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辞无情的拒绝,唐山思垂了垂眸,两只小手在胸前缠绕交叠着,不断地点来点去,粉白色的小手绢也在他手里交叠翻飞。
见状,沈辞叹了口气,“我很感谢你刚刚帮了我,但我真的不能带你走。”
亦舒在一旁疑惑的问道,“辞爷?他帮你什么了?”
她怎么不知道!
沈辞斜眼瞥了亦舒一眼,亦舒瑟缩了一下,没再说话。
这件事有傻白甜主仆二人知道就行了,沈辞可不想再告诉他人了。
傻白甜闻言抬眸,很是幽怨的看着沈辞,那眼神莫名的让沈辞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沈辞无奈,“你叫什么名字?”
话说他们还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着实有些欠缺。
“我叫唐山思,哥哥你呢?”唐山思唇瓣微张,发出的声音带了点奶气。
沈辞笑笑,吐出一个字,“辞。”
名字,代号而已,出门在外,一个字就足够了。
名字中带辞的那么多,不说姓氏没人知道他是沈辞的。
唐山思眸子微亮,“那我以后就叫你辞哥哥呀!”
辞哥哥?
沈辞嘴角微抽,之前的哥哥他还能接受,加上辞字怎么就感觉那么不对呢!
“不,叫辞爷!”沈辞板了板脸,严肃的说道。
“好的,辞哥哥!”唐山思莞尔一笑,似是有些得意。
沈辞于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倒也没跟这个即将分别的傻白甜多计较,淡淡的说道。
“咱们也算互相认识了,如今我是不能带上你的,若是有缘,江湖再见吧。”
希望,之前的巧合已经把缘分都用尽了吧!
闻言,唐山思的气息明显弱了下来,身子也垮了下来,肩膀微动,良久才带着些委屈回道。
“那,那好吧,辞哥哥,那便,江湖再见吧。”
唐山思如此乖巧,倒是让沈辞有些出乎意料,本来想着若是唐山思继续纠缠,他也就只能用温和的手段让他睡一觉了。
沈辞勾唇,还关心了一下乖巧的唐山思。
“嗯,这么晚了,快回去睡吧,别着凉了。”
“嗯,辞哥哥再见。”唐山思缓缓转身,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呼”
解决掉唐山思,沈辞松了口气,给亦舒使了个眼色,两人继续脚步轻缓的下了楼。
马车都停在侧院,亦舒这个专业车女很是安静的牵马出来,全程抚慰着马儿,也没闹出太大的动静。
唐山思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躲在门后静静听了一阵外面的动静,在确定沈辞已经离开了之后,急忙的走到小潘床边将他摇醒。
“小潘,小潘,醒醒!”此时的唐山思不复刚刚的乖巧,动作很是粗暴。
但深陷梦乡的小潘没有那么容易被唤醒,唐山思见状,便伸出那罪恶的右手掐了掐小潘那白净的脸庞,小潘叫唤着醒了过来。
“那个不要命的,居然敢掐我!”
小潘迷糊着叫嚣道,等他完全睁开眼顺着脸上的手往上看去,发现是自家少爷,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
小潘尴尬的笑笑,“少爷,怎么是你啊!”
大半夜的不睡觉,掐我干嘛啊!
唐山思翻了个白眼,“快起来,走了!”
小潘闻言哀叹一声,“不是吧,少爷,又要大晚上的赶路啊!”
“别废话,赶紧起来,一会走远了就跟不上了!”唐山思颇为着急。
“嗯?少爷你要跟谁啊?”小潘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辞哥哥了!”唐山思动作利索的收拾着自己的包裹,一面催促着小潘动作快点。
“就是刚刚的那位公子?”小潘问道。
唐山思应是,小潘提醒道,“少爷,你都不知道他是谁,就要跟着他?小心人心险恶啊少爷!”
唐山思给了小潘一个爆栗,“说什么呢!他怎么可能是坏人!”
小潘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很是无奈,少爷还是被家主养的太单纯了啊!
小潘劝说了唐山思几句,终是没能拗过他,只能无奈的收拾着行李准备离开。
“唉,咱这间房可是花了二两银子的,你连一晚上都没睡足,亏大了啊!”
唐山思瞥了小潘一眼,“我是缺你那二两银子了?”
自己平时赏他的也不少啊,也不知道为啥这小子就喜欢那么斤斤计较
小潘耸了耸肩,将包裹背好,“谁会嫌银子多呢,是吧!”
“别废话了,赶紧的,刚刚耽搁了一阵,动作快点!”唐山思最后将自己的靴子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门。
小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抱怨着跟在唐山思身后,动静着实是不小。
下楼的时候,因为小潘没太看路,还在楼梯上崴了一脚,惊呼出声,慌乱中跳下楼梯。
这一生叫喊虽然及时被唐山思捂住了,可还是发出了不少声音,以至于通铺中的林繁与徐冰二人均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相互对视了一眼。
二人倒是没有妄动,又听了一阵,便听得了唐山思训斥小潘不下心的声音,以及小潘委屈叫疼的声音。
听到是这两个人的声音,林繁和徐冰二人便也就没太在意。
外面的陈欣既然都没有提醒,想必那位那里应该没什么事,至于其他人,管他半夜做什么妖,反正和她们没关系。
想到此,二人又都闭上了眼,继续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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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前面就是罗山了,可能会有点颠簸。”赶着马车的亦舒提醒着车内的沈辞。
“嗯,知道了,走慢点。”
沈辞慵懒的声音从车内传来,亦舒下意识的放慢了速度。
车内的沈辞裹了身厚衣服,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夜寒露重,马车虽然挡风,可终究不比客栈暖和,以至于刚好没多久的沈辞又感觉到了阵阵的腹痛了。
沈辞不由得担忧,这要是在山间再颠簸一会,怕不是要疼的更厉害了。
不得不说,沈辞被折磨的怂了,
慢点就慢点吧。
总比疼的要死的好。
亦舒听从着沈辞的话,马车缓慢的行驶着,逐渐平稳了许多。
但速度慢了下来,这又是深夜了,摇摇晃晃的马车越发的让人困倦。
这连续十天亦舒都是睡足了觉的,这突然半夜赶路,还如此之慢,她现在倒也有点昏昏欲睡了,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强睁着眼看着前面的路。
车内的沈辞就更不用说了,生理性的原因,此时更是快要睡着了,也就是那常年保持的一点警惕心让他还保持着一点清醒,没让自己彻底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