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想再坐牢了，我发誓，我出去以后会听话可以吗？我不跟萧晓牧争你了，真的……”
谢瑶是怕了，刚进来的时候，她一直撑着，想到谢堇宸，她就觉得自己一定要撑下去。
可是经过了一阵时间非人的折磨，比失去谢堇宸还让她痛苦千倍百倍。
“哥……”她看着谢堇宸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心里空了一块，无论是谢堇宸还是哥哥，她好像都失去了。
……
谢堇宸打开病房的时候，两名医生正好从萧晓牧病房里出来。
“我太太身子有什么问题吗？”谢堇宸着急地拦住两个人。
两个医生面色也不太好，听了谢堇宸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转身看着萧晓牧。
“这是我的事情，和他无关，后果我自己承担，你们照办就是。”萧晓牧的眼神冷冷的没有温度。
“这……萧小姐，要不你还是和你先生商量一下再决定。”
“先生？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有我先生？”萧晓牧语气很不善。
谢堇宸从头到尾都没听大明白。
“晓牧，别闹脾气，你想要做什么，我帮你去做。”
“先生，这位小姐要做人流手术，你看这……”
谢堇宸的步子顿在原地，从医生的手上把单子抢了过来。
“人流手术单”几个大字像是利剑刺穿了谢堇宸的心脏，下面还有萧晓牧萧晓牧龙飞凤舞的签名。
“谁说要做人流的！啊！”谢堇宸把那张单子瞬间撕了过粉碎，对于这个全身都包围着一团炙焰的男热吓得不清，赶紧走出去把门关上。
谢堇宸看到床上的萧晓牧依然和往常一样对自己淡淡的一眼都不愿意多看的表情，一阵无力感笼罩着心脏。
“晓牧，一定要这样吗？这也是你的孩子，你就这么一张纸，就要把他杀死。如果你不想要他，我会养他，我不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残忍？谢堇宸，你是最没资格说我残忍的，都是因为你，我现在连个家都没有，这个孩子有什么资格出生？他出生了也不会幸福，因为别的孩子都是父母爱的结晶，而他不是！他是仇恨的萌芽，看到他，我就会想到你对我做了多么可恶的事情！”
“你可以恨我，但是孩子是……”
“你别和我说孩子是无辜的！这个孩子，我不会生，就算你撕了手术单也一样，我可以签第二张，第三张，或者我不一定要手术，要杀死这个这个孩子，我有很多种方式！”
“萧晓牧！你一定要这样说吗？”
“我为什么不这样说？谢堇宸你别做梦了！我不会给你生孩子，想给你生孩子的人把s市绕一圈都不够，但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
“晓牧！”谢堇宸怒着眼吼了一句，可是他发现，看着这么眼眸中充满仇视的，说出一句一句话像是匕首刺在皮肤上的女人，他还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或许她根本就不在意，可是哪怕有一丝丝的可能，他也舍不得让她心里难受。
“我做的事情，我不会否认，你恨我也好，可是我爱你，.f的确在我的算计中，可是我千算万算，这场算计里，最大的代价是你。如果你恨我，我不会反驳什么，你可以用一生的时间来恨我，可是这个孩子，他不是你口中仇恨的的萌芽，他是我们爱的结晶，至少对我来说的。”
谢堇宸的声音哽咽着，慢慢眼眸中有泪意汇聚起来。
“我求你，不要杀死我们的孩子，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不要杀死他。”或者他还能自私地以为，只要有了孩子，萧晓牧就不会走得太远。
到现在，他还对这个荒谬的想法抱有一丝希望。
谢堇宸坐到床边，执拗地拉过萧晓牧的手。
萧晓牧能感觉到男人手心的粗粝，是那天她划伤的吧。
谢堇宸，你看到了没有，我们两个在一起，注定是在互相伤害。
萧晓牧没有反抗，她几乎像是一个失去生命力的布偶，这样对于谢堇宸来说，比打他骂他讽刺他更让他难受。
“晓牧，你说说话，你……别让我害怕……”
是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在胸腔里翻滚，几乎要将他吞噬了。
“说什么？”萧晓牧冷笑了一声，“说我爱你，爱到地老天荒，还是说你是怎样让我家破人亡的？”
“你别这样……”谢堇宸的眼角垂下两滴泪珠，沿着脸颊两侧滑落，滴到了萧晓牧的手背上。
“是我错了……我不该自作聪明，我不该没有弄清楚情况就采取行动。”谢堇宸趴到萧晓牧的手臂上，两只胳膊将她束得紧紧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生，他们都是这般的姿态。
他用他的臂膀束缚着她，守护着她。
“我不知道景立是假的……我以为崇子回来了，我当时脑子就懵了。我发现我对景立根本不是那样的感觉，可是这些年我欠崇子的太多了，唯一能给她的补偿，就是m.f了。”
谢堇宸抬起头，看着萧晓牧的瘦削却不失精致的笑脸。
其实她的眉眼间，和记忆里的崇子很像。
“崇子小时候告诉过我，她的梦想就是m.f，所以我才会……”
“够了！你别说了！”萧晓牧忽然用力挣开了谢堇宸的怀抱，避如蛇蝎一般地往床头缩。
“晓牧……”
“你不要再找借口了！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你能让晓帆恢复正常吗？你能让我妈活过来吗？你能把我原本的自己还给我吗？谢堇宸，你把我的人生毁得干干净净，你竟然还有脸在我面前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崇子！你给我滚！”
为什么要告诉她，为什么不让她对他恨得彻底一些？
如果她不知道，她可以当作是谢堇宸负她，可是他说什么……一切都是为崇子。
萧晓牧已经不知道是恨谢堇宸还是恨自己了，兜兜转转，一切因果都是“崇子”这两个字。