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巧巧的目瞪口呆之下一连吃了两笼包子,小齐川这才心满意足的冲她笑了笑。没办法,他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饭量一下子翻了两番,一顿能吃以前一天的。
“好了,既然吃饱了,那我们就走吧!先让你熟悉一下我们练武之人的训练场所。小家伙,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看着小齐川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向巧巧未免担心的提醒道。闻言,小齐川却莫名生出一股兴奋之意,大不同于他以往的性格。
铁门武馆,也就是铁门训练场,围绕着整整一座小山依山而建,专供镖局弟子练功之用。整个训练场大致分为三层,一层圈上一层。分别为镖童训练场、镖师训练场、镖头训练场。
三者并无绝对划分,实际上只要有本事能扛得住压力,去哪儿训练都可以。这样的划分和规定对人心有着很大的向上作用,不管是想出风头,还是怕人嘲笑,或者说是为了得到高层的青睐,在这样一山更比一山高的训练场中,没有人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懒寻闲。除此之外,还有少量的女性练武者为着铁血场地增添一分春意。不管是年少轻狂的小子,还是驰场多年的老将,都忍不住想在这弱柳清荷面前一展雄性英姿。其实真正的女性武者屈指可数,大多是无事偷闲的小丫鬟之类。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想不干活,就得在这儿偷闲。这早已成为镖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人心所向之下,传承百年一直无人打破。
尚未接近这传说中的训练场,一股由叫喊声、棍棒声、呵斥声等诸多吵闹声响交织混杂于一体形成的声波热浪便迎头狂涌而来,让人听了不由得浑身热血沸腾,根本停不住。小齐川眼中难得生起一丝兴奋,不由得微微用力的攥着向巧巧的手臂要往前走。
“喂……”
向巧巧突然发出一声疼痛的轻呼,急忙手指几声轻响的缩了回去。小齐川一惊,转过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眼中莹光闪动,好像是他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见他这副模样,向巧巧终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表情有些怪异的看了他几眼,便又领着他向场地走去。
入口处是一个偏僻角落,那些嗷嗷乱叫的小孩少年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们。
“李师傅,这个小家伙就先麻烦您了!”向巧巧淡笑着对一个年近四十身穿黄衫的中年镖师说道,言行举止无可挑剔,倒使得这个中年人一副平辈相交的模样。
“好说,再腻味的小鬼头我也能治得服服帖帖,小丫头你先忙你的吧!”李师傅拍着胸脯满口答应。
“巧巧姐……”
小齐川一听就有些不乐意了,他可不想一直和这些一身臭汗的家伙在一起。
“小家伙,姐姐练功的地方不是在这里。如果你能好好表现的话,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和姐姐在一起哦!”向巧巧柔声劝慰道。无奈,这又由不得他。
“嘿嘿,小鬼头,你叫什么名字?”向巧巧刚走,这位专治小孩疑难杂症的李师傅便原形毕露,一脸凶相的挠了挠他的脑袋,粗里粗气的问道。
“我叫齐川!”
小齐川一点儿也不怕他,一把扯开他的手臂大声说道。
“呦呵,手劲儿还挺足!”李师傅大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孩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不过,他也没有多为纠结,能让二当家的千金亲自送过来的,自然有些不同之处。
“小鬼,不错啊,我也不跟你逗着玩儿了,按照我自创的入门程序,我先教你一个时辰的通背拳,你能学多少就学多少。一个时辰之后,你就要在那儿,”李师傅一指不远处的孩子团。“呆上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后,你可以继续待下去,找我教练也行。每天一个时辰,直到你把那二十个小鬼统统撂倒为止!如果不行的话,嘿嘿,那你就要被他们当沙包了!”
小齐川这才发现,这些小孩并不是混在一起的,而是大致分成了五六个战团,每个孩子团的人数、势力范围还有小孩的教练镖师都不一样,有逐渐递增的趋势。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几个开战的小鬼,叫喊声助威声此起彼伏。
“别看了!”李师傅一敲小齐川的脑门说道。“看你一脸迷糊的模样,我就先给你说清楚。这里总共五个小鬼团,一团二十来人。在团中能排行前五的,有资格挑战上一团的小鬼。如果赢了,就可以呆在那个团中,输了的那位就要代替胜者的位置,被跌人下一团。至于第五团的小鬼,就可以找那些成年镖师叫战。赢了的话,嘿嘿,赢了就可以找你的巧巧姐去了!”
小齐川一听,立马瞪大眼睛看着李师傅,小鼻子哼哼喘着粗气,倒把他不及防之下吓了一跳。
“看好了!”为了掩饰刚才丑态,李师傅不再多说的甩了甩肩膀,就地给小齐川演示起来。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反反复复的讲解着一些功夫要义和注意事项,倒还算颇为靠谱。
小齐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师傅一举一动,心里颇为骇然。
没想到,那个金黄色的神秘松果竟然又出现了,而且散发的光芒比前几次都要耀眼!小齐川始料未及,不由得大吃一惊。但仔细想来,倒也说得过去。
不管是思考还是学习武术,都要费脑子。只要一费脑子,神秘松果就会出现,眼前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小齐川暗自窃喜,决定把这个秘密一直埋藏在心里独自享用。
“小鬼,看懂了吗?”
一脸施展了三遍,李师傅不由得停下来问道,顺便休息一下。别的不且说,一口气独角戏唱了半个时辰,再牛的人也够呛!
“差不多,”小齐川一脸认真模样,小手背后的走到李师傅跟前。“你那招‘侧脚三钩’为什么三次做的都不一样?你是不是看我小想耍我?”
“你说什么?”李师傅顿时怒不可遏,差点儿没忍住要把他一手提起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你这个小东西,敢玷污我积攒半辈子的名声?但旋即又想到了什么,老脸瞬间变得通红了起来,满目惊愕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小鬼。
“你……你看出来了?”
李师傅有些结巴的问道,说完就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烧灼之感。
“嗯,哪有什么看不看得出来之分?事情明摆着的好不好?”小齐川老气横生的说道,样子甚是滑稽。
“好……好吧!”听他这样说来,李师傅憋屈的脑袋嗡嗡直响,但仍是不死心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胡言乱语?你现场给我演示一遍,做对了我就信你,叫你一声小爷都行!”
李师傅强耐住心中的骇然,一脸决然的说道。这套通背拳算是江湖人士的入门武术,对于有些底子的习武之人来说,其本身并没有什么晦涩难懂之处。他之所以做错,并不是因为他不会,而是他不熟。应付一个刚入门的小孩,他自然不会自曝家丑的指给他看。况且,他之前可万万想不到这个小鬼能看出他的缺漏之处,故此,在这一点上他只是随心应付一下而已。当然,处世多年的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被吓到,当即激将这个小鬼头。懂不懂会不会和实际做起来完全是两码事,就算是练武天才中的天才,也不可能做到初次涉猎就做的有模有样。就算这个小鬼是武神转世、天神下凡,也绝对打不破这个铁则!
“好!一言为定!”小齐川听了,想也不想的满口答应。毫无城府心机的他,自然想不到去猜测这位李师傅的用意,当即也学着他甩了甩膀子,原地操练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小齐川越练越脸红,但仍撅着小嘴继续练了下去,看得李师傅心里直叫爽快!
“哈哈,怎么样?小鬼头你对你的表现还满意吗?”李师傅大笑着问道,却见小齐川竟一眼的水雾朦胧,笑声不由得戛然而止,有些不知所措了。
“老家伙,你看着吧!”
小齐川对着李师傅大吼道,说完竟头也不回的向着那圈孩子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