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一个人怎么行!”
毕永苏闻言有些急。
“我一个护国大将军,和她沈吟初同朝为臣,均是正一品,论武力,也定要比她一个文官要高,怕什么!”
毕永清皱眉道。
“若你们三个都来帮我,岂非示弱于人!”
毕永苏想了一下,好像也是。
“那我就在院外,你有事喊我!”
毕永苏也不再纠结。
她若是再要强行留下,岂非就是说了自家大姐不如那沈吟初?
但她也不可能就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走出主院的毕永苏刚好看到一身便装的沈吟初被下人迎了进来。
“沈大人!”
毕永苏喊了一声,哪知沈吟初只给了她一个眼神,却半分未做停留。
一甩衣摆,便大步跨进了主院。
下一秒,满是怒意的沉冷嗓音便溢了出来。
“毕永清,你今日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沈家与你将军府势不两立!”
随着毕永清的一记挥手,厚重的大门被关上,便也将大部分声音都锁在了院内。
毕永苏很是莫名其妙,不解沈吟初话中何意,也不知为何自家大姐的神色为何那般凝重。
抱肩徘徊在主院前的小路上,毕永苏几次侧目看向那厚重的大门,咬着拇指。
没过多久,她便跟守着主院的护卫打了个招呼,自行离去了。
“沈家主此言何意!”
毕永清如鹰般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中似是有些不悦,但沈吟初比她更不悦。
“装傻?”
沈吟初一声冷呵。
“毕永清,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吧,你觉得这一招在我面前好使?”
“你有什么也得先说出来,我才能知道不是。”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行,那我便让你死个明白!”
“昨天晚上,你折回瑶池殿,看到了什么,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想来毕永清你应该没失忆吧!”
毕永清瞳孔一缩,紧抿的唇微微张开。
“你是在说笑?我说什么了?”
“说了什么?那刺客,不正是你那好儿子派来的吗!
还什么江湖中人,必不会牵连将军府?
在皇宫之中,你便还敢帮你儿子杀人灭口!
当真是陛下的好忠臣啊!”
毕永清闻言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心下沉了几分。
“沈家主,说话是要证据的,你平白污蔑我与我儿,可曾想过后果!”
“污蔑?后果?”
沈吟初浑身带着凌然气势,逼近毕永清几分。
虽说沈吟初内力比不过她这个护国大将军,但竟也给她带来了一丝压迫感。
“毕九琋污蔑内子灭人满门,刺杀我儿的时候,你可有想过后果!”
毕永清深呼吸一番。
“沈吟初你先冷静一下,你到底是从哪听说来的此事,定是被人蒙蔽了!”
“蒙蔽?那瑶池殿附近荷花塘里的那个尸体,你作何解释啊!”
“尸体?”
毕永清面上故作疑惑的样子,心下倒是松了口气。
尸体上有那个荷包上的坠饰,总也能牵扯到别人的。
“我怎么知道有什么尸体,既然有尸体,便去查那个尸体啊!你来我将军府问什么罪!”
她东西放的也不深吧,不就在手心里,尸体都找到了,东西没找到?
毕永清心下一阵不安。
“尸体上没查出什么,倒是查出了有人亲眼看见了你将那可怜的小宫侍杀人灭口的一幕!”
沈吟初直视着她怒吼道。
“不可能!”
毕永清猛然出声,语气很是急促。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毕永清眸中划过一抹暗芒。
她亲手放的,怎么会没有?
沈吟初捕捉到毕永清眼中的那抹情绪,心下一声冷呵,眉眼间满是讽意。
“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嗯?”
“证人亲眼所见,你如今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证人?你只说证人,总得告诉我是谁吧!我倒要亲自问问他,何故要如此污蔑我将军府!”
毕永清将情绪收敛,如是问道。
总归,不能认!
“好啊,便告诉你也无妨!
唐家小公子昨夜荷包落在了座位上,回去寻找的时候,刚好目击了你与你那好儿子杀人灭口的全过程。
你若想要对质,公堂上有的是时间!”
沈吟初在这院中疯狂输出。
“你将军府百年基业,只因一个毕九琋,我看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毕永清,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毕永清眼神冷冽,眼底藏了几分杀意。
“唐山思?那荷包”
是他的?
毕永清话说一半,却猛然停了下来。
她现在不应该知道荷包之事!
沈吟初冷眼睨着她。
“说啊,怎么突然停了,那荷包怎么了啊!”
“我怎么知道什么荷包!”
毕永清恼羞成怒,甩袖说道。
“他唐山思说什么,难道就是什么了!
谁知他是不是嫉恨我儿荣封圣子,心生恶念加以陷害!
沈家主还是多去查查那个尸体,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事已至此,毕永清也只得如此分说,将罪名扔出去。
“你若非说我儿于宫中行刺,总也得有些切实的证据的才行!
仅凭他唐山思一面之词就想陷害我整个将军府,做梦!”
“看来你这是打算抵死不认了啊!”
沈吟初下颔紧绷,怒意一丝未散,甚至还又凝结了几分。
“你若真的要为毕九琋的所作所为买单的话,我沈吟初也无话可说。”
“我便告诉你,你若将罪魁祸首毕九琋交出来,此事还则罢了。
你若执迷不悟,硬要保他,我沈家从此便与你毕家势不两立!
我沈吟初也定当会搜集起毕九琋的所有的罪证,上呈陛下。
到时候你这将军府百年基业,我看你还如何保得下!”
说罢,沈吟初一记手刀自毕永清眼前斜斩而过,内力涤荡而出,院中不远处的那棵榆树应声而倒。
沈吟初愤然甩袖离去。
毕永清因着沈吟初刚刚最后的话,和这一记肆无忌惮的掌风气急,怒喊出声。
“沈吟初,你凭着子虚乌有的几句话,就要与我将军府为敌?!”
沈吟初脚步一顿,半回首看过去。
“我沈吟初做事,你毕永清不是第一天才见识到吧!”
“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好好想想--”
“污蔑我夫,刺杀我儿,你要如何才能承担得起吧!”
轰,哗啦。
伴随着沈吟初的离去,毕永清一气之下掀翻了院中石桌,石板与上面的茶盘均成了碎片。
“该死”
毕永清一手扶额一手掐腰,气的又将地上仅裂开两半的石桌踢飞。
石桌撞到那斜断成两截的榆树之上,转眼便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