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妙看着外面小蓝等人井然有序的卖着书,门口处还安排了几个侍卫防着其他三个书局的人来闹事,这才安心的回了后院。
沈辞正在那当着搬运工。
写一会儿他还要想一会儿,毕竟诗经都是小时候她妈妈带他看过的东西了,虽说他记忆力不错,可也不是那种过目不忘的。
不然,他大一那年的期末也就不会挂科了。
那年因为某些事情一学期都没怎么去上课的沈辞在考试周回了学校,看着摆在他桌子上的那一摞书和同学帮他画的重点差点没疯。
他指着那满是荧光笔涂过的内容质问着那个帮他划重点的同学,“你特么告诉我这是重点!!!”
是他对重点有什么错误的理解吗!
他虽然中间有几年没上学,可也知道这种情况好像是叫全文背诵!
那个同学在沈辞暴戾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小声的说了句‘教授就是这么画的啊!’,沈辞冷笑两声,早就听闻过沈辞大名的那个同学随后落荒而逃。
那年沈辞为了看书几天没睡,可还是没能逃脱挂科的命运。
拿到成绩单的沈辞手段极其残忍,将那群入狱的人渣狠狠的折磨了一遍,从此之后再也不逃课了,为了那些人渣让自己挂科,沈辞觉得,尤其不值。
但沈辞认真听课了之后更是想抽死当初报志愿的自己,他到底为什么要学医?
被黑暗折磨了四年的他,又被中西医折磨了八年,结果刚毕业,歘的一下,穿越了……
正在当着搬运工的沈辞想到这些就忍不住骂娘,再加上有点内容想不起来了,当即甩了笔。
爷还不写了!
“辞爷!卖出去了!”缪妙兴奋的拿着银票走过来,心情烦躁的沈辞看到了银票心情倒是好一点了,“卖出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看着沈辞如此的漫不经心,缪妙顿时谴责了一下自己,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啊,怎么连常年养在深闺中的男子都比不上,真是罪过罪过。
想到这,缪妙多了几丝沉稳。
“这还只是四皇子派人买下的一套,等到下午的时候,不知还能卖出去多少!”缪妙憧憬了一下。
帝都权贵众多,都是不缺那五十两银子的,各家小姐公子都不少,再加上有些后宅的先生们也是云生恨的忠实粉丝。
那些人就算是为了拿出去炫耀攀比,也是会掏钱买这精装版的云生恨的。
沈辞看着缪妙默默算着帐,勾了勾唇,朝缪妙伸出了手,“拿来。”
“嗯?”缪妙回过神来,看着沈辞修长的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银票,有些肉痛。
我都还没捂热乎啊!
虽然肉痛,不过缪妙还是在沈辞戏谑的目光中将钱交了出去。
沈辞甩了甩手上的银票,得意的扬了扬嘴角,起身回屋吃橘子去了,有钱了谁还当搬运工啊!
“诶,辞爷,您这诗经写完了吗?”缪妙看着沈辞潇洒离去的背影问道。
“暂时想不起来了,就先这样吧!”沈辞连头都没回,只是摆了摆手。
缪妙泄了泄气,这爷们不好伺候啊!
吃橘子还都要最甜的,酸的都留给她了。
唉,缪妙叹了口气,拿起了桌上沈辞写好的诗稿看了看。
缪妙一页页翻过去之后,猛地抬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诗,这诗……
必火啊!
不愧是故人溪辞啊!
才子,大才子啊!
这时候,缪妙完全把沈辞当成了摇钱树,没有半分觉得沈辞不好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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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梧宫,四皇子沐连阵和九皇女沐元淇都在凤君陆丰远这里,用完早膳的他们正在昭阳殿中喝茶聊天。
“淇儿,你最近功课做的如何,可有进步?”陆丰远啜了一口茶,问着沐元淇的功课。
“父后,儿臣好着呢,有盈姐姐监督,儿臣学的可快了!”沐元淇在陆丰远面前一向还是挺乖的。
沐连阵是知道这个妹妹的德行的,不过此时也没有拆穿,父后在后宫中已经很累了,就不要再为儿女们操心了。
等到皇姐回来,看淇儿还敢不敢嚣张。
“那就好,沈楠盈那孩子,本宫也见过,是个乖巧听话的,也真难为了她能管住你。”
陆丰远和蔼的笑着,那姣好的面容虽经历了岁月的侵蚀,却依然保养的很好,依稀可见年少时的风骨。
“父后真是会说笑,儿臣那么乖,那里需要人来管了,儿臣不过,不过看盈姐姐好学,陪她一起学习罢了。”
沐元淇才不肯承认自己被盈姐姐管着呢,尤其是在亲爹面前。
见沐元淇这般,陆丰远忍不住笑了笑,“是,父后知道了,是淇儿自己好学,不是别人逼你的。”
这丫头,倒是挺爱面子。
“那沈家丫头在你宫里可还习惯?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父后。”
对于这个能督促自己小女儿上进的丫头,陆丰远毫不吝啬。
闻言,沐元淇转了转眼珠,“父后,盈姐姐和我一样,都喜欢好吃的,你再给绯烟宫派两个厨娘呗!”
之前的那些,都有些腻了。
陆丰远似是有些震惊,伸出手指点了点沐元淇的小脑袋,“父后宫里各种奇珍异宝,古玩书画,你偏偏要个厨娘?”
沐连阵笑笑,“父后还不知道她,从小就是一个小吃货,前几天还非要抢辞公子的瓜子吃,可好个没脸!”说完,还看了看沐元淇。
本是调笑,沐连阵却发现他说完之后整个宫殿都安静下来了,沐元淇不知为何冷下了脸,难道是因为自己说她了?
沐连阵如此想着,但这话以前他也说过啊,没见淇儿那么大反应啊,反而会刺回来,怎么这次突然这么奇怪。
还是陆丰远最先打破寂静,“阵儿你说的辞公子,可是沈家二公子沈辞?”
“是的,父后,就是他。”沐连阵点头道。
“就是和皇姐有婚约的,沈少主平日里挂在嘴边的那个亲弟弟。”沐连阵怕陆丰远不清楚,详细的说道。
提到与沐元溪的婚约,陆丰远皱了皱眉,近日里,他可是没少听说关于这个沈二公子的流言啊。
什么体弱多病,不知廉耻,与人私奔,私相授受,他听了之后虽没表现出什么,但心里总归是不舒坦的。
“父后,怎么了?”沐连阵见陆丰远皱眉,贴心的问道。
“沈二公子与溪儿的婚约……”
陆丰远不知该如何说,他也不确定当年溪儿随口说出的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他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看不透这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