女儿商量着,生怕丢了面子。
“娘,这可是文渊的亲事,您做主就好!”
董如怡笑得一脸无奈,母亲多年的心事,终于了了,虽然,那林音郡主的身份,母亲已经知道,现在看来,竟是丝毫没有排斥。
想来,自己的母亲,也见过那位姑娘了,既然这样,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