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沉死了。”慕容轩一把将扛在肩上的黑竹重重扔在床上,在黑竹脸上拍了两下,见黑竹毫无反应笑道:“还不承认自己是小孩,哎,瑾年你真相信他有二十二岁?比你我还大?”
“半信半疑,这黑竹诡计多端……”苏瑾年解下哥哥送的披风,也不知大师兄怎么样了,灵丹有没有继续裂,不知道哥哥此时是否又在担心自己。
“然后呢?”慕容轩问道。
苏瑾年回过神,放下披风道:“没有然后,看他心智也不过八岁,只要你我多加看管想来无事。”
慕容轩随意拉过被子盖在黑竹身上道:“反正我不想同他睡一间,我先走了。”走出房门的慕容轩又返回来拿起进屋时随手放在桌上的灵剑自语道:“差点把你忘了。”
苏瑾年关上房门替黑竹盖好被子,窗外已经满天飞雪,驻足窗边大雪已经染白了整个小镇。
“我讨厌雪。”苏瑾书推开儿时的苏瑾年,跑开了。他当时不明白为何一年前还和自己打雪仗推雪人的哥哥怎么突然就不喜欢雪了,自己委屈的在雪地里大哭起来。一个雪球正好砸在自己脸上,苏瑾年随手抓起一团雪打回去,谁知雪球里混入了一个小石子,苏瑾阳顿时捂住眼睛大叫起来。引来苏启善两人都被赶去戒律堂罚跪,苏瑾阳堂堂祁州二公子,哪里受得了受的了这番苦,两个时辰未到就冻晕了过去,之后大病一场差点丢了命。昆仑其余弟子知晓苏瑾阳冻晕后给他取了一个‘二娘子’的外号,可是苏瑾阳家境优越,背景也比他们强大,排行也靠前。就连昆仑一些稀缺药材也是他家所供,自然只敢在背地里偷偷叫。
“哎呀!晨起开门雪满山,雪睛云淡日光寒呀,瑾年兄昨晚可睡的踏实?”慕容轩伸个懒腰道。
“不怎么样!”
慕容轩看着揉着脑门的黑竹道“喂!你不至于吧就一碗酒而已。”黑竹昏昏沉沉不予理会。
苏瑾年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蹲在黑竹面前将剑柄的挂穗置于眼前道:“还能闻出气味吗?”
黑竹凑近仔细嗅一番后挠头疑惑道:“奇怪,我怎么什么也闻不出。”
“什么?”
苏瑾年伸出手让慕容轩切勿冲动道:“你闻闻哪里。”苏瑾年指着摊贩前热腾腾的包子。黑竹用力的嗅了好几次也没能嗅到任何味道沮丧的摇着头。
“你昨天不是还闻这闻那的嘛,怎么今天就什么都闻不到了?”慕容轩扯着大嗓门质问道。
黑竹置气的冷哼一声道:“闻不到就是闻不到了,我骗你们干什么?”黑竹也纳闷自己的嗅觉为何突然就没了,以后可还怎么天下美食。
几人不知何去何从,呆站在大街上“会不会是酒劲还没过,所以你暂时失了嗅觉?”除了喝酒苏瑾年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黑竹一夜失去嗅觉。
“对!我怎么没想到。”慕容轩拍手道,若是酒没醒他可有的是办法看着前方店家挂着‘药’字继续道:“你们两个跟我来。”领着二人进入药铺问道道:“谁是大夫啊?”
“大夫正在里屋坐诊,公子请去那边排队。”一药童颔首肃手辑客道。
“啊?”慕容轩回头一看排队的人都快到门外了,可又不能插队,若真插队还不得被这些老老实实排队的人用唾沫星子淹死,只能无奈的排着队,等半响也未能向前动一步。有些着急的慕容轩拍拍自己前面的女子试探问道:“不知这位姐姐看得了什么病?”
一女子女子满脸痘痘,有的都结痂,长着两颗似要飞出的大板牙凶巴巴道:“你才有病。”
还好慕容轩口眼及时紧闭才没让唾沫星子飞进口眼,抹去满脸唾沫星子确定对方不在说话扯着嗓门吼道:“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唾沫乱飞?还有你没病你排什么队?”
女子双手叉腰如同泼妇一般骂道:“老娘是开些滋补汤药,怎么着?”
“就你这样吃再多滋补也没男人要。”慕容轩对着女子背影悄声鄙视道,想要巴结不成反被喷了一脸唾沫的慕容轩看着靠着苏瑾年肩上睡着的黑竹无奈叹气自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人?”
“这位公子可有急事?”身后的男子拍到慕容轩肩膀问道。
慕容轩已经沮丧到不想说话,懒懒的点了点头。
男子神秘附在慕容轩耳边道:“我有一法可让你排最前面。”
慕容轩看了看长长的队伍笑道:“往前一个都不可能,还最前……”
“哎,公子你赏我一些碎银,我便告诉你。”男子伸手讨要道。
慕容轩一把摸出钱袋又觉着不妥心道:“还是找个最小的,以防被戏耍。”摸了半天总算摸出一块小指甲大小的碎银放在男子手心。
男子倒也没嫌弃附在耳边道:“你只需和第一个人换位置,你不就是下一个了嘛!”
“换位置?怎么换?”慕容轩不解道。
“用这个去试试!”男子指指钱袋,将手中的碎银满意收入囊中。
慕容轩将信将疑的从队伍中走到第一个老翁身旁拿出一小块碎银悄声道:“我给你这个,让我站这里可好?”
“什么?”老翁没有听清慕容轩的话,扯着大嗓门侧着耳问道。引的所有人探出头盯着慕容轩。
“聋子?”慕容轩自语道,都不明白自己都遇见了些什么人,看着盯着自己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故足勇气喊道:“这个给你,位置让给我!”
老翁看着银子双眼发光扯着大嗓门问道:“你要买我的位置?”慕容轩点头应到,老翁看着慕容轩的钱袋伸出一根手指。“真是狮子大开口。”慕容轩抱怨道又掏出一块碎银一同放进老翁手中。老翁拄着拐杖笑着让位道:“归你啦,归你啦。”
“下一位”里屋的药童喊道。慕容轩赶紧挥手,让苏瑾年带着黑竹一同进去。
“哪里不舒服?”大夫头也不抬的问道。
“大夫,我家弟弟误将酒当作茶水,劳烦帮我给他醒酒。”慕容轩颔首道。
大夫抬头看着昏昏沉沉的黑竹骂到:“竟让如此小儿饮酒,真是胡闹!”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慕容轩点头哈腰道。
大夫三指压住黑竹手腕道:“还好都醒的差不多,否则哭也晚怡!”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慕容轩重复着认错道。
“针。”大夫令药童拿过银针,在黑竹率谷穴、关冲穴、太阳穴、百会穴、凤池穴各施一针道:“半个时辰后便无事。”
“啊?”
“怎么?要是嫌久,现在就可离开。”大夫收起为用的银针道。
“不久不久。”慕容轩摆手道,坐在苏瑾年旁边埋怨道:“你也不帮着我说一句话。”
“我不是在照顾黑竹嘛。”苏瑾年从进药铺便一直任黑竹靠在自己肩头大睡。
慕容轩无奈道:“摆了摆了,安心等着吧,但愿他的嗅觉能恢复。”
苏瑾年看着怀中酣睡的黑竹,一张天真无邪终透露着几分古灵精怪,无论是心智还是样貌都与八岁孩童无差,姑且就当个孩子带在身边。
“别动。”苏瑾年看着迎来的黑竹提醒道。
“大夫,大夫醒了。”慕容轩欣喜若狂喊道。
大夫不紧不慢的拔下银针道:“无事了。”
“多谢。”苏瑾年扶起黑竹颔首道。
一药童弯腰伸手道:“几位请随我付一下诊金。”
“哦,我来我来。”慕容轩乐道,窜了出去。
刚走出药铺黑竹一脸馋道:“好香啊,我要肉。”
慕容轩欣喜若狂巴结道:“能闻到啦?肉包子可不可以呀‘小爷’?”
黑竹心中狂喜却故作无奈道:“将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