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阳之下,已是正午,三四群麻衣弟子浸透在弥漫着汗液的气味之中,一招一式,元力在其指尖挥舞,修炼之意,并未有减弱,是在广场上罢了。
这时,一道寒光闪过,路边的一位丹奴子弟便被活活的当成了标靶
“啊啊啊啊·····”
只见剑光扫至,强刺之下,丹奴的左腿之上,便开了一道指头大小的小洞,皮肉翻出枯瘦的黄腿之上,鲜血汩汩流出,那丹奴只能强压着疼痛,哀嚎在地。
“发生什么事了?”
一位路过的修炼者蹲下身来,眼光瞟向那鲜红血洞,脸色出现焦急,双手连忙扯下左角处的一块布,顺带出一丝光芒,药材便从牌匾之中飞出,没有说话,只是搅拌好那黝黑的药材,紧紧的粘在麻布之上,反手用力将其缠绕在他腿上,动作行云流水。
“你没事吧?”
来人望着那被伤者,关切道。
“王泽,闪开”
还不待他人答话,一声嘹亮响声就穿透耳际,顺声望去,那人手持寒光一脸不爽,好似有谁欠他钱不还一般,黑下面庞朝这边吼道,持剑伤人者一脸奸样,高高的颌骨突起,脸上也是极其的不协调,枯瘦的脸盘下挥洒着一丝汗液,此人正是李剑升身旁阿谀奉承之人,名叫北天矛。
修士王泽看着眼前之人正是东区李剑升的人,不由的愣下头颅,一丝冷汗冒在额头,此人不好惹。
丹奴哀嚎之间,眼忘适才嚣张的持剑男子又欲刺来,双眼中流露出求救之意,望向王泽。
王泽修士显得十分矛盾,心里压力之下,他毅然决然做了一个令人想不到的决定。将丹奴驮在背间,对着北天矛深深鞠了一躬。
“还望北师兄高抬贵手,在下实在不忍伤亡”
这里谁人不知他北天矛的凶名,十岁入宗,十五得志,二十五便冲击外宗,成为最有希望进入内宗的第子之一,其实力更是十分稳固,为人凶狠险恶,历来伤在他手上的第子数不胜数。围观者怜悯的看着这位来自南区的麻衣小修士,不由摇了摇头。
王泽也是心里冷颤连连,他不愿意得罪任何人,但是相比如此,他更不愿见有伤亡。
在进入宗门以来,自己一向小心翼翼,不管为人处事或是争夺利益,皆是沉默不语,可是此刻,却不小心捅到了篓子。
眼神向上瞄去,眼前气焰嚣张的北天矛朝这边走来,由于胆小的缘故,转身既要逃离去。
“王泽,尔敢”
说罢,北天矛祭起手中长剑,一剑甩出,就欲留下丹奴,刺向王泽处。
“北师兄英明神武,何苦为难一个小小丹奴,还请北师兄手下留情”
王泽见状,眉头一触,感觉到眼前的北天矛没有一丝放手之意,只得放下丹奴,撇下脸面,恳请眼前火气十分之大的北天矛。
北天矛听了并没有停留,反而气焰上涨,挥舞手中长剑,长剑随着风声袭来
不得已间,王泽还是从腰间抽出一把细长丝刃,挡下一剑。
“铛”
火光四溅,剑刃与丝刀缠绕在一起,就在这时两人的目光也是紧撞在一起,随时都有擦出火花的可能。
“好,尔敢与我作对,自找苦吃”说罢,北天矛眼中一抹寒光闪过,顿时,一股杀意随之而来,只见他封手存剑,祭元引刀,二话不说,便疯狂的攻了过去,长剑在他手中,挥洒出吓人的光影。
“去死”纵身一跃,北天矛如同空中矫健的春燕,一跃之下竟然就有三米之远。
“那就得罪了”
王泽眼见无果,也是冲了上去,十几米的距离转眼就到,一阵阵火花散出,在烈日之下,尚可清晰的看见,两人的气息,也正在高涨。
远处的丹奴见两人相拼,便拖着那条被剑洞穿的黄腿,艰难的爬出围观人群,离去。
“哎呀,这便是东区的北天矛”
“是么,话说他和李剑升形向来形影不离,为何此次?”
“我是听说,他喜欢的女修啊,更别人好上了,所以才恼羞成怒”
围观之人,站得远远的,望着远处的打斗,细细的评说其中因由
这也让人一阵唏嘘,坐等好戏开始。
场中的气氛愈加紧张,王泽也是摸不着头脑,这小子,火气怎么这么大,拼命的抵挡着眼前的攻击,后撤开来。
“劈水剑势”
伴随着北天矛的阵势,手中之物,便如活水一般,狂劈而下,丝丝白元在其刀尖,摩擦出未有的锋芒,北天矛随行之人,皆是露出一脸不自然,望向场中的北天矛,眼神有些恍惚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北师兄,要用那一招了。
“北师兄用出了劈水七势”
“嗯,那是他们北家的出色剑招,据说练至大成,一剑便可洞穿任何金属硬物,穿刺力十分惊人,中此招者,多数毙命”
“此刻,却是使出······”
“同门师兄弟,我不敢想象”
谈论片刻,又望向中央。
只见锋芒狂劈而下,王泽闪躲不急,一手细长丝刃便冲出,迎上跃起的北天矛
铛
“什么”
剑光所到之处,势如破竹,一剑之下,便将丝刃活活的断为两截,其中力道,还未减弱
王泽迅速后撤····
“晚了···”
霎那间
外宗的广场之上,顿时寂静了
所有人都张着大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王泽,倒在血泊之中·····
“竟然···洞穿了一米···”
一声惊呼从人群中传出。
王泽此刻,危在旦夕,双手死死的扒住其余力道,硬要往外拔去,疼痛感充斥了大脑不由发出一阵惨叫。
“啊······”
“北天矛,你”
望着痛趴在地上不住嘶吼的王泽,北天矛俨然降下不少火气,元力渐渐退下,一道轻呼自口中吐露。
“无能”
“你,欺人太甚”
“南区的杂碎而已,北师兄,你没事吧”
随行一伙人簇拥上来,嘘寒问暖。
“是啊,南区的·····”
一个低级炼者,低声应和,只不过话至嘴边,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不知如何是好,略微楞了楞,还是仗着胆气,后撤一步,站在北天矛的身后,下巴微微上扬,一字一顿道“南区的杂碎而已”
一袭黑袍诡异般的出现在场中,随风舞动,冰冷的眼神扫过北天矛一伙,一阵凉意骤然上升。
“把你的话收回去”
此话一出,场面上顿时再次沸腾起来,来人正是苦修冰肌三日的赤霄,这三日,让他收获不少,届时,南区修炼者见到赤霄的出现皆是打气不少,就等着这个不曾出手的少年抢回面子,一直以来,他们南区都被人当成软柿子,拿捏不少,修炼场地在最边缘,脏活,累活得南区的修炼者干,就连厨房的伙食,都是坐落于南区,压迫来源,正是实力强悍的其他几区。
此刻,唯有等待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曾一度名声响彻,曾一度不落下风,可是,那都是引元控力,炼丹之法,可对于战斗········
疑惑一起,不少火热的心顿时下降不少,略带沉重的心情看往场中。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南区的小,哦不,大杂碎啊,怎么,想打架么?”带着一副讥讽的表情,北天矛拔出长剑,眉头一动,便是迸发出惊人的气势,严正以待。
“你,不配”冰冷之语,寒气逼人,自赤霄口中传出。
话口一出,顿时现场响起一阵倒吸凉气之声,一片沉默。
百味陈杂的眼光散射在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的身上,顿起一股怜悯。
“他惹怒他了”
一道修士无比坚定的望向火气上涨的北天矛身上。
果然,下一刻,北天矛被激怒了,持剑一来就是祭出了“劈水剑势”
“杂碎,去死”
一声暴和从他口中传出,剑光横扫,直挥过去,伴有爆炸的声音,剑光横扫而至。
“寒冰突刺”
冰冷的寒意骤然生成,自虚空之中,无从寻得根源。
只见赤霄周身上下,未有移动半寸,仅是用冷冽的眼神,注视着对手
霎那间
一股冰寒的气息在虚空凝聚
“好冷的眼神,那是什么”
片刻间,赤霄感触到什么,下意识的减退力量,在他的头顶上方三米,便无形中聚集了来自周身的冰寒气息,一股寒气凝聚而成。
“凝”冷冽声再次响起。
“什么,那是··”
“一把冰枪”
倒在血泊中的王泽望着正在为南区战斗少年,顿时一股热血涌了上来,感受着那股强烈的波动,然而接下来的场景并未有任何目光看到,一丝白芒闪过····随机而来的是寒冷的冰凉,厚厚纯风掠过众人脸面,那股冷冽感,直逼眼睛,疼痛,让他们毕下眼睛。
“轰···”
头脑中,只能听见一声巨响震得自己颤抖在那,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嘴角抽扯·····
“他··他···战意竟然高达三万·····”
场中剑光横扫而至,一边是洞穿金石的绝妙剑招,一方是寒气逼人的恐怖气息,此刻在空中交锋,撞在一起。
“轰隆····”一声巨响传出,简简单单的一场对决,却是,如斯的恐怖,在场之人被淹没在爆炸声中,随之气浪横扫过来,无有人幸免,全部被恐怖的冷冽起浪推倒在地,翻滚出三十余步。
爆炸起浪滚起阵阵灰尘,弥漫开,片刻之间,便有一道人影从中射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快速倒射出去,轰在地上。
嘭
又是一声巨响,只见广场之上,坚硬的青石地面,竟被轰出一个两米之深的大坑,北天矛,全身衣衫炸裂,如血人一般,在那,生死未卜。
赤霄漠视,这幅姿态让人不敢接近,不由仰望天际,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便是,冰肌的威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