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元溪无奈之下,倒也没再祸祸其他的马了,一路踏着轻功赶了过来,倒是刚好赶上英雄救美。
沐元溪在一番轻声解释之后,手指刮过少年鼻梁,眸含爱意。
沈辞挑了挑眉,才不在意那些,直接拽着人的手腕将她拉了上来。
“爷娶都娶了,睡还不能睡了?”
她怕是还不知道,如今在君子楼的江少楼主,跟帝都的沈二公子没啥关系,便是有人知道了,又能怎样?
他君子楼少楼主跟自家媳妇儿同床共枕,有啥毛病?
美人掀开被子,沐元溪有些受宠若惊,想着举办了一场仪式之后果然是不一样了,这要是大婚了,举世皆知且名正言顺了之后,她怕不是要快乐上天?
“暖的,你再不进来就凉了!”
少年嗓音低沉潋滟,带着点抱怨,在沐元溪听来便有一丝委屈之意,当即不再犹豫,脱靴上床,将少年搂在怀中,深吸口气,嗅着独属于他的淡淡药香。
“睡吧。”
将被角掖紧,手中暖着少年那仍有些凉意的手,于黑夜中低声说道。
本来半夜被吵醒的沈辞在温暖舒适的环境中很快有了睡意,迷蒙着闭上了眼,同时搂着自家媳妇儿,舒服。
“嗯...有个问题...”
刚闭上眼没多久的沈辞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将眼帘掀开,瞬间亮开的眸子灿若星辰,总是会让人心脏一停,沐元溪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这一幕,呼吸更是热了几分。
“什么?”
“你们刚刚打架都打到拆家了,为什么没人发现?”
刚刚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有点奇怪啊!
“嗯...我来的时候,便用内力阻拦了些声音,且你这后院离其他地方有些远,或许有人能听到些模糊的声音,但不会太真切。”
“噢,那你还挺牛逼的。”
少年十分真诚的夸道,有些困意的嗓音带着些喑哑,紧接着他又问了一句。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实力?”
其他人解析在线的时候他都能分析出来,便是岚伊也能看出部分。
唯有眼前这个,特么的每次都是一团光啊!
他是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
“以前是九重七,现在是九重八。”
沐元溪对少年没有任何隐瞒,直言相告。
“啊,岚伊是九重九来着,所以第一次你接她一掌的时候还吐了血,御书房那次好像看你还挺轻松的。”
“嗯,自第一夜过后,莫名就从九重七到九重八了,所以之后才能从容应对她的攻击,不过想要打败她,还有些困难。”
两世修为,目前世上唯一一个能被她当成对手的也就一个岚伊了。
别看玉逍遥实力涨得快,但她就算用了那种消耗底蕴的法子,也不过才提升到九重五,在她眼里也根本不够看。
“停,你实力涨就涨,跟第一夜有什么关系?”
微光之中,只微微睁着眼的少年有些困顿的问道,声音有些模糊,隐约可以听清他的问题。
沐元溪觉着可爱,很想咬一口上去,但又怕将快要睡着的少年再次弄得清醒了,便忍住了,只又放低了几番声音,哄睡一般的回道。
“那是宝贝厉害,才能一夜之间就让我破了卡了半年多的屏障。”
“啊,那是挺厉害。”
脑子有些不太清醒的沈辞半睡半醒间也没太听清,只听见了‘厉害’二字,便嘟囔着回了一声,带着些鼻音,让沐元溪耳尖一阵酥痒。
然而没过多久,他便没了言语,床榻之间,只剩下了均匀平淡的呼吸声了。
睡熟了的少年眉眼清隽,总是不一样的乖巧,让她心下生出无限的怜爱。
尤其他现在的这张脸,前世的时候总是跟她作对,宛如噩梦一样的存在,然而现在却在她的怀中乖的不行。
沐元溪心中既有种将其弄醒狠狠欺负的冲动,也有不舍得打破少年的这幅安然模样的温柔。
两种情绪在心底无限拉扯纠缠,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将少年胡乱踢开的被子盖好,动作既小心,又轻柔。
......
即便与美人同床共枕,现在也做不了什么的沐元溪也只是小憩了半刻,用以恢复连日轻功赶路的疲累,与刚刚一番打斗的消耗。
天光微亮之时,沐元溪便动作轻缓的起了床,没有惊动到熟睡中的少年,打开房门。
前院之内还是一切正常,时辰还早,暂时还没有人前来打扰,北夏也还没醒。
沐元溪径直走向后院,看着那碎掉的两堵墙,想了想,将一夜都昏迷在角落里,后来又不知受了多少两人缠斗波及的银给弄醒了。
银在临昏迷之前心下一片担忧惧怕,既惊玉逍遥什么时候实力涨到了此种地步,又唯恐玉逍遥在打昏她后会对沈辞做些什么,。
那样她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可这刚刚一醒,入目便是她目前最害怕看到的一个人,向来干脆利落的她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殿...殿下?”
殿下怎么会在这儿?昨晚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看这院子,似是战况颇为激烈啊。
沐元溪冷眼睨她一眼,让银莫名有些哆嗦。
“殿下,属下有罪,还请殿下责罚。”
她倒也知道没能看护好沈辞,还被闯入者给打晕的确犯错不小,请罪倒是请得够快的。
“你知不知道昨夜孤若来晚一些,会发生什么?”
银额头滴落一滴冷汗,脊背一阵发寒,吞咽了口口水。
“属下...不知。”
“呵,你会死。”
沐元溪低声说道,这是为了防止吵醒少年特意放低的音量,但里面的凌厉和幽凉却是一丝不缺。
若是她真的没有及时赶到,真的让玉逍遥对沈辞做了什么的话。
她绝对抑制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到时候不止是银,怕是这君子楼所有人,都承受不住她的怒火。
“属下知错!”
无可辩驳的银只得低头认错,心中考量着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她可算得上是东宫暗卫中受罚最少的一个了,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如今犯了这般严重的过错,也不知会怎样。
沐元溪垂眸看她,孤冷嗓音被压的很低。
“看到那两堵墙了吗?”
银随着沐元溪所指视线看了过去,西墙是中间位置缺了一块,北墙则是偏左的位置缺了一块。
地上散落着些为数不多的碎渣,还有满地的齑粉。
“天黑之前,补好!”
银:???
就这?
沐元溪一眼瞥了过去。
“属下...领命。”
银虽然觉得这惩罚有些简单,但当她真正下手去干的时候却突然发现...
这还不如让她去东宫地牢走一遭呢!
补墙...都需要准备些什么?
沙子?石砖?糯米汤?石灰砂浆?
这玩意儿没人教过她啊!
她只学了怎么将其打碎,没学过怎么修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