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凌忆暖好不容易才修筑起来的心墙轰然倒塌，直接扑到了萧晓牧的怀里，嚎啕大哭。
“好了，暖暖，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那个王八蛋做的！
可是萧晓牧此时想不到别人，凌忆暖被保护得那么好，平时一点儿亏都轮不到她吃。
除了他，没人可以动凌忆暖分毫。
也没有别人，可以让凌忆暖表现出如此崩溃的情绪。
萧晓牧想不通，明明两个人前阵子还如胶似漆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锦然有多疼凌忆暖，她全然看在眼里。
也就是这时，萧晓牧看到凌忆暖脖子的周围还有一些淡淡的青紫色的指印。
心里的怒火噌噌地就冒了起来。
“暖暖，你别哭……都告诉我！如果是那个王八蛋做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不不……你别去！”凌忆暖抽噎地喊着，紧紧抓住了萧晓牧的手臂，“他是魔鬼，我们都惹不起他！”
“惹不起就能随便打人了？到底是为什么！”
“我……”
“说啊！难不成到现在你还要帮他瞒着，你昏了头了你！”
萧晓牧硬是拉开了凌忆暖的身子，不知何时她的泪已经浸湿了整张面孔，像是某种绝望的蔓延。
看起来让人心疼，她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凌忆暖和锦然几乎是她一路看着走到今天的，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也有无数次，凌忆暖哭过很多次，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好像要把心里全部的情绪宣泄出来，否则她就可能窒息。
她以为她们三个人之中，凌忆暖最先得到幸福。
可是幸福又是什么？
当你以为得到了，抓住了，可是你永远没有办法控制线的那一头，风筝究竟要往哪边飞。
你心里只有一个他，却不一定拴得住他。
这一辈子，总会遇到一个人让你一败涂地。
她和凌忆暖，都是如此，谁都幸福，可是谁都可能在下一秒失去幸福。
她能做的，就是用力抱紧了凌忆暖，让她在自己怀里痛快地哭一场。
“暖暖，哭吧，我陪着你。”
不知怎么的，萧晓牧心情本就不是太好，从rb回来以后，心里有一个不确定的声音不断敲击着，她和谢堇宸之间的阻碍太多了，多到骄傲如她都快失去自信。
可是谢堇宸那样的男人，太容易把自己圈禁住，或许自己本就是情愿的。
这样的情绪一旦泛滥而开，就一发不可收拾。
眼泪夺眶而出，两个纤弱的身影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相互从对方身上得到安慰。
“晓牧，我好难过，我没有骗他，我爱他的，真的爱他的。”
“……”
“或许我一开始只是抱着遵从父母之命的心态，或许我一开始还有反抗、不甘心，可是现在，我真的爱他的，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我？他说我贱你知道吗？我好难过！”
凌忆暖手握成拳在心脏的位置捶打着，看得萧晓牧心里也跟着发疼。
“我知道，我都知道。”
知道你那么爱他。
就算你是后知后觉的的那个，可是一旦有了知觉，你怎么可能不受伤？
“暖暖，你先冷静下好吗？慢慢都告诉我，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就像你知道了我和谢堇宸的事情以后，依然无条件支持我一样。
萧晓牧低头帮凌忆暖蹭掉了眼泪，抱着她任她在自己怀里喘息了一阵，就把她放回了座位上，自己到门外找服务员点了一些吃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东西上了，可是两人看着精致的茶点，却都没有什么胃口。
萧晓牧看到凌忆暖搁在桌子上的手还颤抖得厉害，便伸出手覆上她的。
“暖暖……”
“牧牧，他都知道了……”因为哭久了，凌忆暖的嗓子沙哑得厉害。
“知道什么？”
“前几天他在我的包里翻到了避、孕、药。我明明都藏好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我包里，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这段时间都没有怎么吃了，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药是怎么跑到我的包里去的。”
“……”
“我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我。”凌忆暖说到这句的时候，声音里又染上了哭腔，抽回手，捂住面庞，没一会儿指缝里又溢出液滴。
“这也是必然的事，我之前就提醒过你……”
“可是我都没有吃了！”凌忆暖激动地打断了萧晓牧的话，“我发誓我真的很久没吃了！我记得他抱着我，勾勒的我们未来的场景，他说想要一个长得跟我一样的女儿，我动心了，其实我怎么不想？我没吃了，可是药突然就跑了出来。”
“你确定你放好了？”
“真的！我放在我的那个小钱柜里。我之前是不确定，我害怕，没有感情的两个人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幸福，我以为我和他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可是他……他从来不是那么想的，都是我蠢……”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他说，我和那些身体交易的女人没什么两样，我只是凌家卖给他的消遣品。”
“太过分了！”萧晓牧在桌子上气极地拍了一下，却发现凌忆暖的目光转到了一边，闪烁着某些看不透的东西。
“暖暖，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凌忆暖曾经也和锦然说过不想太早生孩子，凌忆暖这个样子，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
“说啊，我是牧牧，你连我都不肯说？”
“高云泽要回来了。”本来气极的萧晓牧，恨不得在凌忆暖的脑袋上拍两下让她醒醒，可是包厢里的气氛，却因为某个名字而平静下来。
“你说谁？”
“高云泽。前几天他给我发短信，正好被锦然看到了才会……”
“可是那关你什么事？你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当年是他先放手，他凭什么突然又冒出来？”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来了个短信，说他要回来了，让我等他。”
“等个鬼！他说这话之前怎么不拿尺子测测自己的脸皮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