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去和立德说,立德就问:“安全吗?”
“有什么不安全的,土地庙里求子是土地公公土地婆婆看顾着呢!”
“那让娘陪你一起去。”
“不要,那个小柴房四面透风的,娘的身子受不住的。再说求子的人都得自己个去住。我去住两晚就回来。你送我去,过两天再来接我。”
立德答应道:“行,我送你去。”
于是明珠和立德看这两日天气晴好就动身前去了。一彪看见两口子带着被褥出门还好奇地问了一声,“你们这是干嘛去?”
明珠没好气的说,“啥事都要告诉你?!”
一彪讨了个没趣,只好闭口走开。
傍晚立德才回家,一彪没看见明珠还问:“明珠咋没一起回来呢?”
立德道:“明珠有事,过两天回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明珠娘便问立德,“明珠都安排好了?但愿这次能灵验。”
一彪竖起耳朵听着明珠娘和立德的对话,听了半天才搞清楚明珠去土地庙求子了。想起江湖传闻,一彪拉着立德出去了,“你赶紧去接回明珠,那个不是土地公公送子!”
“什么意思?”
“我听人说,土地庙里黑夜里都是流浪汉在里面留宿,明珠孤身去那里很危险的,快去接她回来!”
立德一听,赶紧起身赶往李村土地庙,去时,里面发出激烈的打闹声,只听明珠大喊道:“哪里来的混汉,神灵面前也敢做歹!”
一大汉嚷道:“来给你送孩子,还不识好人心?来吧,小娘子,闭着眼睛睡一觉,你就能如愿了。”
“你滚,我不要孩子了,滚开!”
立德冲进去,一把掀开趴在明珠身上的大汉。明珠一见立德大哭不已。“立德,你再晚来一步,我就不能活人了!”
立德抱紧明珠,“对不起,明珠,让你受惊吓了,我们回家吧?”
立德扔了被褥,搂抱着明珠回了家。
回家后,明珠啼哭不已,明珠娘起来问清了事情经过,搂着明珠道:“珠儿啊,没事了,这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吗?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明珠委屈的说:“娘,我命咋这么苦啊,当年有忠儿,一次就有了,可我如今那么想给立德生个孩子,努力了这么久也不能如愿,差点还着了坏人的道!”
明珠娘道:“或许就是你太努力了,师太不是让你放开要孩子的心了吗?要不你就试试顺其自然吧?”
“娘,我现在没脸见立德,我晚上跟你睡!”
明珠娘抬头看看立德,示意他出去,“行!你今晚就跟娘睡。”
立德看明珠渐渐平静了下来,才拉着一彪出去了。
“一彪,谢谢你,要不是你告诉我,就害了明珠了!”
“没关系,明珠也是我师妹。现在好了,没事就好,你也快去歇着吧,等明珠平静两天就没事了。”
立德拱手走后,一彪却一人在花园里坐了半宿。“明珠和立德这么长时间也没个孩子,难道明珠还是我的姻缘?如果将来我和明珠带着忠儿一起过日子……”
一彪琢摩了半宿,忽然想到自己私藏的金银,不由得有些动心。一彪决定明日就去查看一下自己存放的黄白之物是否还在。
第二日,一彪谎称青龙帮有未了之事需要亲自过去一趟,立德也未深究就让他走了。
过了一段日子,一彪让轿夫抬着进了山,随他来的还有一箱黄金。一彪让立德收起,立德道:“你身子不好,钱财留着傍身吧?”
一彪道:“师哥,我让人打了个稀巴烂送来这里,要不是你们顾着同门情谊,我早就不知死哪儿去了。”
“这些黄金是我以往做少帮主时截留的部分财物,就让我还你们一部分的恩情吧?”
明珠娘道:“一彪,你欠我们的恩情不是能用钱财衡量的,既然你有诚意,这些黄金我替他们收了。”
“如今你身上的伤也大好了,既然你有了财物,你就出去谋生吧,我就不留你了。”
一彪听了尴尬地道:“听说忠儿要过生日了,就让我陪他过个生日再走也不迟。”
立德道:“行吧,就过了生日再走吧。”
一彪对明珠动了心思,时时刻刻就开始留心她的动向。因为明珠不好下冷水,一彪大包大揽了所有下水的事情,洗衣、洗菜,淘米、做饭。空闲下来便陪忠儿玩耍。
一彪心眼活,常在明珠有需要的时候就出现在她面前。明珠渐渐也放下了对他的仇恨,习惯于看到他和儿子一处玩耍。
一彪也敏感地发现了明珠对他的转变。这天从山涧回来,一彪给明珠带了些野花。
明珠娘看到拦住他道:“这么有闲心,去把我床下的几双鞋拿去刷了。”
“好的,我把这花给明珠送去后就去刷。”
“把花给我吧。”明珠娘接过花,转手递给忠儿耍去了。
“一彪,我丑话说在前头,该想的想,不该想的就别想了!能让你待在这儿疗伤,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你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别怪我到时候翻脸无情!”
一彪装糊涂道:“师娘这是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也别装傻了,记着我的话就行了。”
明珠娘说完拉着忠儿就走了。
一彪尴尬的站在当地,好半天才想起要去刷鞋。
这日一彪带着忠儿玩耍,一彪抓住忠儿问:“忠儿,你长得像谁?”忠儿不明所以,一彪把他带到河边,“你往水里看看。”忠儿看了看,忽然高兴地说:“我长得像你!”
一彪激动地抱紧忠儿道:“乖忠儿,孩儿不是长得像爹就是长得像娘,你说你为什么像我?”
忠儿想不明白,一彪也没逼他,只说:“你回去慢慢想,想出来了,我带你到镇上去耍。”
忠儿想不明白就去问明珠:“娘,我为什么长得像一彪舅舅?孩子不是都长得像爹娘吗?”
明珠心里一抖,装作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外甥长得像舅舅多的是啊?!是谁让你这么问的?”
忠儿道:“舅舅那天让我看河里,我看到的,舅舅还说我若想明白其中的缘故就带我去镇上玩。”
明珠道:“忠儿想上镇里玩了吗?下午我让爹带你去玩,好不好?”
“我不要,我要舅舅带我去玩!舅舅可会玩了!”
明珠阴下脸道:“要么就是爹带你去玩,要么就不准去玩!”
忠儿“哇”的一声就哭了,“我要去玩要去玩,就要舅舅带着玩!……”
明珠娘听到忠儿的哭闹赶紧出来看,听到忠儿的哭叫就喊:“张一彪,带忠儿出去玩玩!”
一彪过来带走了忠儿,明珠担忧地看着他们离去。
他们走后,明珠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娘,明珠娘道:“好个爱生事的张一彪,他这是想告诉孩子他是他爹啊!此人不能留了,也别等着过生日了,明天就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