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一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鲁庆安发现,季良越来越有孙猴子的味道了。理由很简单,不怕炼!
送料、抡锤、鼓风箱,苦活儿、累活儿、季良干的是津津有味,以少年心性而论,真是少有这样的,更何况自潜能杯之后,季良正是春风得意。以8年级身份加入高校精英团,他是近5年来第一个,而作为高校精英团成员来‘北威器械’当小工,季良同样是第一个。
“继续炼!”鲁庆安有些咬牙切齿,不是因为恨,而是下这决定不容易。这个时代,找个素养高、天分足、还肯吃苦的徒弟,并不容易,鲁庆安已经觉得季良有达标的迹象了,他有些怕因为缺乏沟通,让季良误以为在故意整他,就这么一拍两散了。
但是另一方面,鲁庆安是下定决心磨磨季良的锐气,初见面时两人的一对一答他至今记得清楚,当时心中就下了个狂傲的批判,鲁庆安认为,这样的人,不磨挫一下,根本用不得!
鲁庆安不知道的是,季良实则是个成年人,经历过特殊的穿越之旅,见证过死亡,也品味过死亡,而且心中藏着大恐惧。这些特点综合在一起,使得季良成为了一个被巨大压力驱赶着的自虐者。任何态度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奢侈品,他现在完全是活在自设定的精英模板中,并妄图通过这一办法,改变自己性格上的缺陷和种种陋习,最终成为最容易攥取成功的强者。
在这样一个前提下,自他做出来北威器械学徒那刻起,就充分考虑到了他将面临的种种困难,所以非人力不可抗拒或重大改变,他是不会半路放弃的,反倒是自解心宽做的很好。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打铁制器,未尝不能看做是一种修炼,沉不住气,就根基不稳,便如我现在这洗炼资质,厚积薄发,根基稳固。哥要像玩游戏时那样,什么生活技能、辅助技能能练的都练了,全面铺开,全部夯实,一出门,要药水有药水,要食物有食物,甲胄上有补丁,武器上有效果,然后,压制、压制……”
这一稳不要紧,还真就出成绩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良将能源海的开创押后,导致能量过剩、憋屈所至,从十几天前开始,他竟然修炼之后,身上渗出腥臭汗气,很是污秽。季良开心啊,心想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易筋伐髓吧?果然是稳扎稳打才是王道!
正是受这一意外收获激励,季良全面四平八稳化,结果又发现,原来之所以能把体内的渣炼出来、与他每日在高温环境中干力气活儿有大关系!
“对呀!压力出成效嘛!火功要在冰里炼,冰法要经火考验。相生相克缺一不可啊!”
于是,季良在北威器械干的更卖力了,高温炉旁,熔渣飞溅,别人呲牙,他欣然顶上,每天烤的都渗油,短短的几天,脸色都黑了数分,身上还添了几处烧疤,就这也毫不在乎,看那喜滋滋的样子,似乎恨不得跳进冶炼炉里洗个澡才痛快。
“这人该不会是一变态吧?”不仅是其他大工、小工,就连几个师傅也觉得季良的表现不可思议,咋就有人这么爱火呢?他也不是火属能量觉醒者啊?
鲁庆安也有点傻眼,想了半天,终于归纳出了一个字眼形容季良:狂热!那种投入,让鲁庆安想起了他当年初发现符文作用时的那段激情岁月。“照这么个炼法,季良这是要出火眼金睛啊!”
火眼金睛能不能出不知道,但是炼体有成,能源海水到渠成却是可以肯定了!
这段日子季良不仅在高温旁活跃,还在冰窟里找感觉,也赶上这寒冬腊月气温够低,到了凌晨,零下40多度都是有的,于是一生一克,冰火两重,恰恰暗合了淬炼的需要,这一日,季良明显感应到大势已成,没有刻意去引导,能源海便拓胚而显,在上丹田内形成旋转星云般的寒霜漩涡,在而漩涡的中心,是一团璀璨的光亮,那就是万古虚寒的缩影。
随后季良心生明悟,在冰寒之地修炼,引外力入体,顿觉虚空之中有无数游离能量被吸引而聚集,他使用寒霜能量于眼,就见众多的冰寒之力形成丝丝缕缕的能量流,然后凝聚成冰蓝色的晶莹,如雪般轻盈的飘落至他的体表,随即没入身体,然后向能源海汇聚,壮大充盈那寒霜漩涡。
“哈!哈哈!哥这就已经巫妖王了!冰蓝色的能量落雪啊!哈哈!整个世界都是哥的主场啊!哈哈哈!”
这世界的大多数觉醒者,在补充能量方面,能只能靠提炼的能源剂,因为就目前而言,从大自然中摄取相应能量,效率低且极为费时。但个别几种却是特例,比如冰霜,这世界已经被冻了50多年,那种积寒所孕育的属性能量是相当丰富的。所以冰霜属性的自然觉醒者,极受追捧。而很多激活觉醒者,如果可以,也是尽量向冰霜靠拢。
而真正让季良欣喜失态的是,他终于确定寒霜能量就是他的主战能。从这之后,他算是真正踏上了冰霜之路!
“我这寒霜看格局就知道非同一般,普通的冰寒能量状态都不能满足需求,得凝结后才堪使用。我要是再将这力量提炼纯化……对了,要怎么才能提炼纯化呢?火是怎么干来的?对,烧!杂质都被烧出来了。那么冰就应该是相反的,凝结,使劲凝结,凡是净化才能凝结粘连,杂质都会被排挤在外!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想到就干,季良一边不断吸纳冰寒之力,一边意念引导压缩,“空气压缩机、冰箱制冷原理!来吧!凝结!凝结!”
半个多小时以后,季良一张手,一道白气从他手中喷涌而出,准确的说,是自毛孔渗出、然后在引导之下定向排放。这跟战能外放的基本原理相同。
喀喇喇!受白气影响,对面的墙壁立刻被冻成了冰壁。
“嗯,看来我的提纯能力还不足,另外,这些废渣在外排之后,会迅速吸附周遭的游离能量,恢复中和成平衡稳定的状态,在这个过程中,就制造了吸聚冰结效果。也就是说,从此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的寒霜修炼,可以不间断的产生这种附属废渣,而储存这种废渣,也是可以当做一种力量的施放来运用的!好,非常好,这个用起来,真不心疼!”
寒霜能量的修炼,是有别于淬体所使用的周天调息法的。它不需要特定的状态和姿势,只需要思维的引导,就可以持续的运作。季良只需要开启一心多用,就可以在不影响做任何事情的同时,持续修炼。而且,由于能源海位于上丹田,思维引导时耗损最小,且容易达成,又能时刻受万古虚寒的影响,当真是一举两得!
能源海的成型,正式标志着第二次身体淬炼的完成。季良总结了一下,归纳出了两大好处。
首先,2次淬体之后,他的体质再升一阶,这个阶,不是时下各战职者九色阶的那个阶,而是以万古虚寒鼎为标准的阶。随着这次提升,万古虚寒的力量封印自动解除一层,冰寒灵液的威能再度增强,他的第三次身体淬炼将正式开始。初步估算,在没有寒霜能量的加成情况下,完成这次淬炼需要整整180天,期间他的身体如果受到相当的损害,淬炼时间将会延长,哪怕是他用其他方法恢复了伤势也是不行,因为那些创伤部位并不等于万古虚寒标准下的肉体状态。
其次,寒霜不再是不可控的自然生成,而是可以养、可以炼、可以集,虽然外来的不似原本的那般效果好,但胜在量足。而且季良相信,随着他实力的增进,提纯能力的加强,这寒霜能量威能会越来越强,无限向纯粹的虚寒之力靠拢。
有了这两宗大好处,其他相比就是枝叶了。比如身体综合指数的一次跳跃式提升,力量、敏捷、耐力、身体抗性、神经反应等等,这就是综合指数,原本是随着修炼和专项锻炼而缓步提升的,但在完成淬体后,有了一个明显的增强,明显到季良自己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而不像平时,需要翻看测试数据,才知道自己成长了。
综合指数的提升,最直接的受益对象就是截杀术和枪炮武术,威力明显增强了,施展起来也更得心应手了,原本对季良来说难度较高的一些技巧,成功施展的几率大大提升。还有就是肌肉联动的运用上限得以提升,威能更是增幅喜人。
另外,随着2次淬体的完成,季良拥有了感应能力,但凡修炼有战能的,都有这种能力,其中,注重并强调精神力修炼的战职者,比如方士、医士和召唤士,感应能力要强于甲士、铳士和机工士,盖因这感应能力的强弱,一定程度受精神力的强弱影响。
季良查看一些资料,上面说,待到方士修炼到黄阶,就能够通过游离在虚空中的与自己属性相合的能量、进一步强化感应强度及范围。而甲士之流,则要到绿阶,甚至青阶才能做到这一点。这一能力被普遍的称之为‘天眼’,拥有了这种力量,黑暗、雾气、这类环境障碍,又或普通的光学隐身等,对修炼者而言就失去了意义。但也不是毫无弱点,比如精神力干扰、能量干扰,都是天眼的障碍。
季良发现,他的感应能力是相当奇妙的,因为他竟然已经能够隐约感应到冰冰霜能量的存在。季良不知道造成这一情况的原因,是由于他所拥有的能量、其层次凌驾于普通冰霜能量之上,还是冰霜能量在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充盈、太活跃。但总的来说,这显然是好事,通过这些感应这些能量,他可以更加清晰的查知身体周遭的情况,毫无疑问,这对他的预判能力大有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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