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她妈,咱该回去了吧。”艾爸跟杨爸抽完一根烟,艾爸向艾妈提议道。
“是哦,他嫂子,我跟梅她爸得回去了,还得把这玉米棒煮给梅梅吃呢,空了咱再闹瞌啊”艾妈跟杨爸杨妈道别。
“我说干脆叫梅梅同她奶奶,你们一起今晚就在我们家吃吧,你看,你送这么多玉米,我们哪吃得了呀,今晚到我家一起吃吧。”
“就是就是,他大哥,你们就留下来在我们家一起吃吧。”
杨妈杨爸盛情挽留艾妈艾爸道。
“不了,没关系,吃不完,不剥皮,不会坏的,放两三天都没事。梅她奶在家已经汤、饭都做好了,只等我回去煮这棒子了。啊,走了啊,大哥嫂子。”
艾爸背起背篓同剩下的玉米棒,艾妈一边宽慰杨妈一边同艾爸走出了院子回家。
“妈,我们回来了。”一进院坝,艾妈便招呼起艾奶来,出门前的不快,早在芸雨后丢在了玉米地里。
“总算回来了,咱乖孙女一直念叨你们呢?说今晚吃煮玉米,爸妈怎么还不回来。”
“哦,想到仲宇今天回来,便多捌了点,刚给他家送去了,又在那儿闹了一会瞌。妈,您歇着,我来煮。”
艾奶总是唯艾梅这个小公主的话为圣旨,而艾妈也算是个孝顺的媳妇,更何况夫妻俩,艾梅那么大了,一如既往恩恩爱爱,不失浪漫。所以,平时即便艾奶过份点,在夫妻的情爱中,艾妈也全都笑纳。
“梅她妈,我来吧,你也累了。”
艾爸体贴艾妈,同时意味深长地说着累;似乎觉得不够,还附在艾妈耳边说:“晚上你又要累。”
艾妈笑嗔地瞪一眼艾爸,望向里屋艾奶的方向,小声说道:“还是我来吧。你是宝贝儿子!”
确实,在艾奶心中,第一是艾梅,第二是艾爸,第三是自己,最后才是艾妈。
或许天下的媳妇都这样吧,艾奶年轻时也一样,所以民间常有句话叫“媳妇熬成婆”。
既然全天下都一样,作为女人,有爱自己的丈夫,有聪明的女儿,还有什么不满足,不能熬的呢,能熬成婆,至少有盼头。就像杨妈说的,他家仲宇奶奶走的早,她一过满月就整个担起了家。相比起来,家有一老,虽然有些烦心事,但也是个宝啊。
艾妈娘家是城里人,跟艾妈读高中时认识,学生时代拍拖,分心后,导致两个人都未能考入大学。
在那个崇尚相亲的年代,他们的爱情可谓坎坷荆棘,艾梅外婆家嫌艾妈是农村的,而且还是特别偏僻的乡村;而艾梅奶奶家嫌艾妈是城里人,细皮嫩肉,不会干农活。以致,两个人结婚,没有像样的婚礼,没有像样的嫁妆,艾爸家就至亲吃个饭,认识下,艾妈家一个人都不曾到场。
爱情那东西,学生时代叫*,因为,学生时代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学习上,如果不能全部精力放在学业上,要挤上独木桥确实不易。在那个年代,考上大学,考上中专,叫鱼跃农门,是在农村呆了一辈子,守着太阳过山的地道农民对孩子最殷切的祈盼。所以,家里再穷,即便砸锅卖铁,只要孩子能考上,都会送孩子跳出农门。
艾梅是幸福的。因为艾爸艾妈必竟是高中生,在偏僻的小山村里也算文化人。在那个姓资姓公还分不太清的年代,艾爸艾妈就敢下海经商了。
国家要进步,自然是要解放思想的。艾爸艾妈虽然未能进入大学校门,但也算是时代进步的受益者,所以艾家,生意红红火火,日子也过得喜气洋洋。
寒门子弟早当家,而富家女儿则娇贵。艾梅即属于后者,而杨仲宇则属于前者。但杨家人穷志不短,杨爸军人出身,吃得苦耐得劳;杨妈虽然没啥文化,但地里家里一肩挑,衣服穿得干干净净,房间收拾整整齐齐,艾家与杨家睦邻友好几十年,或许都是因为都是有素质的人吧。
有素质不关乎学历。
判断一个人富有的标志也不是看他所拥有的财富,而是关乎他的内心强大与否。想成为怎样的人,就必须努力做那样的自己,否则,别人自然会用自己眼光里的你给你贴上标签。
杨爸杨妈有素质,但农村里,同样存在出口成章,污秽成癖,衣服脏脏,屋子零乱的人与家庭。
所以,刘禹锡《陋室铭》中曾讲:“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就像艾爸艾妈我行我素的爱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心里再苦也是幸福的。
生活终究是*裸的人生,有情不会饮水饱。
嫁给农村的艾爸,艾妈整个换了一个人,那也是必须要的转变。
生活不是谈恋爱,有诗歌,有甜言蜜语就可以过日子。生活需要油盐酱醋茶、锅碗瓢盆与烧火洗衣的主妇。
放下城里娇小姐的过往,挽起袖子,规划人生,努力奋斗,成为家里家外生意场上一把好手;艾妈是明智的,是勤劳的,是为了爱情可以改变自己的。所以今日喜气洋洋,家境富裕的生活,是她应该拥有的。
挤上独木桥固然好,会比身在龙门的人更易像成功靠近。但独木桥不是绝对的,成功就像罗马,条条大路通向彼岸,只要心有所向,形有所动。奋斗的年龄选择舒适,要想达到成功,付出更多心劳也是公平的。就当是人生给自己上的最有意义的一课,惠及子孙的警示教育与现例说法。
想必艾爸艾妈在艾梅步入青春期后,会把早恋看成一个严肃的课题吧。
就拿自由恋爱来讲,还记得艾妈艾爸结婚的当晚,望着屋子里的红,艾妈哭着对艾爸说:“老公,将来我们的女儿或儿子恋爱,我们一定不能学我们的父母,我们一定要让孩子自己选择。我们会老,会走在孩子前面,最终陪伴孩子,照顾孩子的还是他的另一半。我们可以给他参考,但一定不能包办与责难。有我们痛苦就好了,我不想我们的孩子经历今日我们的痛苦。”
艾爸当时爱怜地抱着艾妈,说:“老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今生绝不负你。只是,委屈你了,是的,我们的孩子,一定要让她幸福,跟她所爱的人在一起。”
很多年后,艾梅也真的享受到了这份爱的自由。
条条大路会通向成功,人心是肉长的,双方父母当初的不认同,也在艾爸艾妈婚后多年夫妻恩爱、孝顺父母的实际践行中,得到了谅解与理解。
就像艾奶,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行动上还是关爱艾妈的。
“媳妇,吃块饼干吧。”艾妈在煮玉米棒,艾奶拿来了饼干,生活饿着了自己的媳妇。
“谢谢妈。”艾妈微笑着接过艾奶的饼干,哪怕只是苏打饼,吃在艾妈口中,也是甜如蜜,蜜如意。
艾梅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又想起书包里的《六个梦》,便拿出来,躲在里间偷偷看。
粗心的艾梅没发现,这学期摸底语文考试试卷被书本带出了书包,掉在了地上。
艾爸发现地上的试卷,捡起来一看,“60分”,着实诧异。
艾爸必竟是文化人,并没有马上嚷嚷着,叫艾梅来教育,因为艾爸知道,有艾奶在,他家梅梅就是把天抖个窟窿,自己的老妈也会向着她的宝贝孙女。
艾梅成绩一向很好,只要上课认真听讲,他每次总能考九十多分,虽然不拔尖,但也算上等成绩,最差也是中等偏上,这次考六十分,确实让艾爸够意外的。
艾爸摊开试卷,仔细看起试卷上的错题来。
晕,前面基础题错得一塌糊涂,六十分中,作文三十分,艾梅得了二十九分,外加阅读题十五分,得十四分,判断题得十分,基础题整个艾梅只得了柒分。
艾梅回家从不做作业,每次问他作业,都说在学校做好了。艾爸心里犯嘀咕了,如果真像艾梅讲的做了每天的作业,那这基础题不至于这么差呀。
可是如果艾梅没有做作业,为什么老师没叫请家长呢,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艾爸走时里屋,准备找艾梅问问,听到艾爸的脚步声,艾梅慌不叠地藏起手中的书。
“梅梅,你看的什么书呀?”艾爸发觉了艾梅的异常,问道。
“没,没什么。”艾梅小聪明,但其实因为单纯,从不太会撒谎,总是错漏百出,现在一紧张,竟然结巴。
看着女儿的反常,艾爸蹙起了眉,他知道女儿一定是瞒着自己在做什么。
“把书给爸爸。”艾爸温和地要求艾梅道。
“我不,这是我的**权,你不能侵犯。”艾眉撅起嘴,冲老爸怒嗔道,还搬出法律说法。
艾爸被女儿弄得一愣,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的,竟然会跟父母讲**权了。是应该庆幸女儿长大了,还是该忧心呢?六十分的成绩,确实庆幸不起来。
“给我。”艾爸故意提高音亮,想震慑艾梅,但一向老好人的艾爸,怎么可能压得住艾梅的任性。
“奶奶奶奶,爸爸欺负我!”艾梅更大声地呼唤奶奶这个大救兵。
“宝贝乖孙女,怎么啦?谁惹宝贝不开心了,奶奶帮你打他。”
奶奶确实是大救兵,边说边扬起巴掌轻拍了艾爸两下,还冲艾爸白眼说道:“有什么你不能好好说吗?梅梅还小,快吃饭了,你硬要惹得她不高兴,吃不好,影响身体。知道不?”
“妈,你知道不?这次梅梅才考六十分。”
原以为说出梅梅考差的成绩,艾奶会理解,谁知艾奶说道:“考差就考差呸,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也没考上大学吗?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身体健康最重要!”
艾梅趁奶奶治理爸爸的当儿,快速溜出屋,迅速把《六个梦》藏好。
题外话:
挤上独木桥固然好,会比身在龙门的人更易像成功靠近。但独木桥不是绝对的,成功就像罗马,条条大路通向彼岸,只要心有所向,形有所动。奋斗的年龄选择舒适,要想达到成功,付出更多心劳也是公平的。就当是人生给自己上的最有意义的一课,惠及子孙的警示教育与现例说法。
想必艾爸艾妈在艾梅步入青春期后,会把早恋看成一个严肃的课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