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去世后月余,明珠生了个男孩儿,取名刘忠。陆氏在照顾女儿、外孙的过程中渐渐走出了丧夫的阴霾。
随着外孙的长大,明珠与立德的感情也日渐牢固,明珠对立德产生了依恋之情。
偶尔看着酷似一彪的忠儿,明珠会恍惚的想,当初为啥会爱上那个不仁不义的张一彪?逗弄孩子的时候,心里也嘀咕,长得像他也就算了,千万别做人也像他!
立德平时忙着武馆的事,明珠母女则负责照顾孩子和全家的一日三餐。日子在平静祥和中慢慢划过。
寒来暑往中过了两年,这日武馆里忽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来人抬着一副担架。几人把担架放下后,紧接着进来一个女客指明要见明珠。明珠出来一见,好半晌才认出是张一彪的妻子云烟。
云烟看到明珠道:“一彪和人比武受了伤,死活要来见你,我人送到了。另外我已写了休书,盖上了一彪的指印。待他醒来你就告诉他:我和他两清了。”说完带着人就走了。
明珠还没醒过神,云烟已带着人走得不见踪影。看着担架,明珠忙上前查看:赫然是奄奄一息的张一彪。
明珠忙看向立德,立德上前查看了伤势:“伤得这么重,只怕好了也是个废人了。我去请大夫!”
明珠叫来娘,明珠娘看到惨不忍睹的张一彪,“哼,风光快活是想不到我们的,让人打得要死了,想着回来了!丧良心的东西!”
明珠道:“娘,他都这样了,就别说他了!”
大夫来后查探一番后说:“七经八脉已断,五脏六肺俱损,尚有一线生机,只是就算好了,武功也将尽废。如果上天垂怜,能生活自理也就不错了。”
明珠看向立德,立德道:“大夫,请您尽心医治,不要有什么顾虑。”
大夫走后,明珠娘拉住立德说:“明珠心软,你要有个主意,治好了他要如何收场?他若伤残,难道还要养他一辈子?”
立德道:“娘,他若好了,我想他也不会有脸留下,到时给他些银两送他走就是。”
明珠娘说:“你和明珠这许久也没个孩子,我看你还要去集镇上请个好大夫给她瞧瞧,你们有了孩子我心就定下了,看着忠儿,我心里总有几分不安。”
立德说:“娘,看你说的,忠儿就是我和明珠的孩子,谁来说都是。赶明儿我去集镇上请个好大夫来就是。”
晚上,明珠和立德躺在床上就商谈一彪的事,“立德,按说当时我就该赶他出去,可是看到他这副惨样,我就不忍心了。他家娘子已经不要他了,我们再不管他,他就死路一条了。”
立德道:“我懂,明珠。虽然师父赶他出了师门,可是如今他孤苦无依的模样是挺可怜的。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他的,他毕竟喊了我十几年师哥。”
明珠揽住立德亲吻道:“立德,给我个孩子吧,我想为你生孩子,生许多孩子!”
立德深情的回吻,伸手挥灭了灯烛……
立德说到做到,他为一彪请来了最好的大夫。大夫开出了汤药,还给出药浴的方法。在立德尽心尽力的照顾下,一彪终于醒了过来,开始一彪无法见明珠,看到明珠总是让她走开,并且也不愿意喝明珠送来的汤药。
在浪费了几碗药后,明珠娘呵斥道:“你别不知好歹!知道亏心就好好养病,养好了病做牛做马的报答你师哥和师妹!你现在不吃药,我们早先花的功夫就全白费了!”呵斥后,一彪留下了悔恨的眼泪,和着眼泪喝下了药。
一彪伤重,躺在床上修养了近一年才勉强能下床。
在得知自己被云烟抛弃,而且以后只能以废人的状态活着时,一彪尝试过自杀,被明珠发现阻止。
明珠娘知道后,气得上前劈头盖脸的一顿耳光伺候,“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这样走了,对得起你师哥每日抱着你泡药浴,对得起你师妹每日给你煎药,对得起我每日三餐的伺候?!”
“你别看不起你现在的这个身子,要不是我们全心全意的伺候,你现在坟头上的草都多高的了!你想死也得问我们同不同意!就是身体不行,看个门总还是可以的,你这样不管不顾的走了,你不是白瞎了我们的功夫了吗?!……”
明珠上前拉住娘,“娘,他以前那样争强好胜的性子,如今变成这样,难免心里一时绕不过弯,你让我去劝劝他。”
“劝什么劝?!我不准他死他就不能死,如今他的命是我们的!我问你,你还死不?!”
一彪羞惭不已,流着泪道:“师娘骂的好,打得对,一彪如今死也不能了!我好生养着身子,将来哪怕给你们看家护院呢?师娘,我不寻短见了,你放心吧!”
一彪绝了死志,开始积极配合治疗,他的情形也一天好似一天。
这天一彪看见忠儿在院里玩儿,就去逗他,“忠儿几岁啦?”忠儿奶声奶气地说:“三岁!”
一彪心里一动,哄着忠儿来到鱼缸边,装着看鱼缸里的鱼,其实在端详忠儿和自己的样貌。看了半晌,心里有数的一彪走回了屋。
算算日子,明珠当日所怀的孩子生下来也该是三岁了。一彪心情澎湃不已。
当明珠送药过来时,一彪拉住明珠问道:“忠儿是不是我的孩子?”
明珠摔开手道:“胡说,你的孩子当年小产了,忠儿是我和立德的孩子。”
“忠儿和我样貌酷似,如何能瞒得过我?”
“像又如何?你除了发泄了**还做过什么?哦,对了,你还给了我一封休书。”
“明珠——”一彪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这日明珠和娘在厨房择菜的时候闲聊,“明珠,你和立德成婚也有一年多了,怎么总也怀不上呢?你们夫妻在一起还好吗?”
明珠道:“立德疼惜我,产后出了月子才和我同了房,不知何故总也不见有孩子。”
“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大夫吧,别是生忠儿的时候伤了哪儿?”
“好的,娘,我听说静慈庵里的妙静师父最能诊治这方面的毛病,明天我就去瞧瞧。”
一彪在外面听到明珠母女的对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